他忍不住一聲狂笑。

“兄弟們，加把勁兒，我不會虧待你們任何人！”

“是，組長！”

所有人干勁滿滿，司機進房間。

“周哥，黃組長讓你過去一趟。”

“好的。”

周圣博起拿起一批文件資料，又做了仔細的叮囑介紹。

這才來到了黃昊程的房間。

他非常興。

“黃組長，事比我們預想的要順利得多！我們現在只需要用王梟這個口兒，審訊楊衛棟，李輝引咎辭職，就足以擊潰大多數人心理防線！真是天助我也！”

相比較于周圣博的興，黃昊程卻顯得相當平靜，可以說是毫無波瀾。

周圣博也是覺到自己有些過于興了，趕忙拍了拍脯，自我勸誡。

“不能著急，別高興太早，不能掉以輕心，一步一步來。”

黃昊程點著了一支雪茄，吞云吐霧之中。緩緩開口。

“老周，為了準備這一次的事，我們這麼多人，里里外外準備了多久了？”

“足足十五年！黃組長！”

“十五年啊！十五年的付出與努力！”

黃昊程說著說著，毫無征兆地就把自己手上的煙灰缸，甩到了周圣博的腦袋上。

“桄榔~”的一聲，煙灰缸掉落在地。

周圣博眉頭鮮直流，瞬間染紅了半邊臉。

黃昊程聲嘶力竭，猛拍桌面。

“十五年的時間都等了！都忍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急功近利！你是蠢貨嗎！腦子被驢踢了嗎？”

黃昊程氣得渾發抖。

“所有的一切，都完蛋了，完蛋了！！”

他順勢就把自己的手機，扔到了周圣博的面前。

“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麼！”

周圣博徹底懵了，輕輕一點，手機中出現了一段他與王梟的錄音。

“您好，王梟，我是聯盟調查組的副組長…….！”

“王梟，現在擺在你面前的路，有兩條。你仔細認真聽清楚…….”

“相比較于萬城，你的角，完全無關痛！…….”

聽著電話當中自己那自信滿滿的聲音，周圣博徹底傻眼了。

他真是機關算盡，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段錄音，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他突然之間就明白，黃昊程為什麼會生氣了。

黃昊程怒目圓睜，咬牙切齒。

“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是奉聯盟總部之命，主查秦塔案，以及輝城可能存在的貪腐問題！我們需要明正大，真憑實據！”

“我們暗中努力了這麼久，準備了這麼久，所以這件事對于我們來說，并不是什麼困難事，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你怎麼就這麼著急呢？”

“我問你，就算是王梟不承認楊衛棟刑訊供濫用職權，我們就沒有其他辦法調查楊衛棟那幾個人了嗎？一個龔誠，一個范賞，只要我們靜下來，難道抓不到證據嗎？”

“怎麼在你里，就變了秦塔的事不重要，就是一個契機理由借口，我們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扳倒萬家呢？我們是針對萬家來的嗎？”

“就算真是！也不能從你的口中直接說出啊！”

黃昊程“咣！”的又是一下。

“你說話的時候不過腦子嗎？還讓王梟否認之前的口供，幫王梟起草新的口供，讓王梟死咬楊衛棟？你就打算這麼給楊衛棟定罪嗎？你這不是明擺著栽贓陷害嗎？”

“這樣一來，我們不就為罪犯了？不更是坐實了你所說的，就是為了扳倒萬家來的嗎？而且還是不擇手段！質如此惡劣！”

“我真就不明白了！你這麼大一個人，怎麼能說出來這種話？”

“這份錄音若是就這樣暴出去了，你讓我們整個調查組的人臉往哪兒放？那樣一來，倒霉的不僅僅就你一個，還有我，還有我，還有我！！”

黃昊程接連重復了三句，滿臉的無可奈何。

“你他媽的怎麼就這麼糊涂啊！！！這麼多年！功虧一簣啊！回去了都沒有辦法代！”

周圣博徹底傻眼了，整個人癱地倒在了地上。他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不停搖頭。

“這錄音到底是哪兒來的？怎麼可能？我在病房周邊做了非常嚴的部署！不可能會有錄音的！”

“那還用想嗎，肯定是王梟自己錄的！”

“王梟？”

周圣博下意識地搖頭。

“絕不可能！對于王梟，我還是了解過的，他父親就是劉林通風報信，被狗九害死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和警安局李輝楊衛棟這些人之間也絕無聯系！”

“而且，我還有部消息，可以肯定，楊衛棟確實是在李輝的授意之下，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況下，從醫院暴力抓走了王梟他們那群人，私刑拷問！”

“王梟他們那幾個人盡折磨，差點死在楊衛棟的手上！”

“是我們，我們救了他！”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他本沒有任何理由要這樣做！”

“他絕對不可能是萬城的臥底，這里面也絕對沒有苦計。代價太大了！裝不出來的！”

“哪怕就現在，他們四個人當中還有兩個在ICU病房，未能離危險！生死未知！”

“王梟和他們之間的極深。不可能不恨楊衛棟，不可能不恨李輝，不恨警安局啊！”

“有這麼好的復仇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從哪兒說都說不通啊！”

黃昊程聽過之后，也陷了沉默。

周圣博分析得確實極有道理，這讓黃昊程也有些拿不準了。

思索許久，他嘆了口氣。

“現如今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無論是誰錄下來的，東西就在這里！而且，這份錄音，是萬城讓人給我送過來的。”

“我去找王梟！”

“你找他又有什麼用！還能改變什麼嗎？”

周圣博低著頭，鮮順著臉頰淌落在地，他滿臉的愧疚抑，心充滿不甘！

“太自信了終究不是什麼好事！做人做事，還是要小心翼翼啊，不能輕看任何人！我害了所有人啊。都怪我，都怪我。”

黃昊程經過這一番發泄，氣也消了許多。

他起拿起一摞紙巾，走到周圣博的邊。

“通知兄弟們，釋放所有配合調查人員，從這一刻開始，整個輝城，只走過場。不再認真，利用這段時間，把我們的人都集合好，安排好，撤離輝城的時候，一起帶走！這輝城，沒有他們的容之地了！”

周圣博抬頭與黃昊程對視，片刻之后，抬手沖著自己的臉上“啪啪啪~”的就是幾個…..

——————

輝人民醫院。

王梟的病房。

張詩詩老老實實地站在一側，攥著王梟的手腕。

盡管有些害怕，但眼神依舊堅定。

對面坐著的，就是萬城。

萬城與生俱來的氣勢，給人太大迫。

他也是頭一次近距離觀察這個年輕人。

“你這小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王梟臉煞白。輕輕地抿了抿。

“其實簡單的。”

“哦？如何簡單？”

“首先，我是土生土長的輝城人，輝城就是我的家！我們只認萬城主，別人，一概不認！我絕對不會幫著調查組這些外人，來對付自己家人！”

萬城并未說話，王梟繼續道。

“其次，我們確實做錯了事！這麼長時間，我們一直在窩藏包庇秦塔，給輝城帶來了極大的損失。我們所承的一切，罪有應得！”

“可我們確實是被楊鋒騙了，他偽裝聯盟警安局員，獲取了我們的信任。致使我們從頭到腳都認為秦塔一直在你們的控制之中！我們所做的所有一切，也都是按照楊鋒的要求做的。我們一直認為，我們是在為聯盟警安局做事。我們是正義的那一方！直到李警監告訴了我們一切。我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秦塔是怎麼跑出去的？”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本事把他送出去，他們從頭到腳都有他們的計劃，我們只是計劃當中的一環，并不了解整個計劃！”

“可是秦塔卻為了救你們，差點喪命！”

“我們和秦塔之間，其實就是我們一直在想方設法獲取他的信任，這是楊鋒給我們的要求，同樣的，秦塔也在想方設法獲取我們的信任。因為他需要我們出面給他購買很多品！”

“人心都是長的，人都是復雜的，在這麼長時間接的過程中，我們確實可能是彼此之間，產生了一些誼吧，所以秦塔在臨逃跑前，就順手幫我們解決掉了麻煩，再手之前，他或許也沒想到，自己會遭遇這麼大的危險！”

“這就是全部了？”

萬城角微微上揚，目不轉睛地盯著王梟。

迎面而來的力，讓王梟似乎都有些不過氣，他與萬城對視，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全部！”

萬城“呵呵”一笑，別有深意。

“我認識周圣博多年，對于此人相當了解，這不是一個普通角，你是如何騙過他的眼睛的？”

“他應該很了解我的經歷，但是卻不足夠了解我這個人！他很聰明，也很自信。從他進病房的那一刻起，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我，在仔細認真的觀察我的一言一行。”

“他很會做事，再第一時間給我看了劉林拖拽詩詩的視頻，其實就是在故意激起我的憤怒，也是在變相試探我的城府。”

“所以我很配合他，他自信的預料到我會如何做，我就如何做，這樣，才會更加增加的他的自信。再加上他之前對我的調查，所以對我一定會放松警惕。他放松警惕了，我才有機會。”

“其實我的想法簡單的，給輝城帶來了這麼多麻煩，給萬城主帶來了這麼多麻煩，我總是需要做些什麼彌補的，如果能有機會把調查組趕走。也算是心理安了。”

“他千算萬算，并未算到我心的真實想法。”

“我王梟敢作敢當，我不恨輝城任何一個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也不會看著他來破壞輝城的秩序！”

“尤其是再我們兩個的流試探中，我發現了他本就不是沖著調查貪腐來的。”

“他就是針對萬家，沖著萬城主來的。”

“所以他們代表的也不是公平正義，而是萬家再聯盟部的競爭勢力！他們只是想要借此機會，打萬家，重新掌控輝城而已！”

“他當時的狀態已經有些盲目自信，似乎已經掌控全局，穩勝券，所以我越示弱，他越容易出紕。所以才有了我手機里面的錄音。”

“我覺得他既然都已經如此自信了，想必后手一定非常多，萬城主或許也會遇見一些麻煩，于是乎就讓試試把錄音給您。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就是一份為我們哥幾個贖罪的心吧。”

病房安靜了不。

幾分鐘過后

萬城“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如此年紀輕輕，如此城府閱歷，如此聰慧頭腦，如此為人事，你比淘淘，還難得一見。”

說到這，萬城“呵呵”一笑，話里有話。

“我原諒你了。”

言罷，他起就走，一邊走，一邊笑。

整個走廊，都是萬城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