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忙活了。我沒事。」
與蕭持圓房不過幾日,即便有喜,也要月余之後才能知曉。
丹榴自是知道君不可能在這時候就傳出喜信的,但也怕上哪兒不好,上前替看了看脈象,所幸,一切都好:「或許是夜裡著了些涼氣,無妨,待會兒婢給您熬一碗薑湯喝下去就好。」
想到薑湯那又甜又辣的口,翁綠萼臉一皺。
丹榴帶著有些失落的杏香下去忙了,翁綠萼倚在蕭持懷裡靜靜出了會兒神,才反應過來,想要起離開,卻被蕭持鉗著腰,沒能起來。
「真的沒事兒?」
翁綠萼愣了一下,才點點頭:「夫君不必擔心。」
事實上,他做一些所謂的關懷之舉,能好過很多。
但如果直接說出來,喜怒不定的君侯恐怕會當場拂袖而去。
這也並非翁綠萼想要看到的場景。
垂下眼,無端覺得心頭髮悶。
「再抱一會兒。」蕭持把的腦袋摁回懷裡,下意識不想看到現在他臉上的表。
孩子……
蕭持第一次為尚未來臨之事到棘手。
這是他從前嗤之以鼻的做派。但孩子,尤其是,這會是他們的孩子,意義陡然不同了很多。
翁綠萼不知道蕭持正在一臉嚴肅地為他們將來的孩子制定人生規劃,趴在他懷裡,嗅著他上淡淡的清苦味道,先前的反胃噁心慢慢地消退下去。
「咕。」
一聲腹鳴讓兩人都從一種微妙的氣氛中出來。
蕭持低下眼,看見出的半邊面頰,帶著些赧的紅,角微揚:「走了,去吃點東西。」
翁綠萼輕輕嗯了一聲。
使們將先前那桌已經冷了的早膳撤了下去,重新擺了一桌,翁綠萼見蕭持又要給夾東西,如臨大敵,珠輝玉麗的臉龐繃得的,蕭持餘瞥見,手上作一頓。
「喝碗米粥,養胃。」
蕭持盛了一碗米粥給,又哼了一聲道:「想吃什麼,自己夾。非要我伺候你?」
說的話雖然還是聽著還是那麼不耳,翁綠萼卻鬆了口氣。
蕭持將的反應收眼底,沒說什麼,兩人安安靜靜地用完了一頓早膳。
的飯量的確很小。
翁綠萼見他盯著自己的碗皺眉,怕他又起什麼歹心,忙道:「時辰不早了,夫君今日可要去軍衙嗎?」
蕭持慢慢點了點頭。
翁綠萼便讓杏香們去尋他出門要換的裳。
蕭持不喜有人近伺候,自個兒去了屏風後換裳。翁綠萼樂得輕鬆,慢悠悠地喝著丹榴遞來的橘皮茶。
屏風那頭的人卻忽然喚。
「進來。」
翁綠萼低低嘆了口氣,將茶盞放到一旁,繞過屏風,見蕭持已經穿戴好了,寬肩窄腰,儀甚偉。
「夫君?」
翁綠萼不解,他卻上前兩步,一張俊面容在屏風影明滅的映照變換下,愈發顯得英俊迫人。
蕭持將攬懷中,翁綠萼的耳朵在他膛上,聽著他沉穩而隆隆的心跳聲。
「不想做的事,下次要和我直說。」
蕭持覺得人實在是一個很難懂的東西,說怯懦,偏偏在某些時候又很會蹬鼻子上臉。說恃寵生,但有時候明明不喜他的安排,卻又忍著不做聲。
蕭持不懂人心裡邊兒到底在想什麼,索直截了當地說道:「你我夫妻,不許有兩心話。有什麼話,與我直說就好,知道了?」
蕭持這樣橫行霸道慣了的人,說起夫妻之間的親昵話時,也下意識帶了不容拒絕的意味。
但,起碼他會注意到的。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但值得人高興的進步吧?
至於他那些令人窒息的壞病……
翁綠萼這樣安著自己,過日子,稀里糊塗一點沒什麼不好。
抬起眼,迎上蕭持深邃而銳利的眼神,笑著點了點頭:「夫君對我的好,我都明白。」
華容婀娜的人對著他言笑晏晏,極盡婉轉態,得虧蕭持定力過人,又兼之今日要與蔡顯他們談論屯兵之事,耽誤不得,他不得不放開的腰:「走了。」
翁綠萼送他到門口,見他走了幾步,忽又折返歸來,有些不解:「夫君,還有什麼事?」
回答的,是蕭持出手,在翹小巧的鼻樑上颳了刮。
「我說的話,你好好想一想。今後不許再犯。」
「若犯,當以軍令置。」
說完這句話,蕭持頭微干,他是主帥,是他麾下唯一的兵,該怎麼罰,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蕭持心很好地大步離去。
在使們揶揄又含的眼神注視中,翁綠萼難得不淑地豎起眉頭。
這隻
輕浮霸道不講道理的野蜂子,真把當他的兵啦?!
·
前些時日為了給瑾夫人繡屏風,翁綠萼做繡活的時間長了些,杏香和丹榴都不許近日再針線了,就怕傷眼。
翁綠萼百無聊賴,坐在羅漢床上翻看著山水游志。
忽地被外邊兒的靜給吸引去幾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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