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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祺然一臉懵, 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寫信?這是什麽奇怪的要求?
還有,那個“也”是怎麽回事?我也沒和別人寫過信啊!
見沈祺然遲遲沒有回應,邵行瞇起眼, 語氣危險。
“你不願意?”
“沒有沒有。”沈祺然覺得自己像是在哄某個鬧脾氣的小朋友, “我隻是想知道……呃,你確定是讓我寫信就行?”
“確定。”
“除了寫信, 還有別的要求嗎?”
邵行想了想,嚴肅地回答。
“一天一封。”他說,“每封不得於八百字。”
“……”
艸,早知道自己就不多問那麽一句了!
“行、行吧,我知道了。”沈祺然心愁苦,表麵還要強打神,“那我今晚就寫,然後用郵箱發給你。”
“不。”邵行說,“要手寫, 用信紙信封的那種。”
若說剛才沈祺然隻是覺得這個要求有點奇怪, 現在他徹底傻了。
“手、手寫??”沈祺然難以置信道, “那我寫了怎麽寄給你啊?”
默蘭星和王都所在的帝都星隔了好幾個星係呢, 用傳統郵寄方式的話, 沒準他這邊的流學習都結束了, 邵行都沒收到信。
“你直接給1號。”邵行說,“他有辦法轉給我。”
將“任務”代完畢,邵行就掛掉了視頻。沈祺然在原地呆愣了許久, 然後一臉恍惚地重新回到餐桌上。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接了個視頻電話, 上就多了一堆任務, 還是按日計算的。
歐瑞看沈祺然回來, 本想打趣他,卻見對方眉頭鎖,不由得就張起來。
“怎麽了?”歐瑞低聲音問,“元帥大人說了什麽不好的消息嗎?”
奧文也覺得沈祺然狀態不對,連忙問:“難道王都那邊出什麽事了?”
“沒事,就是……”沈祺然一臉茫然地看著兩個好友,還有些沒回過神,“如果,如果一個人突然讓你給他寫信,還是要用信封信紙手寫的那種,這是為什麽啊?他是怎麽想的?”
歐瑞奧文:“……”
兩人一秒收起張的緒,繼續按部就班吃早餐,同時嘮嘮叨叨。
“嘖嘖,一大早就來狗,還有沒有天理了?”
“原來分居兩地還可以搞書play,漲姿勢了,元帥大人也太會了!”
“哎呀呀太膩歪惹,我的牙都要酸掉了,嘶……”
“我也是我也是。”
沈祺然:“……”
吃完早飯,三人一起前往教室。
今天這堂課是另一門大課,主講合奏理論的,因為到的還算早,教室裏的空位有很多,他們挑了個前排的座位坐下來,一邊和周圍的同學聊天,一邊等待上課。
不多時,沈祺然突然覺似乎有人在看自己,他轉過頭,正好對上了夏舒允的目。
夏舒允應該是從後門進來的,他仍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邊空無一人。兩人目匯時,年立刻就轉開了視線,好像剛才的對視隻是個巧合,但沈祺然沒有移開目,仍遠遠看著他。
1號曾說過會再調查一下夏舒允的事,昨天沈祺然詢問他,得到的答案是:從目前的證據來看,那些人的死亡的確隻是意外,和夏舒允沒有直接關係。
其實這個結論,學院也發布過正式的公告,讓大家不要謀論歧視同學,但本沒有用。人們更願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哪怕有學院的辟謠,親自為夏舒允正名,那些流言蜚語也沒有停止,大部分人對夏舒允仍退避三舍,覺得他晦氣不祥。
低著頭的夏舒允突然又抬起頭,可能沒想到沈祺然居然一直在看自己,兩人視線再度匯時,年明顯愣了一下,但這次他沒有立刻移開視線,隻是略顯局促不安,沈祺然衝他笑了笑,然後轉回頭。
講課老師很快也來了,上課鈴響起,大家正襟危坐開始聽課。
這堂是合奏課,因為神力的特殊,合奏算是這個世界一種比較難的音樂形式。沈祺然的理解是這樣:就像收聽廣播一樣,每個人的神力都有不同的波頻,獨奏很容易讓聽眾get,但若把兩個不同的波頻調同一個頻段,那就難了,畢竟一個不小心就會混無比,在聽眾耳朵裏就像一場災難。
這節課快結束時,講臺上的老師微笑著說。
“實踐比理論更重要,本堂課的作業,是練習一首合奏曲。大家可以現在選定自己的搭檔,利用一周的時間來準備,下節課當堂表演,我會給你們一一打分。哦對,這個作業的分數會計期末考試績中,請各位認真對待啊。”
老師話音剛落,教室裏的學生立刻喧嘩起來。事關期末績,大家自然想和能力強的人做搭檔,幾乎是老師宣布完規則的同時,奧文就扭過頭對沈祺然道。
“祺然哥,咱倆一隊吧!”
“奧文小爺,你給我們這種平庸分子一條活路行不行?”歐瑞抗議道,“強強聯合要不得,以強帶弱才能共同進步!祺然,咱倆一隊,看我真誠的眼睛!”
“你倆是一個係的,以後有的是機會合作,本不缺這一次!祺然哥,你選我。”
“不,選我,選我!”
兩人瘋狂battle,結果聽到講臺上的老師又說。
“外校流生們不要彼此組隊,請選擇和默黛爾學院的學生做搭檔,否則來這裏流的意義就沒有了。”
瞬間被擊中要害的歐瑞和奧文:“……”
其實這位老師說的沒錯,兩個學院的教學方式和側重點的確有很多不同,他們和默黛爾學院的學生做搭檔,才能學到更多,所以沈祺然忍著笑道。
“咱們還是遵守規定吧。”
有一位流生突然舉起手:“老師,我們才來這裏不久,對班上的同學並不是很悉,這很難定下人選啊。”
立刻有不流生表示讚同,他們來的時間還太短,上課又是多院係混雜,班上的人都沒認全呢。而且他們不了解這裏的學生,默黛爾音樂學院的學生也不了解他們,萬一一方發出了邀請,另一方沒看上直接拒絕,那就太尷尬了。
老師也發現這的確是個問題,想了想,提議道:“那就簽決定吧,簽的人僅限於流生,無論到誰,本校生都不能拒絕,必須好好配合外校生,一起做好這次的合奏作業,怎麽樣?”
雖然這樣隨機很大,卻也還算公平,大家討論後都沒有異議,於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老師打開腦,調出一個小程序,將班上本院學生的學號都導進去。程序開始運行,這些學號立刻飛快地滾起來,隻要點擊屏幕中央的圖標,滾的學號就會停下來。
老師對照名單開始念名字,流生們依次上臺簽,被選中的默黛爾音樂學院學生都會主站起來,向中自己的流生表示歡迎,一時間,班裏氣氛熱烈融洽,頗有點學院間友好聯誼的意思。
歐瑞中的搭檔是一名可的萌妹子,奧文中的是一個優等生,兩人對這個結果都還算滿意。很快,老師念到了下一個名字——
“沈祺然同學。”
沈祺然站起,不熱烈的目立刻向他投來。
沈祺然初來默黛爾音樂學院時,因為和元帥夫人“同名”,他到的關注還是頗高的。雖然後來辟謠了,但他為人親善,格溫和,長得又很帥,私下裏人氣也一直很高,完全不遜於年名的奧文小爺。哪怕不知道沈祺然的實力如何,此時不人也非常希自己能和沈祺然組搭檔。
沈祺然站上講臺,點腦屏幕中央的紅圖標。滾的學號立刻暫停下來,定格在一串數字上,後麵標注的名字是——
【夏舒允】
原本還有些議論聲的教室,瞬間雀無聲。沈祺然看著屏幕上的名字,也有點驚訝,抬頭向教室最後一排。
夏舒允坐在座位上,和之前那些起向自己的“搭檔”表示歡迎和善意的人不同,年似乎完全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他臉煞白地看著講臺上的沈祺然,表也十分僵。
教室裏的寂靜隻維持了片刻,很快,無數竊竊私語如層層漣漪般擴散開來。
“這個流生的運氣也太差了吧,怎麽偏偏就中那個衰神。”
“重吧,老師也沒說不可以重啊,換我肯定就重一次。”
“不能讓他和夏舒允組搭檔啊!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外校生怎麽看待我們學院?這是要丟人丟到外校去嗎?”
“太晦氣了,真的太晦氣了……”
老師也很尷尬,夏舒允的事當然知道,雖然對夏舒允有些不公平,但如果沈祺然提出想要重新取的要求,是一定不會拒絕的——畢竟沈祺然的真實份,是數知的老師之一。
但沈祺然並沒有提出異議,隻是看了一眼,用溫和的聲音問。
“老師,我完了,可以下去了嗎?”
教室裏的竊竊私語瞬間消失了,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他,老師也愣了一下,接著連忙點頭。
“是的,沈同學您回座位吧。”
沈祺然從容地走下講臺。那些選出了搭檔的流生,都已經坐到了搭檔旁邊,所以他也沒有返回自己原本的座位,而是徑直走到教室最後一排。
夏舒允還僵地坐在那裏,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樣,愣愣地看著他。
“不給我讓個位置嗎?”沈祺然問。
年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往裏挪了一個座位,讓沈祺然在旁邊坐下來。他明顯很張,臉都漲紅了,半晌才出一句話。
“對不起。”
沈祺然被對方這副樣子逗笑了:“你道什麽歉?簽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夏舒允瞄了一眼周圍,不人還在皺著眉看他們,心中的愧疚和自責瞬間更深。
“我又給你添麻煩了。”他小聲道。
沈祺然扶額,無奈地歎口氣:“隻是個簽而已,我中了你,咱倆就是搭檔了,這是正常的流程,和添麻煩有什麽關係。”
“可是……”
“而且我選你,也不是同你或善心大發什麽的,我其實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夏舒允聽愣了:“什麽私心?”
“我覺得你很合適做我的搭檔。”沈祺然認真地說。
關於夏舒允上的疑點,他其實也是有顧慮的,但隻是一次學科作業的搭檔而已,他邊還有暗哨24小時潛伏保護,幾乎不可能出什麽事。
況且,就算對方真的有引出別人負麵緒的神力,沈祺然也覺得自己不太可能中招:他可是開局拿到一把糊穿地心的爛牌還在積極自救的人啊!求生杠杠的,就算負麵緒棚,他也絕對不會尋死覓活,做出什麽自尋短見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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