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都為對方扛著

    男人卻半點不在意。

    瘋狂的將無數神像推倒，砸的碎，供奉的鮮花直接踩在地上，用腳生生碾碎。

    “來啊，你來啊。”

    “你殺了我啊，你來啊！！你們算什麽神，你們才是邪祟！”

    “哈哈哈哈，多可笑啊。世人供奉悲天憫人的神明，屠戮眾生。而被你們打做邪祟的人，卻在以一人之力護佑眾生。”

    “你們捂得住我們的眼睛，捂得住我們的，捂不住我們的心！”

    轟鳴的雷聲穿天際，仿佛帶著神明的怒火直直的砸在他上。

    整座廟宇都被劈的漆黑，男人猛地吐出一口，麵上卻無一恐懼。

    神坦然又無畏：“哈……你，你怕了……”

    “神不……是神。”

    “邪不是邪，啊哈哈哈……”說完，男人沉重的倒在地上，跡順著皚皚白雪蔓延，令人心驚。

    神界。

    寒川靜靜地站在雲端，神間毫無悲憫，甚至帶著一冷漠。

    小神將低聲稟報：“朝宗弟子畫了許多陣法，能抵擋一部分風雪。目前，還無人手……”

    寒川轉離開，聲音冷漠又清晰：“螳臂擋車！”小小朝宗，掀不起任何風浪。

    況且，不論怎麽選擇，他都贏定了。

    寒川眼裏湧著芒，篤定自己會贏。

    整個村子突然靜了下來。

    神明在迫他們手。

    在迫他們親手屠殺那個保護他們，承擔一切的人。

    “娘，讓孩兒上山吧，娘……”有人跪在地上，眼淚汪汪的看著家人。

    “兒子不怕死，可兒子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家人死在眼前。就讓兒子做個恩將仇報，無無義的人吧。讓兒子去……”男人肩膀抖跪在雪地，哭聲沉重又抑。

    僥幸逃過一劫的老人指著他，指尖不斷發抖。

    “你若去，我便一頭撞死。”

    “兒啊，人活一世，要講良心。恩將仇報的事，咱們不能幹！便是將來死了，也無麵對祖先。”

    “兒啊……”老人看著子孫後代，抱著兒子的腦袋放肆大哭。

    “不怪，不怪。沒有，咱們早就死了。不欠我們，不欠所有人……”

    宣平帝站在城門前，眼神幽幽的看著遠方。

    “陛下，各地死亡人數眾多……但……”

    “但無人上京，也無人靠近冠塚那邊。”偶有幾人靠近，也會被自發出來巡邏的百姓帶走。

    宣平帝了眼角，他們在用自己的方法對抗上天。

    陸硯書正上城牆的臺階，走著走著，眼前一花。

    直的栽在地上，腦門磕在臺階，出現一片跡。

    “陸大人！！”太監慌忙上前扶起他。

    “快請太醫！”

    陸硯書渾直冒冷汗，額頭布著細細的汗，眼前突然閃現出許多飛天遁地的影。

    “啊……”他捂著頭，腦子快要炸開。

    陸硯書眉宇皺，腦子裏若若現閃過許多片段，仿佛蒙著一層紗，怎麽也看不清。

    他急切的想要揮開那層紗，可一切都是枉然。

    “噗……”他吐出一口濁，嚇得宣平帝麵大變。

    “太醫，快快，太醫！！”

    直到幾金針下去，陸硯書才漸漸恢複平靜，鬆開皺的眉頭。

    “陸大人多日勞累，要注意子啊。”老太醫給他開了幾安神方子，後小廝才紅著眼睛接過。

    自從昭公主出事，主子一直繃著心神，既要安百姓，又要理災，每隔兩日還要趕去山上看陸朝朝。

    陸硯書睜開眼，眼神有瞬間恍惚。

    他捂著頭坐起：“多謝江太醫，陸某明白。”總覺忘記了什麽，他想要抓，怎麽也抓不住。

    太醫幾番勸，見他神毫無變化，也隻得歎息著退下。

    “陛下，暴雪五日，人間承力已經到極限。”各通已經癱瘓，房屋坍塌無數。

    即便僥幸逃過一劫，但沒有寒之，依舊撐不了太久。

    這場暴雪，千年難遇。

    勤快些的，每天白日裏全家出，勉強將積雪清除一部分，能夠打開大門的程度。

    隻一夜的功夫，第二日連門都推不開。

    懶惰些的家庭，三日不清掃，連大門都被厚重的積雪埋起來。

    “這場雪災，隻怕死傷無數。”大家能撐多久呢？朝廷的力量在天災麵前，顯得力不從心。

    所有人都有種深深的無力。

    “欽天監曾殺豬宰羊祈求過神明，但神明沒有任何回應。”

    宣平帝眉宇間染上幾分戾氣。

    “告訴欽天監，不必再求。從今日起，我北昭不再拜神界任何一位神明！”宣平帝大手一揮，毫不怕神明的怒火。

    祂們連僅有的臉麵都不顧，還怕什麽降罪。

    他們本就沒打算放過凡間！

    若不是朝朝，凡間早就葬送在祂們的私中。

    “陛下，眾位大人來了。此刻正跪在雪地裏不肯起來……”太監苦著臉上前稟報。

    宣平帝眉宇淡淡，他都能猜到那群老東西想說什麽。

    一切以國家大業為重，要擔負起數萬生靈的職責。

    宣平帝站在城牆上，底下朝臣肩頭已經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積雪，此刻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陛下，微臣知曉公主對北昭對天下有大恩，微臣對公主激不盡。若是可以，微臣願意拿命來還。”

    “但陛下，您不能意氣用事啊。您的後有無數百姓，您不是一個人！”

    “求陛下三思，求陛下為黎民蒼生想一想。”

    眾人紛紛磕頭：“求陛下為蒼生考慮。”朝臣淚流滿麵，他們不怕死，可他們擔負著無數責任，要為百姓負責。

    即便為罪人，也要冒死上諫。

    宣平帝微斂著眉，一人扛住所有力：“朕死後，自會向列祖列宗請罪。”

    “所有人不得再提。”

    “你們要跪，便跪著吧。朕意已決！”他是皇帝，知曉的更多，他明白朝朝付出了多。

    “我北昭的百姓，不是孬種！！”宣平帝麵冷漠，眼底的堅定誰也無法撼。

    “這次，我們自己扛。”

    風雪中，陸朝朝遙遙著天邊，無數道聲音在耳邊匯聚。

    “寒川，我沒有輸。我所熱的世界，也著我……”

    “我沒有輸。”

    但你……賭對了，無聲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