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惡首，重賞。

  幫助惡首，株連。」

  寇季吩咐過後，滿朝文武紛紛往宮外趕去，他們要連夜查清此事，一刻也不想耽誤。

  只有寇季、楊文廣、狄青三人還在垂拱殿。

  楊文廣和狄青盯著寇季。

  寇季淡然笑道：「你們不去查探？賊人若是結夥抗法的話，可需要你們調兵鎮？」

  楊文廣長嘆了一聲，「太可惜了……」

  狄青沉聲道：「死人了！」

  寇季和楊文廣臉齊齊一變。

  寇季追問道：「怎麼死的？可是因為炸而起？」

  狄青重重的點頭，「軍中的軍馬驚，衝出了馬圈，踩死了馬監里的好幾個管事。衝到了城外的村莊，還傷到了不人。」(5,0);

  寇季微微握了握拳頭，嘆了一口氣，「厚葬吧……恤發三倍……傷的人給惠民藥局的人去診治，一應花銷由朝廷承擔。」

  楊文廣倒是沒有狄青和寇季二人傷，他沉了一下，直言道：「我覺得這是好事。」

  寇季和狄青愕然的看向了楊文廣。

  楊文廣坦言道：「你們別這麼看著我，你們仔細想想就知道了。你們要炸了械作坊，我為了說服自己不心痛，仔細想了許久以後，最終發現了一個好。

  那就是械作坊在汴京城邊上，終究是個患。

  特別是瑞安鎮上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二十萬以後，就更是一個大患。

  此次我們自己炸械作坊，勉強能控制到不傷人的地步。

  若是械作坊不小心生出了炸。

  那問題可就大了。

  到時候說不定瑞安鎮上大部分人都得遭殃。

  汴京城就更不用多說。」(5,0);

  狄青聽到此話，額頭上浮起了一細汗，沉聲道：「此前我們給鎮青塘的新軍配備火，幾乎搬空了械作坊的火藥和火。

  此次械作坊炸的火藥和火，幾乎都是近一個月鍛造的。

  近一個月鍛造的火藥和火炸，就有這麼大威力。

  若是屯放了兩年的火藥和火一起炸。

  嘶……」

  楊文廣神凝重的道：「後果不堪設想……」

  寇季嘆道：「所以無論是瑞安鎮上的人也好，還是汴京城的人也罷，其實都睡在一火藥堆上。」

  楊文廣鄭重的點頭，「所以此次炸的好。炸醒了我們，讓我們看到了這個弊端。隨後我們應該將械作坊遷移到山裡，又或者孤島上。」

  寇季苦笑著道：「我就是知道械作坊存的東西不多，所以才敢炸了它。但我沒有考慮它的存在始終是一個患。」

  狄青嘆了一口氣道：「主要是兄長管理械作坊多年，械作坊從沒出過事。所以我們都當它是安全的。」(5,0);

  寇季搖頭道：「但我過不久就要走了。卻沒想到自己還留下了一個如此大的患。是我太自信了，以至於眼皮子底下的患，視而不見。

  在我手裡它是一個羊羔。

  在別人手裡就未必了。」

  寇季看向了狄青和楊文廣，「此事你們二人商議一下，挑選一個合適的地方，以後營造新的械作坊。」

  楊文廣直言道：「我覺得華山不錯。」

  寇季角搐了一下。

  狄青急忙道：「華山要是出了問題，百姓們會跟你拼命。道士們也會跟你拼命。家也會怪罪。」

  寇季贊同的點點頭，「華山終究是太祖皇帝許給睡仙的道場，還是不要叨擾的好。」

  楊文廣乾道：「我就隨口一說。」

  寇季擺了擺手，道：「此事隨後再議，速速派遣你們手裡的人去尋找盜火藥和火的人。

  唯有將他們一舉擒獲，我們才能考慮其他的。(5,0);

  此外，軍中火的配用，也必須嚴加管束。

  以後火必須有專人看守。

  的條文回頭我會寫奏疏，拿過來跟你們討論。」

  狄青和楊文廣對視了一眼，一起點頭。

  寇季打發了楊文廣和狄青以後，原想著出宮的，可考慮了一下，還是到了延福宮去見趙禎。

  寇季到了延福宮以後，發現延福宮的守衛多了許多。

  趙禎的妃嬪正在三三兩兩的離開延福宮。

  走在最後面的是曹皇后、何德妃等人。

  們看著寇季的目十分怪異。

  怪異到寇季看不清楚們的目代表著什麼。

  寇季在們幾個人面前表現的前所未有的氣。

  「哼！」

  寇季在們面前冷哼了一聲後，就離開了。

  寇季的哼聲，像是在警告們，也像是在喝斥們不識抬舉。(5,0);

  何德妃在寇季消失在們眼前以後，幽幽的道：「他現在是真的不把我們姐妹放在眼裡了。」

  周淑妃咬著牙譏諷道：「誰讓你沒人家寵呢。」

  曹皇后冷哼道：「閉！家待他如兄，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他待家如親弟，也是鐵一般的事實。

  我大宋能有今日，百姓們都以為是家勵圖治的結果。

  但事實上如何，你們心裡都清楚。

  大宋能有今日，完全是他一力主導的。

  為臣，他忠心勤勉，為兄，他一肩扛起所有重擔。

  他不負任何人。

  反倒是我們皇家給不了他應有的面。

  他是家的兄長，也是我們的兄長。

  我們得像家一樣敬重他，而不是暗中誹謗他。」

  何德妃和周淑妃聞言，皺起了眉頭。

  張貴妃冷冷的道：「皇后娘娘怕是往了三日前他對你的辱了吧？」(5,0);

  曹皇后不不慢的道：「那是因為本宮仔細思量了一番後發現，我們這些家的枕邊人，為家做的事，遠遠不如他這個兄長。

  我們比不過人家，就沒資格說三道四。」

  張貴妃咬了咬牙，沒有再開口。

  曹皇后冷哼一聲，離開了延福宮。

  張賢妃等人在原地思量了一會兒，也離開了延福宮。

  曹皇后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還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曹皇后幾人的言語。

  寇季不知道，寇季趕到了延福宮以後，覺到延福宮的氣氛也有些。

  趙禎頭髮糟糟，長長的鬍鬚也糟糟的，跪在哪兒就像是個野人。

  趙潤的狀態也差不多。

  寇季湊到了他們父子邊，狐疑的打量了他們父子一圈。

  「家……」

  趙禎像是在發呆，聽到了寇季的呼喚以後，緩緩回過神，有些呆滯的看了寇季一眼。(5,0);

  「四哥啊……你來了……」

  寇季見趙禎神不對，皺眉道：「家，你該找個醫診治一番。」

  趙禎緩緩搖頭，有氣無力的道：「朕無礙，朕只是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父皇，夢到了大娘娘，夢到了小娘娘，還夢到了母后，還有大皇叔、八皇叔、還有朕素未謀面的祖父、皇祖伯父……」

  寇季心頭一挑。

  夢見誰不好，夢見一群死人。

  若不是寇季知道趙禎的壽數，還真會以為趙禎是迴返照，要駕崩了。

  畢竟，當初先帝趙恆駕崩的時候，也是看到了許多舊人。

  寇季沉聲道：「家應該是憂思疾，應當歇息幾日。」

  趙禎淡然一笑，「朕無礙……城外械作坊炸，四哥可查清楚。」

  寇季道：「正在調查中，賊人藏的很深。」

  趙禎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道：「械作坊防守如此嚴，賊人能混進去，還真是不一般啊。」(5,0);

  寇季角搐了一下，乾的附和道：「那是那是……」

  趙禎繼續道：「朕近些日子是沒辦法例會朝政了，一切就給四哥了。」

  寇季點頭道：「臣會將一切都理妥當的。」

  趙禎擺擺手，「那四哥速速回去吧。械作坊炸，汴京城恐怕已經了一團，還需要四哥盯著。」

  寇季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施禮過後，離開了延福宮。

  出了延福宮，寇季就覺得不對勁。

  但又說不上哪兒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