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綺撓了撓頭，剛想靠近爸， 又停住了腳步， 顧青回頭看：“怎麽了？”

　　“爸，你多久沒洗澡了？”

　　之前發生的事多， 又因為剛見面顧綺實在太激， 就沒注意。現在睡飽了起床，剛想往爸這邊走，就聞到了一味。

　　有點像汗臭味和餿味結合在了一塊， 還帶著一點霉味， 總而言之， 這味道刺激的。

　　顧青僵住了，他抬起手臂聞了聞腋下，有些疑：“沒什麽味啊？”

　　“你那是聞久了習慣了吧？真好大的味道，你多久沒洗澡了啊！”顧綺上下看了眼爸，然後說：“你看你頭髮，又油、頭髮上的頭皮屑都能下雪了！”

　　顧綺說完視線就往媽上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媽也不謊稱多讓，那頭髮，真是讓人側目。

　　林曼書雖然年紀大了，但本質上還是的，看到顧綺的目，還下意識躲了躲，狀似不經意背過去，手去繞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放到了鼻子下面，很努力的聞了聞。可大概真的是在間待久了，林曼書已經聞不出來自己頭髮是啥味了。

　　顧綺不想靠近媽，不然待會兒被味道熏到了一不小心說了實話，耳朵又要被揪起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顧綺才不會去找自己老媽的麻煩咧。

　　顧綺沒有當面說林曼書的壞話，讓林曼書松了口氣，還為顧青說了點話：“其實也不能怪你爸，間的水很，而且都很髒，我們喝得水過濾了幾次都很渾濁，更加沒有洗澡的地方了。在這裡，半個月一個月洗次澡都算好的了。”

　　就是這話不像是給顧青說話，反而是為了自己說的。

　　顧綺很懂的不再提這個話題，而是問他們在幹嘛。顧青從被兒說“臭”的打擊中回過神來，開始介紹起富有間風味的蔬菜：“這是我和你媽種的蔬菜，沒啥營養，就是能吃。覺和啃樹皮差不多，也沒啥味道，要不是為了活下去，誰會想吃這個呢。”

　　“但間也沒別的能吃的了，有的吃就已經很好了。”林曼書補充說明了一下。

　　顧綺看到那些蔬菜的臉不自覺已經黑了下來了，又看了看顧青和林曼書，這蔬菜吃多了，真的會印堂發黑。顧綺讓爸媽先等等，回房間去把自己那個特別大的背包拿了出來，從裡面掏出了不吃的喝的。顧綺知道間肯定沒有什麽吃的東西，來之前就準備了很多，而且拿了特別多的應急食，雖然味道都不怎樣，那也比顧青和林曼書種的菜好多了。

　　拿出來之後，今天終於不用吃父母心蔬菜，顧綺松了口氣，然後才問：“我老婆呢？”剛剛就沒看到薑素言，顧綺老早想問了，但是被父母一打岔，這事給忘記了。

　　顧青在那邊清點顧綺帶來的東西，林曼書自然而然就回答起了顧綺：“薑素言去打水去了，是鬼能飄，跑得快，都外面有個水池，經常有水鬼在那邊排隊淹自己，我們就讓薑素言去打水了。”

　　顧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還好沒喝昨天那個水，一想到自己要喝的水是無數水鬼在裡面淹自己的水池，哪怕過濾過也還是有點瘮得慌。隨之第二個想法浮現在腦海：怎回事，自己老婆能跑那麽遠？

　　顧綺把自己的疑問問出了口，這回做解答的是顧青：“這是在間，你們不能離開對方太遠的那條是針對間的，鬼必須有這樣的契約才能保證在間功活下去，不然它們要付出特別多的魂力。但是在間又沒這樣的煩惱，當然能夠離開你邊了。”

　　聽到這個回答，顧綺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有些失落的說了個“哦”字。

　　知道間老婆可以離開自己到跑，顧綺心裡面竟然有些空的難，可能是因為在間的時候們無時無刻不在一起，顧綺早就習慣了有薑素言陪伴在自己邊，一睜眼就看到自己老婆，即使不在自己旁，也肯定藏在影子裡，可是現在，薑素言卻離自己好遠。

　　沒過一會兒功夫，薑素言就提溜個木桶落了下來，顧綺立刻湊了過去，到薑素言跟前，這才讓心裡好不。

　　等確認老婆就在自己旁邊之後，顧綺才探頭看放在地上的木桶。這個木桶做工好的，應該不是老爸手打出來的，說不定是在都哪個角落裡找到的件。雖然有些陳舊，但看著很結實。只是這木桶裡的水，就有那麽點配不上桶了……就，真的很渾濁。

　　那水烏黑，看上去還有些泛黃。

　　這樣的水，顧綺平日裡肯定得避著走，生怕沾到上。可顧青、林曼書對這樣的水已經司空見慣，甚至對他們來說還算是比較乾淨的水。顧青走了過去，將桶提了起來，到院子角落屋簷下面去，顧青從一旁的木架子上拿下一塊布，又拿出好幾個桶來，就開始進行過濾。

　　這是非常原始的過濾手段，可況就是這樣，能對水進行過濾，已經相當不錯了。

　　在顧青、林曼書到間之前，他們也不知道間是個什麽樣子，雖然準備了很多生活用品和吃食還有一些種子，但專業的設備卻沒有多。顧青的法還是有局限的，雖然能夠和間特定的鬼通，但是看不了間的模樣。

　　顧青在那邊過濾水，林曼書也沒閑著，招呼著顧綺們去吃飯。

　　顧綺問了一句：“我爸吃了嗎？”

　　“早上起來啃了幾黃瓜，墊了墊肚子。”林曼書回答了一下，就率先進了屋。顧綺看了一眼爸，真是難為爸了，可家裡就他一個男人，他不累吃苦吃點乾的，總不能讓林曼書再吃那些黃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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