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
郭淡面一愣,問道:“什麼高人?”
寇涴紗道:“夫君也許并不知道,上回陳樓那筆易,其實是有一位高人,在暗中相助,我們才能夠以一萬兩的價格將陳樓賣給金玉樓。”
“竟有這種事。”
郭淡先是一驚,但旋即又一臉落寞道:“不過這種事岳父大人和夫人向來都不會跟我說的。”
寇涴紗忙道:“夫君勿怪,當時那況,我與爹爹都不敢確定,故而不敢言。”
“原來如此。”郭淡點點頭,又問道:“但不知這位高人與我的詩有何關系?”
“大有關系,我甚至都懷疑夫君你認識這位高人。”寇涴紗半開玩笑道。
“哦?”
郭淡好奇道:“此話從何說起,為夫都讓夫人說的有些糊涂了。”
寇涴紗道:“這位高人,來無影,去無蹤,雖助我們以天價賣出陳樓,但卻不帶走一文錢,正如夫君詩中所言,悄悄我的來了,正如我悄悄的走了,揮一揮袖,不帶著一張......鈔票。”念罷,心想,這哪里押韻呢?
哇!你這聯想力不去寫小說,還真是浪費人才。郭淡故作驚奇道:“這世上竟有如此奇人,若有機會,我定要拜訪拜訪,正如夫人所言,這也是一種緣分。夫人,你說是麼?”
寇涴紗似笑非笑道:“夫君還請放心,我一定會揪出這人來的。”
“夫人。”
郭淡突然叱喝一聲,倏然起,訓斥道:“夫人怎能如此無禮。”
這郭淡突然發飆,寇涴紗都嚇蒙了,過得片刻,才問道:“夫君為何恁地激?”
郭淡言之鑿鑿道:“夫人雖是流之輩,但好歹也讀過圣賢之書,這孔曰仁,孟曰取義,夫人適才說這位高人曾幫助過我們,那就是我們的恩人,我們應該恩圖報才是,而夫人竟然用‘揪’這個字眼,是揪賊麼?這與忘恩負義又有何異,為夫對此是到相當失,還夫人能夠好好檢討一番自己,今后莫要再犯。為夫先回屋了。”
說著,他一震袖袍,怒氣沖沖的出得大堂。
待郭淡出得大堂好一會兒,寇涴紗才如夢初醒,自小就乖巧伶俐,冰雪聰明,長大之后又主持牙行,哪里被人這般訓斥過,就連寇守信都不敢,這可是頭一回,反應過來,不怒上心頭,素手重重一拍桌面,站起來,慍道:“真是豈有此理。”
可惜郭淡早已不見蹤影。
回到屋的郭淡,興的往塌上一滾,架著,回想起方才寇涴紗被自己訓斥得一臉懵,就忍不住想笑,自言自語道:“原來訓斥老板的覺是如此的妙不可言,可惜我以前不太敢。呵呵,夫人呀,這你真不能怪我沒有職業守,你這套路玩得是飛起,讓你的是你,你還借這詩來揪我,你這就太欺負人了,今后你跟我玩套路,我就讓你瞧瞧,什麼做書呆子的剛猛。”
說著,他目下移,突然手重重...呃...輕輕地一拍,道:“兄弟,對不住了,既然躺著吃不到這口飯,那麼咱們只能站著將這口飯給吃了。”
翌日。
郭淡早早起來,準備去畫展那邊看看,如今已經進最后的籌備階段,這時候可不能掉鏈子,可若是他不去,只有徐繼榮在的話,想不掉鏈子都難啊!
“夫君早!”
剛剛來到前院,便遇見了寇涴紗。
“夫人早。”
郭淡十分見外的拱了拱手,旋即將臉偏向一邊,書呆子的傲那是展無。
寇涴紗瞧他一眼,咬咬牙,但還是忍了下去,問道:“夫君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
郭淡微微一瞥,道:“不知夫人昨夜可有做深刻檢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還蹬鼻子上臉了。
面對如此“迂腐”的郭淡,寇涴紗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因為一直以來在面對郭淡時,都是端莊大方,從來就沒有大聲跟郭淡說過話,更別說教訓,這事一般都是寇守信的干得,但是寇守信如今不在,寇涴紗現在都有些后悔讓寇守信去田莊靜養,這廝是要上房揭瓦的節奏。
“昨日我的確是用詞不當,但夫君也無須為此大肝火吧。”寇涴紗語氣平淡,但也暗藏怒意。
“夫人怎還執迷不悟。”
郭淡嘆了口氣,道:“一直以來為夫都以為夫人你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端莊賢淑,故而對你敬重有加,不敢越雷池一步,可為夫萬萬沒有想到,夫人竟然對我們的大恩人說出‘揪’這等鄙之語,這實在是令為夫大失所,夫人那端莊大方的形象,在一夜之間,是轟然倒塌,為夫是心疼啊!正所謂,這哀大莫過于心死!”
這還有完沒完。
向來冷靜的寇涴紗,聽到郭淡對一個“揪”字是長篇大論,喋喋不休,從昨日說到今日,就如那蒼蠅一般,在耳邊嗡嗡嗡著,著實令人心煩,又見其一副迂腐書生的模樣,一雙素手都在微微抖中......。
不會打我吧?據說古人都會武功,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郭淡又道:“還夫人能夠好好檢討一番,為夫約了小伯爺,就先溜...咳咳,失陪了。”
他微微頷首,然后往大門走去,待走到門口時,確定自己安全之后,他突然回過頭來,道:“若是為夫回來之時,能夠看到床頭上放著一封檢討書,為夫將會大欣滴。”
說完,他就趕溜了。
檢...檢討書?
寇涴紗目中突然迸發出兩道火來,咬著銀牙罵道:“這廝真是可惡至極。”
恰好寇義
從旁經過,只覺自己出現了幻聽,我們大小姐竟然罵臟話了,急忙上前,忠肝義膽道:“大小姐,是誰惹您生氣呢?”
寇涴紗猛地轉過頭去。
寇義見寇涴紗一對目睜得大大的,頓時嚇壞了,難道是我......。忙道:“大小姐,若無事的話,我...我先去牙行了,如今牙行那邊很忙。”
“哦,那你就快些去吧。”
寇義立刻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管家這是怎麼呢?寇涴紗沒有意識到方才臉上流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憤怒,過得半響,突然反應過來,頓時霞飛雙頰,又是銀牙咬道:“這都怪那呆子,哼,遲早有一日,我要將你...給揪出來。”說到“揪”字時,還加了個重音,好似在斗氣,你不讓我說,我還偏要說,你能怎樣?
那邊郭淡溜出府門,來到街旁,只見一輛馬車已經在那里等候著。徐繼榮還是非常講義氣的,他知道郭淡喜歡坐馬車,但又不喜歡養馬車,故此,他就專門安排一輛馬車負責接送郭淡。
這才是兄弟。
上得馬車,郭淡不笑道:“站著吃飯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啊!”
來到畫室,只見院中是異常忙碌,不丫鬟、仆從正在布置的畫室,可都是按照郭淡的要求弄的,畫都是放置在廊道上,用紅綢隔離......。
“好生點,好生點,莫要摔了我枝枝兄弟的畫。”
只見徐繼榮站在院中,雙手叉腰,神氣十足的一通瞎指揮。
郭淡一翻白眼,走上前,喊道:“小伯爺。”
徐繼榮回過頭來,急忙跑了過來,激的手舞足蹈道:“淡淡,你來得正好,我們三劍客的畫冊已經做出來了。”
“是嗎?”
郭淡道:“快拿來我瞅瞅。”
“你等會。”
徐繼榮舉目張了下,突然朝著一個角落里面喊道:“謀謀,淡淡來了,快些將咱們三劍客畫冊拿來。”
“來了。”
劉藎謀走了過來,將一道紅卷軸遞給郭淡,道:“你瞧,怎麼樣?”
郭淡接過來,問道:“這是你選的吧?”
劉藎謀詫異道:“你怎知道?”
“靠!這麼,除了你,還能有誰。”郭淡將卷軸往劉藎謀穿著那件花裳一比。
劉藎謀哼道:“不好看麼?”
“倒是很適合我們的主題。”郭淡呵呵笑道。
“這不就.......。”
話說一半,劉藎謀突然一合,他現在也弄不清,這是夸他,還是貶他。
郭淡哈哈一笑,拿著卷軸,先看了看外封,只見封口有著一個標志,是三只手握著三把劍,疊在一起,這可是他親自為三劍客設計的圖標,方面,他不管,因為他也不懂這年頭的人喜歡什麼,又有什麼忌,這都是劉藎謀在負責,但是商標的話,劉藎謀就不太懂,但他也是隨便想的,畢竟他又不是什麼專業人士。
徐徐打開卷軸來,未見到圖案,先看到的是上下邊那的刺繡紋路,這第一幅圖便是出浴圖,那妙的背部曲線,嘖嘖......。
看得一會兒,他稍稍點頭道:“還算是不錯。”
徐繼榮道:“這還算是不錯,你知道麼,這已經可以跟朝廷的印刷坊相比了,甚至還要更好。”
“是嗎?”
郭淡驚訝道。
劉藎謀笑道:“這是當然,朝廷可沒有榮弟這麼舍得花錢。”
朝廷的印刷坊當然不可能去下大本去益求,只要清楚就行了,他們又不是做買賣,或者說搞藝,他們純粹就是工作,再加上如今坐在龍椅上的可是一位大財迷,花錢弄這些,就還不如拿給我來數數。
而徐繼榮完全不在乎錢,這回他可是砸了不錢進去,那木頭可都是江南來的,什麼絹布、刺繡,都是采用最上等的材料,以及最巧手的工匠。
“放心,這錢咱們很快就會賺回來的。”
郭淡笑了笑,又繼續看了起來。
整個卷軸大概兩尺長,而上面的圖案是大小不一,如第一幅圖,就是占據整個寬度,六寸左右,但是更多都是上下兩幅,不是很大,但是非常致,只不過細節上和上還有一些不足,但技這回事,需要時間去慢慢改進,這在目前來看,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
而且每一幅圖案邊上,都引用一個語,多半都是出自曹植的《神賦》,若寫著的是“腰如約素”,那這幅圖案就是現腰肢的纖細,雖然上面的圖案都是屬于人繪畫,但是基于中國的傳統文化,沒有那麼的直接了當,有些披著一層輕紗,有些借周邊花草遮擋,但是一點也不違和,反而還能讓鑒賞者充分的發揮想象力。
“很不錯。”
郭淡點點頭,將卷軸遞給劉藎謀,又問道:“數量方面呢?”
劉藎謀笑道:“這是印,又不是畫,雕版都已經做好,只要你覺得合適,我們很快就能夠印出一百卷來。”
“那就行了。”
郭淡一笑,又向徐繼榮半開玩笑道:“小伯爺,畫展以后,你可就要為大名人,記得將字練好,說不定到時會有人找你要簽名。”
徐繼榮從腰間取下一個圖章來,傲道:“本小爺一般都是蓋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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