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長假後的第一個工作日，季溪在星耀公司見到了章萍。

    這次章萍依然是由人事部的崔部長帶到了葉楓的辦公室，跟一個月前差不多，章萍一進去辦公區的同事們就開始討論。

    "這又是誰？"

    "難道這才是葉經理的朋友？"

    "看樣子很老實，就是長得不是很驚豔。"

    ……

    公司的老員工倒是認出了章萍。

    "這不是章副總的那個侄嗎，三年前到我們星耀打過暑期工。"

    "對對對，我記得，三年不見變漂亮了。"

    ……

    季溪也很好奇，顧夜恒怎麽會把章萍塞進星耀，就算星耀是一家照顧關係戶的子公司，但章萍並不是他下放的妃子。

    他不應該讓章萍跟顧安心同日而語的。

    不一會兒，章萍出來了，朝辦公區了，然後給季溪打招呼。

    季溪朝笑了笑。

    葉楓也從辦公室出來。跟大家介紹了章萍。

    "這是我們公司今年來的實業生，章萍。"

    然後他指了指季溪，"季溪，以後章萍就跟著你，工作上的事由你來安排。"

    季溪眨眨眼睛。

    由來安排，也就是說現在是章萍的領導？

    "葉經理，我也是一個新人。"讓領導章萍合適嗎？

    "都正式職了還是新人。"葉楓拿著文件夾拍了拍季溪的腦袋，"別想著懶，讓你帶就帶。"

    季溪，"……"好吧。

    事後才知道，這個安排是章萍要求的。

    "我雖然三年前到星耀打過暑假工，但去的是藝人管理部，所以跟公司辦公室的這些人並不。"

    章萍這樣跟季溪解釋自己為什麽要讓帶的原因。

    季溪倒是無所謂，"隻是我自己對業務也不是很，你跟我學不到什麽東西。"

    "沒關係，我在帝都待不了多長時間，這隻是大四的實習的任務。"

    原來如此，季溪稍安。

    坐在位置上把自己的基本工作跟章萍介紹了一下，"前期我隻做時尚資訊收集，不過組長今天讓我把顧安心的活的給接了。"

    "顧安心之前做什麽工作？"

    "跟藝人部那邊做銜接，藝人出外景的時候或是出席活的時候如果沒有服裝和飾品的讚助。去做相應的通。"

    這麽一說章萍就懂了，"我之前當過藝人助理。"

    "那這方麵你可以帶帶我。"

    兩個人說說笑笑氣氛還算融洽。

    不過最後章萍還是問出了之前的疑。

    "季溪姐，你跟夜恒哥隻是資助跟被資助的關係嗎？"

    季溪看了一眼，"你為什麽這麽問，還在為上次我從顧總房間裏出來的事在意？"

    "不是，是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

    章萍抿了一下，一會兒垂眸一會兒歎氣，最後還是把顧老爺子想讓顧夜恒跟徐家千金相親的事給說了。

    季溪靜靜地聽著。

    "我去問夜恒哥，問他是不是要去相親，他說讓我來問你，如果你想讓他去相親他就去相親。"

    "問我？"季溪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他相親關我什麽事？"

    說完，覺得自己語氣不太好，顧夜恒不管怎麽說都是的老板。更何況還資助過。

    於是換了一種口氣問章萍，"顧總是不是在逗你？"

    "他為什麽要逗我？"

    季溪想那知道顧夜恒為什麽要逗。但不是逗，顧夜恒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他現在不是跟章萍同居了嗎。

    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吃到後又覺得無趣，拿來打發章萍。

    之前曾家那個大小姐他不是也一樣拿去打發的。

    渣男，大渣男。

    可這世道偏偏渣男容易吸引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章萍是，當年也是。

    季溪同地看著章萍，但是又不好點穿顧夜恒這人的渣男本。

    章萍見季溪一直不說話，隻是拿眼同地看著，再次問道，"季溪姐，你還沒回答我，你跟夜恒哥真的是資助跟被資助的關係嗎？"

    "章萍，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希你不要總是問我這個問題，我不想跟顧總扯上任何關係。"

    "但我覺得夜恒哥可能喜歡你。"

    啥？

    季溪笑了，"他才不會喜歡我。"要是喜歡，他會做那些事嗎？

    "不，我覺得他肯定喜歡你，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季溪，"……"

    "章萍，要不這樣，你回去直接問顧夜恒，如果他說他喜歡我，你再來跟我討論這個問題，好嗎？"

    "怎麽討論，你會讓他去相親嗎？"

    季溪按了一下額角，捋了捋章萍說這些話的真正目的。

    "你不希他去相親是不是？"

    章萍點點頭。"我是真的很喜歡他。"

    "你希我讓他不要去相親？"

    章萍點點頭。

    "章萍，你的觀念有問題。"季溪決定拿出葉楓平時那一套來說服章萍，"首先，我們不管顧總要不要去相親，現在是你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他相親或不相親都解決不了你的問題，因為你的問題是你現在還抓不住他的心。"

    "我不知道怎麽抓住他的心，"章萍拉住季溪，像是拉住了一救命稻草，"季溪姐，你教教我。"

    "這我可教不了你，我對顧總這個人一點都不了解。"這是季溪的心裏話。

    沒想到季溪話音一落，章萍趴到桌上哭了起來。

    引得辦公室的人紛紛側目。

    季溪，"……"這姑娘是個什麽子呀，怎麽不就哭。

    想想顧夜恒那強勢的格，再看看章萍這弱委屈的樣，季溪覺得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不太適合。

    最要命的是他們的這種不合適卻讓一個局外人買單。

    季溪現在很想給顧夜恒打個電話，問他究竟想幹什麽，他的這些破事為什麽要拉上在中間攪和。

    他是不是看現在甜心生了報複之心？

    如果是，那他跟那個蘇熔還真有得一拚。

    季溪堅持讓章萍自己的事自己理。

    章萍哭過之後可能也意識到這是強人所難，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後過來跟季溪道歉。

    季溪看這副模樣，也不好再說一些什麽，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就開始幹活。

    當然，章萍跟說的這些事，自然是不會告訴葉楓的。

    葉楓說的很對，之間有些時候不需要完全坦白，因為有些坦白的容隻會給對方增加煩惱。

    例如顧夜恒跟人相親來問的意見，這就是一個容易讓人多想的事。

    下午的時候季溪把整理好的資助送去宣傳部，回來的時候意外地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沒想到是蘇熔打過來的。

    聽完蘇熔的自我介紹季溪就想撂電話了。

    這顧夜恒和蘇熔怎麽回事，一個上午給找不痛快一個下午又來給找不痛快。

    怎麽，他們這兩個前任是準備拚起來了，看誰的惡心程度更狠？

    "有什麽事嗎，蘇熔小姐。"季溪不冷不熱地打著招呼。

    "找你當然是有事了，今天簡書給我打電話了。"

    簡書給打電話了。還要專程來告訴？

    "那很好呀，希蘇熔小姐跟顧總之間的誤會早日解除。"季溪說完又想掛電話。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聽手機裏蘇熔的聲音好像很開心，"這麽說季溪你願意陪我一起去見顧總。"

    陪一起去見顧夜恒？

    "蘇熔小姐你什麽意思，我沒聽明白。"

    "是這樣的，今天簡書打電話過來，他說顧總願意見我，不過前提條件是你要陪我一起去。"

    "我？"

    "是的。"蘇熔依然在笑。"我也覺得很奇怪，於是我給葉楓打了一個電話，問你是不是跟這個顧總關係匪淺。"

    "你猜葉楓說了什麽？"蘇熔賣起了關子。

    季溪沒興趣知道，回答道，"我跟顧總關係匪不匪淺葉楓一清二楚，他會怎麽說我不用猜。倒是蘇熔小姐你打個電話過來似乎沒有說到重點，不管你說沒說到重點。我的回答是你的事我就幫到這，顧總的前提條件是給你的條件不是給我的，我沒興趣參與。"

    說完，掛了電話。

    然後，徑直去了葉楓辦公室。

    葉楓正在看文件，見季溪進來忙朝一笑，"怎麽了，氣勢洶洶的？"

    "蘇熔給我打電話了。"

    葉楓站了起來，臉有些嚴肅，"給你打電話……是不是說給我打電話了？"

    季溪搖搖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這個蘇熔。"葉楓叉起了腰本來嚴肅的臉現在又添了一分鬱。

    而季溪則咬著在思考。

    葉楓走到麵前，想要抱抱，但想到外麵走來走去的人，他克製住了。

    "你是不是在生氣？"他小心翼翼地問。

    "是在生氣，但不是生你的氣。"季溪在生顧夜恒的氣。

    "我沒有理蘇熔，直接把電話給掛了。"葉楓跟季溪解釋。

    季溪看了一眼葉楓，嗯了一聲。

    "蘇熔給你打電話就說了這件事？"葉楓問季溪。

    季溪想了想還是把蘇熔的真正目的給說了。

    "說簡書給打電話了，顧夜恒可以網開一麵，但是前提條件是我陪蘇熔去給他道歉。"

    這下到葉楓不說話了，他垂下目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季溪就知道葉楓會這樣，想幸好沒有告訴他顧夜恒的另外一個奇葩要求。但是這件事關係著蘇熔，不管怎麽說蘇熔也是他的前友，不想瞞著葉楓。

    還有一點是，也不想瞞著葉楓並不想幫忙的態度。

    "我拒絕了。"告訴葉楓，"我跟蘇熔說這是的事不是我的事，然後掛了電話。"

    "你做的很對。"葉楓點了點頭，"我們確實不應該理會這些事。"

    "但我覺得蘇熔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季溪將事論事。"不管的企圖是什麽，現在這種局麵對來說是有利的，我覺得……"季溪想了一會兒，"我覺得如果再打電話過來，我可以陪去。"

    葉楓看著季溪。

    季溪繼續說道，"我要再去跟顧夜恒談判，我覺得他腦子有問題。"

    葉楓垂下了目，他現在想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顧夜恒在整個事件上持的是什麽態度。

    他為什麽要為難蘇熔，為難過後為什麽又要季溪出麵來擺平這件事。

    顧夜恒是在給蘇熔暗示還是在給他暗示。

    葉楓覺得兩者都有。

    更多的是給他。

    顧夜恒這麽做大概是想告訴他，雖然他默許了他們的關係，但是他並沒有打算放棄季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