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祺然良久都說不出話。

    “這場事故裏……”半晌，沈祺然才艱難開口，“還有別的乘客死亡嗎？”

    邵行搖搖頭：“隻有十幾個人了輕微傷。”

    “……”

    星際航行中遭遇隕石流的概率雖然很低，倒也不是非常罕見，克拉麗的死亡怎麽看都隻是倒黴的意外而已，但——沈祺然鎖眉頭——實在太巧了。

    巧得讓人甚至覺到一詭異。

    聯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測，沈祺然忍不住就把這件事和艾瑟掛上了鉤，但他實在想不通艾瑟幹掉克拉麗的機——難道是因為克拉麗給自己潑髒水沒功，艾瑟就遷怒於？

    ……

    這特麽的也太恐怖了！艾瑟是得多恨自己，才會惱怒地把辦事不利的克拉麗給弄死啊！

    太難了。我真是太難了。

    好不容易和邵魔王關係緩和點了，現在又冒出個鬼畜的艾瑟，我這條小命還有救嗎？

    沈祺然一臉的生無可，邵行沒想到這消息對沈祺然的衝擊會這麽大，他下意識抬起手，想安他又不知怎麽做合適，躊躇片刻，手掌落在沈祺然的背上，輕般拍了拍。

    “你不要多想，也許這就是一場單純的意外。”

    “嗯。”沈祺然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半晌，輕輕歎了口氣。

    “我隻是覺得……不該是這種結局。”

    克拉麗的行為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死。沈祺然並非聖母，隻是聯想到自己未來的境遇，難免兔死狐悲。

    在這個世界，或者說這本書裏，炮灰的命運，就是如此叵測悲慘，朝不保夕。

    之後的路程，沈祺然繼續著窗外的夜，再沒說過話。邵行沒有打擾他，隻是不時會把目停駐在他上。

    其實，有些事邵行並沒有和沈祺然說。

    關於克拉麗，邵行暗中查得很深。沈祺然對克拉麗陷害他的機表現得很困，畢竟兩人連麵都沒見過，邵行卻在調查後發現，其實克拉麗是見過沈祺然的。

    ——在艾瑟對莫利亞學院進行審查時。

    據在場人的供述，當時克拉麗並沒有走進那間音樂教室，所以沈祺然沒看到，但這的確是雙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集，而那之後不久開展的慈善慶典活，克拉麗便對沈祺然進行了全方位的打。

    星網上都說是克拉麗嫉妒r先生的才華，但捋順了來龍去脈後，邵行覺得，克拉麗的確是嫉妒沈祺然，除了才華，還有很大可能，是嫉妒沈祺然與艾瑟的關係。

    試問，在什麽樣的況下，克拉麗這個新歡，會嫉妒自己人曾經的舊？

    無外乎，是發現自己完全比不過那位前任，又或是——

    邵行斂眸，下眼底一閃而過的森寒。

    ——又或是，發現自己的人對那位前任，仍一直念念不忘。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結束，一行人終於抵達了星山山腳。

    主道附近掛滿了漂亮別致的花燈，在神力加下，花燈的芒比普通的路燈要亮很多，把上山的路照得宛如白晝。到是鼎沸的人聲和攢的人頭，喜慶熱鬧的氣氛能衝散掉很多煩惱，沈祺然被其染，也重新出了笑意。

    星山山頂有一座祈福行宮，宮中有常年不絕的冰泉噴湧，這泉水又有諸多支流，各自依山而下，星山腳下匯聚大小不一的湖泊。每逢新年，皇室都會派人在泉水中投放祈願晶球，其實就是把一些好祝願的簽文包裹在神力鑄就的彩晶球裏，供來山上祈福的民眾拾取。

    沈祺然對這個活特別興趣，一方麵是他沒見過這種求簽方式，另一方麵是據說拾取到的第一枚晶球，裏麵的簽文往往會特別靈驗。

    “我當年開出了一個‘財源廣進，生意興隆’的簽，不久就接到了一個大單，賺到了我的第一桶金。”邵瑤說，“這個真的特別靈驗！”

    沈祺然“哇”了一聲，眼裏閃著求金錢的芒：我要是也能開出這麽一簽就好了！

    “爸爸媽媽，我們快往山上走嘛，去找好運的球球！”小侄迫不及待道。

    “看你急的，”邵瑤刮了一下兒的小鼻子，“這邊人太多，咱們去人一點的地方。”

    “為什麽要去人的地方？人多才熱鬧嘛。”小侄嘟起小。

    去人的地方，自然是考慮到邵行份特殊，雖然今晚出行他也做了一定的偽裝，可並不能保證完全不會被人認出來。但過新年，大部分人還是喜歡熱鬧的，所以沈祺然道。

    “要不我們自由活吧，一會兒時間快到了，再來這裏集合？”這樣就不用所有人都遷就邵行，喜歡熱鬧的小朋友也可以開開心心地玩。

    沈祺然的話，落在眾人耳中就自翻譯了“我想和老公過甜甜的二人世界！”，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異議，立刻全票通過。

    一行人就此分開，上山主道上的人是最多的，沈祺然和邵行離開大路，順著山腳往有水的地方走。

    周圍的人流漸漸變得稀疏，又走了一會兒，前方出現了一方碧湖，上麵已經漂浮了不祈願晶球，遠遠看去像水麵上落滿了五六的繽紛水晶，非常好看。

    “你有看中哪個祈願球嗎？”沈祺然問邵行，“我幫你去撈吧。”

    “你幫我？”邵行挑眉看他一眼，隨便朝湖那邊招了招手，一枚流溢彩的金晶球就嗖地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確定不是我來幫你？”

    沈祺然：“……”

    好吧，差點忘了邵魔王也算是個召喚係法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