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

好稚，不跟計較。

反正的目標，是當小姐的心腹之一，為大丫鬟之一，又沒打算將另外兩個趕下去。雖然有點兒想，但一個人，幹不了那麼多事。

甚至另外兩個，會對有敵意，也是人之常。

首先並非是家生子，雖然份清白，但二人會擔憂對小姐不夠忠心，其次便是，大丫鬟上得小姐喜歡，下得其它丫鬟們尊敬，任是誰當久了，也不會願意有人來分一杯羹的。

桃喜送信還未出門，就見老夫人邊的一個婢，送來了一份文書。

姜亭月打開一看，祖母已經過了方明路，正兒八經的，將宅子給了。

驚道：「怎麼這麼快？」

白梔聲道：「五行山沒什麼大，老祖宗若是要的急，底下人不敢拖延的。更何況，老祖宗一定是一回來便想著送給小姐，所以才這麼快。」

這話說的討巧，不管是前句「要得急」，還是後句「一回來便想著送」，都是一個意思，想說老祖宗很疼姜亭月。

姜亭月果然很用，捧著自己的小臉，嘿笑一聲道：「我就知道，祖母只是面冷而已，其實還是喜歡我的。」

雖然沒什麼希全天下人都喜歡自己的癖好，畢竟銀子都有人不喜歡，但祖母就是祖母，是與脈相親的家人，家裡人都見便笑，唯有祖母冷冰冰的，心裡也有些微妙。

「梨憂，好好收起來。」

姜亭月轉，便與梨憂，意思是放進那些寶貝的品名單中。

不說行宮本就珍貴，便是皇子都有一輩子沒住過的，便就是說這是祖母送的大禮，便忍不住想好好保留。

更何況，這行宮，若是沒有意外，是能保留很久很久的，興許百年之後，它還矗立在這裡，會記得過去的所有故事，也會記得。

白梔輕聲道：「小姐，想逛一逛嗎？白梔從小在這裡長大，對這裡一草一木都了於心，小姐儘管考校。」

「過兩日吧！」姜亭月說，「我想先去祖母那裡。」

又回頭問青葉：「大堂兄呢？我住這邊，大堂兄住哪裡？」

「小姐不必心，老夫人那邊都安排好了。」青葉笑道，「大公子一落地就被老夫人帶走了，老夫人說，看不得他不的樣子，將他丟去磨練一番。」

「哦。」姜亭月覺得，能讓祖母出手的，定然不是普通的磨練，問，「我能去看看大堂兄嗎？」

青葉說：「這得老夫人同意。」

又心說，老夫人八不會同意，在看來，要磨練就得下狠心，二小姐弱弱的，怕是看不得這些。

所以又道：「不過小姐不要抱有太大的期，老夫人那邊，規矩很嚴。」

姜亭月慢慢點頭，「我知道的，就是問一問，不會無理取鬧。」

趕在日頭落下前，夕篩金般的亮，姜亭月披了件厚實的兔絨披風，終於來了寺廟後的林中宅屋。

比起行宮那邊的富麗堂皇，這宅子便古樸沉穩許多，不像國公府，也不像叔父重新擬訂的姜府，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宅子。

白牆灰瓦，走進屋裡，便見正南方一道勾著山水畫的照壁，牆邊一棵不知名的樹，葉子都掉了，只剩下枝幹，夕清映照在壁上，勾勒出樹幹的影子。

姜亭月腳步一頓，盯著那山水畫看了許久，忽然上前，細細看了這畫，畫工上乘，從左往右去，人仿佛活起來一般靈。

是一個，初時是弱的閨秀，後來遭逢巨變，改扮男兒，軍營，與另一個人結識，經歷種種，換回兒，二人喜結良緣。

只是中間的經歷，並不能看清晰，這畫說也得有三四十年了，又經風吹雨打，即使看出有維護，但很多地方還是看不清了。

手，撥開枯枝，見下面有一段話。

「爐沉水煙，翠沼殘花片。——贈紅纓」

這是張可久的詩，這兩句倒是沒什麼特別意思，有意思的在於它的下一句是「一行寫相思傳」。

「紅纓是誰？」姜亭月下意識喃喃。

後，青葉重重咳嗽一聲，恍然回神，回頭去，就見不遠，祖母正站在那裡，神不明的著。

姜亭月頓時想敲醒自己這不爭氣的腦子，祖母的院子，祖母的牆，還得了這麼細緻的維護，紅纓還能是誰？紅纓便是祖母的名諱。

祖母全名為段紅纓，真是蠢了，才將這個也忘了，竟然直呼長輩名諱。

「祖母。」姜亭月垂下頭，走到邊，訥訥道，「祖母，我方才，不是有意的。」

老祖宗倒是沒跟計較，的目，也投向畫著山水畫的照壁，眸有一瞬的溫，似是懷念。

什麼也沒說，只道：「走吧！」

祖母拄著龍頭拐杖在前，姜亭月亦步亦趨的跟上去，心說，阿娘只同說過，祖母年輕時也是個梟雄，但若畫上經歷為真，那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吧！

扮男裝混軍營，欺上瞞下，乃是重罪，究竟是什麼況下，才能讓年輕時的祖母鋌而走險，選擇了這條路？

若是從前，姜亭月肯定是不敢問的，但近些時日，行為越發放肆，也沒到祖母制裁，當即膽子也大了些，主問：「祖母，那山水畫上，畫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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