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誚的眼波再次漾過來,衛燼終於忍不住,恨道:「你看什麼!」
「你幹什麼我就看什麼!」姜央毫不客氣地懟回去,方才還耷喪的小臉,瞬間神采飛揚,抱著兩臂興味地上下掃了眼,朝他抬抬下,「敢問皇帝陛下,這倒是幹什麼呢?」
衛燼面子丟了,但還是要努力撿回來一點,「散步,不允許啊?」說著便拍打裳站起,背著兩手,越發理直氣壯,「這兒是北頤的領土,朕是北頤的皇帝,想來散步就來散步,天經地義!」
連城從補放過任何能辱他的機會,對著兩手,長長地「哦——」了聲,說道:「這兒是北頤的領土不假,但現在也是我南縉使團的住,皇帝陛下深更半夜,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般上門造訪,說不過去吧?」
說完也不給衛燼解釋的機會,便笑著一揚手,懶洋洋道:「來人,抓刺客。」
作者有話要說:
連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忘了小年了,這章給大家補紅包鴨~
謝謝各位仙的投餵鴨,挨個啾一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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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蛋羹
什麼?抓刺客?
不就上回跟他開了個玩笑嘛,至於這麼打擊報復?心眼可真小,拿去穿針眼都綽綽有餘!看來他今晚是來對了,若是真讓小姑娘一人留下來,連大尾狼還不知道要怎麼對呢!
是想像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衛燼滿腔的幾乎沸騰起來,深吸好幾口氣,才勉強讓自己冷靜,堅決對姜央道:「回家!」
那聲俱厲的模樣,倒像一個上門捉的丈夫。
明明是他有錯在先,不道歉就算了,竟還敢跟大呼小……
姜央沉了眉眼,偏頭冷哼道:「不要,那又不是我的家,我幹嘛要回去?倒是陛下您,每日政務萬,才該早些回宮,莫要再在這兒跟臣耽誤功夫了。」
左一句「陛下」,右一聲「臣」的,把衛燼本就沉的臉說得又拉下三分。
可跌落雲端的人,心態總是無比強大,困境當中也給自己摳出點甜頭嘗嘗。小姑娘這話雖還是在攆人,可字裡行間分明就是在關心他的,果然,還是惦記自己的。
如此一想,周逆行的氣忽然就平緩不,輕哼一聲,衛燼下語氣:「怎麼不是你的家了?你是朕的皇后,朕在哪裡,哪裡就是你的家,跟朕回去。」
此言一出,不單姜央驚著了,連城也擰了眉,「皇帝陛下慎言!此事關乎阿寶的名聲,可不能由著你子諢說,否則可千萬別怪我不客氣!」邊說邊扭頭厲聲質問,「護衛呢?都哪兒去了?沒聽見來刺客了?」
這是真打算喊人了?
姜央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扭要攔。
衛燼卻不以為意,從小到大,他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脅,連城越是步步,他越是一臉無所謂,畔牽起一不屑的弧度,「喊什麼人啊?深更半夜也不怕吵到人休息?是男人,咱們倆就一對一單挑!」邊說邊起手腕,活子。
連城也不是個安生的,對於這種挑戰,他從來來者不拒,毫不猶豫地一口應下:「好啊。」
繞路去庭中太遠,他等不及,單手撐著人靠的欄桿,就要往廊廡外頭跳,卻是一隻纖細的荑牽住袖,生生攔了下來。
「別這樣,我能理好的。」手的主人蹙著兩彎罥煙細眉,仰面憂心忡忡地住他。月發白,有風拂過,輕輕掠垂在耳畔的幾鬢髮。任是有十分火氣,見了也得做十二分心疼。
連城知道,不是在為自己擔心。
可他還是笑笑,就當是不希自己傷,甘之如飴地說:「好。」
鬆開欄桿,撣了撣素白袖上沾染的灰,聲叮囑:「我手頭還有些事要理,先走一步。你記得把這碗蛋羹吃了,不要著自己。若是不夠,也別客氣,只管找廚房再要。」橫了眼院中臉已經黑鍋底的某人,朗聲道,「若是這傢伙死皮賴臉就是不肯走,你也別怕,儘管來找我,我保準打得他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說罷便轉佯佯而去,寬袖在風中款擺,每一繡線似都在炫耀,他剛剛被姜央抓過手。
衛燼這回連脖子都黑了,幾步過來,撐著人靠縱躍至廊下,站在姜央面前,環抱兩臂居高不下地質問:「你作何不讓我揍他?怕我把他打懷裡,你捨不得?」
姜央由不得瞪圓了眼。
什麼捨不得?明明就是不希他為這種小事,沒必要的傷,這才攔著的,換做別人,才懶得搭理呢!再說了,打架是好玩的事嗎?從前兩人年紀小,有點磕也就算了,現在呢?一個皇帝,一個鄰國太子,遇上事還靠拳頭解決,傳出去不得人笑掉大牙?
「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姜央沒好氣地推開他,端上蛋羹,徑直往屋裡去。
衛燼跟著進門,「你還真打算留下來?」
「不留下去哪兒?」姜央把蛋羹放到八仙桌上,轉問他,「這兒是京郊,天也這麼晚了,你難不想讓我去外頭風餐宿?」
「誰讓你風餐宿了。」衛燼反問,「行宮裡屋子比這兒大,燈比這兒亮堂,宮人侍也比這兒多,保準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哪裡會讓你風餐宿?」低頭瞥眼蛋羹,明明沒有放醋,他卻是吃了一酸,磨著槽牙哼哼,「蛋羹也比這裡好吃千倍萬倍!只要你肯回去,我就讓廚子起來給你現做,想臥幾個蛋,就臥幾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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