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易聽笙嘛,那我以後你王八蛋。等會電車來了,我一上車就說:王八蛋你快上車,王八蛋你快買票,王八蛋我們哪一站下車,遇到老人你讓座了我就拿著喇叭整車廂得給你宣傳說,快看這個尊老的王八蛋,快看這個帥氣的王八蛋!」
說了一大堆,怨氣很明顯。
他卻在那兒看著笑,低低的笑聲甚至還飄開來。
「你笑什麼!我罵你你還笑!」
他卻過來一把把抱住:「阿漓,你實在是太可了。」
他直突突地懷抱出現在面前,在冬日午後充斥著焦糖布丁味道的人流街道上再次到那種踏實,突然之間剛剛的氣就消失了,他的擁抱是好使的,把下搭在他肩頭,依舊那樣說到:「好恥,別人又看我們了。」
比起剛剛真的不好意思,這話就了本該有的埋怨。
「靚仔靚咩,看就看咯。」他依舊是這樣說的。
佟聞漓卻笑出聲來,從緻蛋糕房的櫥窗倒影上看到擁抱在一起的他們,覺得他說的沒錯嘛,靚仔靚,很養眼的,難怪人人都要看咯。
午後暖暖的。
——
晚餐在一家老底子的茶餐廳吃的。
天氣轉涼,眼前的人回酒店換了一服,沒有白日裡那麼過分的雅和慵懶,慢條斯理地在那兒給夾著菜。
佟聞漓坐在他對面,瞅著他一板正,倒是好看的很,一邊握著筷子,一邊打量著他,點頭說到:「您還人模狗樣的。」
他把一個蝦餃放進的碗裡後,敲了敲碗的邊緣:「佟大作家,你的讀者們知道你濫用語嗎?」
嘿嘿兩聲,扭了扭坐在凳子上的屁,不接茬。
他卻放下手裡的筷子,雙手叉地看著。
他難得地帶了眼鏡,那樣盯著的時候,正經了許多,跟下午岔著在那兒喝咖啡的公子哥不是同個人,好似又變那個嚴厲的長者了。
佟聞漓心裡有點:「您老盯著我幹啥,我都沒有你全名了。」
「過來坐。」他卻只是淡淡開口。
「一個人一個位置……」佟聞漓試圖辯論
「過不過來。」他微微揚下。
佟聞漓認識他這些年,對他的一些小習慣還是了解的,比如他現在雙手叉托著自己的下,眼神微微斜看,再配上他微微上揚的下——很明顯,要是再不聽話,回去有的好的了。
尤其這兩年來不見,跟憋壞了似的使勁折騰。
只得乖乖地挪了屁,坐到他的旁邊。
很寬敞的單人沙發因為的到來顯得有些擁,他卻在那兒給把碟碗筷也一起拿過來,還不忘數落:「總是忘了規矩。非得我提醒你是吧。」
佟聞漓嘆口氣,稱之為他的「變態」好之一——吃飯的時候不讓坐對面,一定要坐旁邊。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養的。
「這樣乖乖坐我邊不好嗎?」他總是這樣每次反駁。
「距離產生。」佟聞漓只敢小聲抗議一下。
他聽完這話後,手到脖子後面,冰冰涼涼地在那兒挲著:「不待見我了?」
他手掌寬大,上來的時候能把後半個脖子都覆蓋了,語氣里又帶著曖/昧的影,這讓佟聞漓有些臉紅,低著頭,念念有詞:「您能別秉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
「我吃飯都吃不安穩。」再度抗議,緋蔓延到耳。
「瞧你怕那樣子。」他笑笑,放開,依舊坐在那兒雲淡風氣的,「我現在是每跟你說一句話就是晚上要你一次的意思嗎」
「易聽笙!」他惡劣的樣子惹怒,「你再這樣,晚上睡客廳。」
「我怎麼樣?」
「你……」
佟聞漓氣得手要指他,手指到他面前後又說不出話來。
他掌心攏過的手指,握住之後放到桌面上,輕聲哄:「乖,吃飯,吃飯,不是說等會吃完還要去坐天士嗎?」
這倒是個正事。
天士還得排隊,去晚了就坐不到了。
他出發前問說晚上要不要包一艘郵飄在維多利亞港上去遨遊夜景,佟聞漓卻搖搖頭,說要去坐天士,直面晚風,那才做遨遊夜景,那是這次旅遊的終極目標。
他睥睨被一路上被寒風凍得通紅的鼻頭,說佟聞漓,你的終極目標,可真是自又壯烈。
「我帶圍巾了。」彼時顯擺了一下自己包裡帶的東西。
「會冒的。」他不同意。
「去嘛,去嘛,好想去的,」整個人跟八爪魚一樣地過來,說了好久,「好浪漫的。」
他抬抬眼,算是理解了這種浪漫,最後同意跟去排隊。
佟聞漓想起正事,什麼錯誤都能容忍,大方地說到:「看在天士的份上我先饒你不死。」
他笑笑,繼續給夾菜。
「吃一點,吃一點。」
……
即便是夜轉涼的天氣里,排隊坐天士的人還是很多。
好早也沒有等太久,他們就坐上了那士。
佟聞漓在那兒拿著相機興地拍著,邊的人在給繫著安全帶。
「易聽笙你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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