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扭曲之地,一艘艘戰艦從混無序中湧出。
這些戰艦進混沌後不斷排開,一眼看去如同海洋。
戰艦的最前方,九十九條黑龍拉著的棺材停在了虛空之中,黑龍們不停朝著前方咆哮,顯得很是焦慮。
“報,前方即將進洪荒,有人攔住了去路”
主艦上披戰甲的將衝進船艙。
紅柳從主座上站起來,一手搭在腰間劍柄之上,一手甩後披風向外走去。
殿中瓊玉仙帝和李雲夢隨其後,一起走出了船艙。
隻見前方浩瀚雲霧裏,一塊巨大的界碑直蒼穹,那石碑之上篆刻了兩個巨大古字……洪荒。
沿著石碑向上看去,石碑頂峰,兩個影正坐在其上飲酒。
其中一人穿著紅,麵容俊朗帥氣,正是王引,而另一人打扮樸素,背著長劍,卻是碎星大陸曾經的世劍仙紅飛鴻。
紅柳一步一步踏上艦首,舉目看向兩人,王引不悉,隻知與王慧天有些關係,至於紅飛鴻嘛,和弟弟都是爺爺帶大的,與此人同樣不。
抬起手來,聲音淡漠。
“全軍準備,裝彈”
“瞄準……”
“開火”
石碑上,一口酒水下肚的紅飛鴻神略微一頓,急忙朝著下麵大喊。
“哎喲,閨你等一下,等一下啊,咱們有話好好說,你這一上來就要炸我,這是要幹啥呢?”
下方紅柳微微抬手,那些催靈氣炮的修士停下作。
“有什麽好說的?擋我軍者,死”
紅飛鴻挎著臉,他與紅柳無數年月未見,他想過數百種再見麵時的場景,卻沒想到這個乖兒要開炮轟他啊。
“柳兒,怎麽說我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怎能如此?”
不提父親還好,提到父親二字紅柳臉上寒意越發冷冽。
“嗬,父親?你眼中隻有仙路,何時在意過我與弟弟,你一次閉關就是萬年,你可知碎星大陸有多人能活過萬年?”
“若非我與小尚有資質,等你閉關出來我與他怕是都投胎幾次了吧”
說到這個紅飛鴻臉上出些許尷尬。
世劍仙嘛,不熱閉關還世劍仙麽!
“柳兒,你聽我解釋啊”
紅柳冷哼了一聲。
解釋?最不喜歡聽解釋。
“我隻問你們兩人一句,為何攔住我軍去路”
見到紅柳抬起的手,那一艘艘戰艦炮管逐漸亮起,王引背著手往前走了兩步。
“慧天他媳婦,而今洪荒形勢複雜,退去吧,我是不會讓你越過界碑的,往前走,隻有滅亡”
紅柳瞇著眼睛看向王引,淡淡開口。
“告訴我,你的立場”
王引眼神幽邃,已經很久沒有人質疑過他的立場問題了,畢竟他從出生起就隻做過一件事,抵擋妖族,對抗洪荒。
“我自然是代表天元”
紅柳角輕笑。
“那你為何攔我,又為何不救慧天”
王引低眸看向那滾滾戰艦,看向其上那一個個修,深深吐了一口濁氣。
“正因為我代表天元,所以才不會讓你們過去送死”
“王慧天是錯的,他太衝了,兵可屯於邊界震懾,但不可界,結果你看到了,你們都看到了吧,天庭是覆滅了,可是又冒出來了一個藍星”
“戰爭何時是個盡頭?滅了洪荒會有藍星,滅了藍星保不準還有紫星紅星七彩星,打得完嗎?打不完的,隻有震懾,積蓄,才能製勝”
他苦口婆心,說得口幹舌燥,紅柳隻是靜靜看著,淡淡開口。
“講完了的話,可以讓路了嗎?”
“王引,我想你搞錯了,我們對守護天元沒有任何興趣,那是你們男人該做的事”
說著轉過來,看向戰艦上的修們高聲大喊。
“姐妹們,告訴他,我們是來幹什麽的”
聽到紅柳聲音,一眾修們拔劍向天,殺意衝霄而起。
“報仇”
“報仇”
“報仇”
紅柳朝著王引攤了攤手。
“看,我們是來,尋仇的”
說著轉一步步從船頭走了下來,向著船艙而去。
“繞過這兩個懦夫,大軍繼續前進,直撲藍星,沿途所見一切給本帝全炸了”
那拉著棺槨的九十九條黑龍再次向前奔湧,戰艦群繼續如同浪一樣往前推進。
界碑上,王引拳頭得哢哢直響,麵一陣青紫。
當初王慧天引兵界他便預知了結局,他沒辦法阻止,而今紅柳同樣如此。
“強種,全特麽是強種”
“紅飛鴻,你就不能管管你兒嗎?”
後麵的紅飛鴻了脖子。
怎麽管?
剛才都差點用戰艦轟他了,那可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的啊。
王引紅上的兇魂在咆哮,他強行製著上戾氣,界碑兩側,瓊玉仙帝和李雲夢盯著他的影,防止他有任何異。
待到所有戰艦渡過界碑後,兩尊仙帝再次看了王引一眼,轉朝著戰艦群追去。
王引麵難看深深歎氣。
“唉,人都死完了,守這土有何意義”
嘰嘰……
灰芒閃爍,飛得最快,來得最晚的小雀停在了王引肩膀上,它疑的勾著頭去看王引的臉。
待看清之後小麻雀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震驚。
嘶!這家夥和它那個娃子長得好像,隻可惜,他們的眼神不太一樣,王引像是一個不會出錯的公式,而王慧天更像是潦草的塗畫。
它煽翅膀,掠過天雲,再次向著前方戰艦追去,隻是飛到了一半它又開了小差,跑到下方海麵抓魚去了。
王引皺了皺眉頭。
“這就是王慧天那隻寶貝朱雀?”
紅飛鴻點了點頭。
“額,是的”
王引歎了口氣,對王慧天更加失。
“這隻朱雀速度極快,已經超越了巔峰仙帝,若是訓練得好再輔以,或能與天道聖人周旋,可惜了,如此好的利劍,卻讓王慧天養了廢”
無界海邊緣,小雀鑽出水麵打了個噴嚏。
它覺剛才好像有人在罵。
甩了甩羽上的水珠,它再次向著前方飛去。
前方,滿天飄白,它驚喜的加快了速度。
下雪了嗎?
它最喜歡在雪地裏打滾了。
隻是飛近了以後小雀才發現這並不是雪,而是前方戰艦灑下的紙錢。
海麵上、天空中、虛無裏,無數白紙錢紛紛而下,飄了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