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林默都沒吭聲，思緒快速轉。

安魚見林默不說話，還以為他生氣了，湊上前去，「是不是……」

林默察覺到耳邊的熱氣，本能扭頭看去。

「咚——」

兩人的頭撞在一起。

隨著慣，安魚往後一仰。

可坐的凳子本沒有靠背，瞬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林默眼疾手快地按住了的雙，幫恢復平衡，回過神后，才到手上傳來的驚人，膩的宛若牛。

為了掩飾尷尬，他不留痕跡地收回手，板著臉訓斥道：「這麼不小心，要不是我反應快，你就摔在地上了。」

安魚有些驚魂未定，再加上被林默一訓，眼眶泛紅，「明明是你撞的我……」

「咳！」

林默自知理虧，不留痕跡地轉移話題，「你剛才想說什麼？」

安魚不自覺地撅起，緩了十多秒才小聲開口：「我想問你，是不是我把分數定的太高了？」

「確實有點。」

林默出一抹苦笑，「小魚兒，你應該知道分數是有等級劃分的，績到達六百分后，每提升十分都要比之前付出更多的努力。」

安魚沉思片刻，緩緩道：「一模700分，二模710分，三模720分；高考730分，這樣可以嗎？」

「可以。」

聽到安魚給出的條件，林默角咧了咧。

他左手撐在桌上托著臉，右手勾著小指放在安魚面前。

「干、幹什麼？」

這個舉，讓安魚疑不已。

林默齒一笑，「當然是拉鉤啊，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安魚角抿了下，面對林默如此稚的行為，竟毫無拒絕的心思，怯怯地出手，「其實不用這樣的，我不騙你。」

「那不行。」

林默勾住安魚的小指，笑瞇瞇地完拉鉤儀式，「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安魚鼻尖了下，沒有靜。

林默左手握拳砸在安魚的腦袋上，「發什麼愣呢？該你說了。」

「啊？」

安魚呆住，「說什麼？」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覺…好稚。」

話一出口，安魚清楚地知到林默的氣息變化，急忙改口：「我說，我說。」

「這個憨憨……」

這是林默此時的心聲，可表面上卻擺出馬上要生氣的樣子，「說。」

安魚撇著頭，「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目的達，林默這才放過安魚。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度過。

隨著補習的進行，林默心理路程從驚訝到震撼，再到最後的麻木。

無論哪門功課，安魚都厲害到離譜，妖孽到了極點；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可以難倒這個孩……

下午五點出頭。

林默放下筆，眼中帶著驚嘆，「小魚兒，你到底怎麼學的？水平也忒高了吧！」

安魚搖頭，「不是我水平高，而是這些題目太過簡單，」

說的認真，林默心扎的生疼。

題目太簡單？

屁！

要是簡單，他會做的那麼艱難？

安魚看了眼牆上的鐘錶，「時間不早了，今天就補習到這裡好嗎？我…晚上還有看書計劃，明天再繼續。」

，總是習慣地詢問別人的意見。

林默心疼的同時也有些無奈。

安魚從小生長在孤兒院，久而久之養的習慣，短時間本無法改善，唯有慢慢化。

「當然可以，不過要等吃完飯再走。」

「不了不了。」

安魚臻首輕搖。

林默什麼也沒說，起打開房門喊道：「媽，小魚兒不願留下吃飯，你來勸勸。」

他的話不好使，但母親的話一定好使。

安魚快速來到門口，小手在他腰間了，「你幹什麼？阿姨做什麼？我很認真的，說不留下就不……」

「吃完飯再走。」

林紓出現，一句話便讓安魚的話音戛然而止，無助的朝林默投去目。

林默笑呵呵地眨了眨眼，「繼續說啊？」

「……」

在林紓的要求下，安魚雖有不願，但也不好再說什麼；主跑到廚房要幫著幹活。

剛進去，就被林紓攆了出來。

可安魚也是一筋，被攆出來，再進去。

然後，再被攆出來。

反覆幾次，看得林默坐在沙發上大笑不已。

最終安魚也沒能拗過林紓，耷拉著腦袋坐在林默對面，小聲嘀咕：「哪有不幹活就吃飯的……」

「有啊。」

林默角一翹，「咱家就是這個規矩。」

安魚撇了撇，接著才意識到林默話中的不對勁。

咱家？

那白的玉頰上泛著紅，「你、你…別說話。」

林默笑而不語。

中午準備的飯菜過多，本沒吃完，熱一下就能吃。

十多分鐘的功夫，客廳之中便瀰漫著食的香氣。

晚飯，不出意外地再次為投喂比賽。

安魚怔怔地看著碗中堆如小山的食，心中流淌著久違的溫暖之意，「謝謝阿姨。」

說話間，匆匆瞄了一眼林默，心中默念：「謝謝。」

飯間，其樂融融。

飯後，安魚快速收起碗筷，跑去廚房洗了起來。

林紓好勸歹勸是沒勸住，就差沒找繩子把給綁起來。

「魚兒，你再不放下阿姨就生氣了。」

「阿姨，魚這會兒聽力不好，聽不到……」

林紓哭笑不得，著實被安魚給可到了，輕輕著孩的青，「以後誰要是娶了小魚兒，那可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阿姨，魚沒那麼好。」

「咦？現在能聽到了？趕把碗放下。」

「聽不到……」

……

傍晚六點多，白玉小區外。

林默把裝著校服的袋子遞給安魚，眼中著關心，「晚上看書別看太久，早點睡，明天早上我在這裡等你。」

安魚接過袋子，「我會早睡，明天不用來接我，我記得路，自己可以去。」

「不行！」

林默否決了孩的這個提議，「從這裡到我家需要過好幾條馬路。」

下一句，他並未說出來。

安魚抬眸，映著傍晚和的霞，周瀰漫著如夢似幻的，「你…別要把我當小孩子，我已經年了，我是大人。」

林默笑了，「明天見。」

「你……」

「小魚兒，你覺得我們有必要為了這件事爭論嗎？」

安魚仰著頭盯了林默好一會兒，角捲起弧度，「不爭了。」

夕正好，霞溫婉。

孩的笑驚艷了世俗，也驚艷了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