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沈憶彎為後？”南宮燁搖頭：“朕不許。”

    他說著，將奏報丟給了一旁的清。

    清看著奏報愣了神。

    “寧王一家悉數問斬？”清想到人見人的南宮啟，去歲回京的時候，還見過他。

    南宮啟長得和碩兒小時候很像，格也十分溫和。

    清送了他一塊玉佩，他轉頭卻送了清自己親手雕刻的木簪。

    是個知恩懂禮的好孩子，可惜了。

    聖旨已下，南宮詢到底為了一個合格的帝王，殺伐果斷。

    清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欣還是該憾。

    “碩兒做得是對的，放虎歸山，必有後患。當初朕其實也想永除後患，隻是當時朕本就殺戮過重，不得不緩和……”南宮燁欣道：“想不到碩兒當機立斷，青出於藍。”

    “隻是報恩有很多方式，沈煉跟了朕多年，如今為了碩兒喪命，的確是應該追封。隻是立沈煉之為後……到底是草率了。”

    清不讚同：“碩兒可是草率之人？”

    南宮燁愣住，瞥了清一眼：“你的意思是……”

    “他如今大了，很清楚激和喜歡的區別，既然是他的決定，我不幹涉。”

    南宮燁聞言，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罷了，既然他喜歡，便由他吧。”南宮燁著下，仿佛回想著什麽。

    “想當初，朕也一心想要求娶，隻可惜，晚了一步……”

    清也沒想到兜兜轉轉多年，最後還是在南宮燁的邊，過了半生。

    兩個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清本以為南宮燁這個人偏執，對自己得到手之後也就撂下了，想不到他居然真的多年如一。

    以前希若是兩個人早晚有一個人先去的話，希南宮燁先故去。

    因為男人隻要不掛在牆上，先死了，南宮燁娶了繼後，可能會對碩兒果兒不好……

    如今多年的陪伴，卻希南宮燁可以好好的，長長久久地陪伴著自己。

    “大昭寺香火很旺盛，咱們去拜拜？”清忽道。

    南宮燁看著清：“還記得當初讓你簽，明明都是上上簽，偏偏你一手，便是下下簽……如今年歲大了，怎麽你反倒是癡迷拜佛了？有什麽願是朕不能滿足你的？”

    清也不由得想到了曾經，覺還是昨日的事，想不到居然一別多年了。

    歲月催人老啊。

    “年歲大了，自然要找點興趣，話本子寫不了，便想多蓋點寺廟……”

    南宮燁握著的手，“擇日不如撞日，現在便去吧。”

    大昭寺香火旺盛，隻是山路難走，南宮燁拉著清，兩個人慢慢往上走。

    行到半山腰，兩個人力不濟，正好看到有個樹林，便一起去歇歇腳。

    山上的溫度要比山下冷，樹林裏有個木屋，兩個人正想過去。

    便看到一個著紅鬥篷的子敲著木門：“了塵，出來——”

    子長得極好，隻是脾氣看起來很衝，不停地拍著門，山上的小屋不過是為了林間偶爾休憩所用，顯然用了力，鎮的木門砰砰直響。

    裏麵的人似乎被驚了，無奈地走到門前，徑自開了門。

    清拉著南宮燁躲到了一旁，如今歲數雖然大了，可八卦之心不死！

    如此熱鬧的事，怎麽能不看？

    孤男寡，又是紅子，又是佛子……

    刺激！

    南宮燁本是正大明地站著，是被清扯到了一旁，鬼鬼祟祟何統？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寵溺地看了一眼清。

    的頭發已然有了白發，可子仍是有時跳，讓他捉不。

    於是，他也彎下腰，豎起耳朵，一起跟著清聽。

    “阿彌陀佛，施主因何追到大昭寺……”了塵無奈道。

    紅子見到了塵出來，雙手抱，“我要來大昭寺找主持，告你一狀！”

    了塵神不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清看著了塵的模樣，愣了下，手了一旁的南宮燁。

    “你看這個了塵，是不是有些麵？”

    南宮燁彎腰，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對清道：“天下的和尚，都是頭，有什麽稀奇的……”他說著，到底是多看了兩眼，也不由得開口道：“還別說，真有點眼……”

    想到被碩兒賜死的寧王，清忽然神一，轉頭看向南宮燁。

    南宮燁心念一轉，顯然也想到了：“南宮烈？”

    兩人居然是異口同聲道。

    此時的了塵也就是南宮烈已經是而立之年了，可多年靜心侍佛，紅齒白，眉清目秀。

    便是一灰撲撲的僧袍也遮蓋不出他出塵的氣質。

    他此時無奈地看著紅子，問道：“施主，若是貧僧沒記錯的話，是貧僧救了你……”

    子點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對我來說，救人一命，當湧泉相報，無以為報……”說著，臉驀然紅了：“無以為報，我便打算以相許……”

    哦豁！

    清和南宮燁再次對視一眼，果然有況！

    不同於清的八卦之心，南宮燁原本臉上的笑容微收，眼神裏閃過了一的複雜，有殺意。

    了塵臉漲得通紅，耳朵也紅了。

    “施主，貧僧是出家之人……”以相許？許給佛祖麽？

    紅子眼神狡黠，“出家之人怎麽了，你看過我子，當然要為我負責——”

    了塵被問得啞口無言：“分明……分明那日是你落水，貧僧路過，隻是好意將你救起……”

    “那你也是輕薄了我。”

    了塵：“……”

    “出家怎麽了，出家可以還俗，你還俗，我嫁給你怎麽樣？”紅子不依不饒道。

    了塵搖頭歎息道：“施主慎言！阿彌陀佛……”

    “你若是做不了主，我便上山找主持為我做主。”子瞪大眼睛威脅道。

    了塵聞言，不但不怕，反而鬆了一口氣：“施主，這邊請——”

    他說著，指著山路：“從這兒，看到麽，往上走，走大概一個時辰左右，便能看到迎客鬆。”

    “迎客鬆看到了，往右轉，便能看到迎客臺……”

    “到了迎客臺，自有接應的小沙彌，會問你找誰，大昭寺現任的主持是空字輩的，空見大師。”

    子立刻來了神，“怕了吧？你是什麽輩分的？”

    了塵也就是南宮烈聞言，神不變，仍舊是淡定從容：“空見大師為人疾惡如仇，剛正不阿，曾任寶相寺的戒律院的執法長老，施主前去，他定然能給你個公道。”

    紅子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忍不住湊上前，彎腰狡黠一笑：“你求求我，我就不告狀啦……你要管他師父麽？”

    “阿彌陀佛。”了塵搖頭：“貧僧的師父，是寶相寺曾經的主持，慧通大師，多年前已然圓寂了。”

    紅子收了笑，站直了，剛要開口道歉。

    便聽了塵一本正經地說道：“寶相寺法華寺大昭寺覺明寺……這幾個寺廟都是師祖師兄師弟常駐。法號分別是慧，了，明，空，覺……”

    他說著，紅子還配合地出手指，慧字輩，了字輩，空字輩，覺字輩……

    之前在山下捉到的和尚覺明，給指路上山。

    山上的主持是空見大師，空字輩……

    紅子蹙了蹙眉，總覺得哪裏不對。

    丹眼過來，正與似笑非笑的了塵對視，他似乎一眼便懂的疑：“貧僧自奉旨出家，不能還俗……是以輩分大。”

    他說著，又停頓了下：“你猜測得也不錯，山上的主持空見，按照輩分要喚貧僧，師叔祖。”

    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