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的觀眾就這樣看幾個人趴在木桶里,不出聲。
難耐的好奇心啃噬著觀眾,令他們紛紛刷起彈幕。
[他們在說什麼,有什麼事是我vip不能聽的嗎?]
[明明應該是有些張的氛圍,我卻覺得畫面有點喜,對不起hhh]
[怎麼個意思,江婆到底是什麼況啊,這個阿蘭又是什麼況啊?]
直播間的觀眾也不都是傻子。
江婆樓里的景象本來就十分古怪,從一樓開始,那些掛在房樑上的東西就足以引起見多識廣的推演者們的警惕。
再說,他們遇到過的副本這麼多,總有些boss是偽裝友方等著給他們狠狠一個背刺的,被背刺多了,心中對這些事就養敏銳度了。
跟著直播畫面一路看過來,不觀眾都在猜江婆有問題,只是由於他們不在副本中,不到線索,所以不能確定問題出在哪兒。
倒是早就有彈幕在嚷嚷著不能進水裡泡著了。
[覺不覺得這場面有點眼?江婆自己在介紹生魂的時候都說了,九九八十一條靈魂要被在一起,架鍋烹煮!你就看他們像不像是在被煮?]
[那好像也不是很像,畢竟他們分開著呢,而且生魂都沒被出來,我覺得古怪的點是江婆的配合,有點過於主了!]
[好像什麼都知道,甚至知道推演者的靈魂被放到了戲臺世界里,所以看見推演者啥也不問,直接要幫忙,可是,如果真的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把他們的份告訴風頭鎮上的反抗組織?不也是反抗組織的一員嗎?唉,不對,剛剛好像沒有提到反叛組織的事!]
[就是啊,但凡早點說,那幾個乞丐都不至於被虞幸忽悠瘸了,甚至推演者和反抗組織也能早點搭上線,如果江婆那麼迫切的要解決掉萬般大師,為什麼要瞞?]
這時候,直播間里的人材終於出現了,將推演者們在耳麥中的討論用語解析的方式翻譯了出來,發在了彈幕中。
彈幕這才知道,原來江婆房間里那些箱子罐子里,居然就放著兩類指向這麼高的東西!
皮影和人!
這誰看了不得說一句,江婆才是幕後黑手啊!
現在又要「煮」推演者們。
不寒而慄!
[唉,我想起來了,晏和趙家那幾個不是早上就來了江婆這裡嗎?他們人呢?我去他們直播間看看去。]
[別去了,我是晏直播間來的,我想說……救一下啊……]
[救誰?晏嗎?半天沒關注,這是咋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你在樓上,我在地下室!]
[啊?發生什麼事了?]
「晏和趙家人來這裡之後就失蹤了,想必是被江婆抓到了。」
與此同時,直播間中,任義面癱著一張臉,給出了這樣的結論。
「我猜也是,這水的麻痹效果會讓我們在半個小時左右陷深度昏迷,說不準早上那一波就是這樣被抓的?」海妖琢磨了一下,「所以我們待會兒得裝暈對吧?」
「為什麼,不能直接去拔這個老東西撕了嗎。」鬼酒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語調混在其中十分明顯,「反正也不是好人,而且確實很弱啊,殺了得了~」
「確實可以考慮。」這一次,趙謀沒有否認弟弟的想法,因為接到現在,無論是江婆還是阿蘭,在戰鬥能力上無疑都顯得有些羸弱。
可這也是一個疑點。
江婆不是好人,正在對他們手。
那江婆和萬般大師又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們是仇敵,還是一方的?
從反抗組織對萬般大師的恨意來看,為反抗組織核心的江婆不可能是個二五仔,否則,擁有全部人員名單的江婆早就可以將這些反抗者一網打盡了。
所以江婆和萬般大師的確是兩勢力。
那又有一點說不通——江婆這麼弱,萬般大師為什麼不來殺,真的太弱了,不覺得礙眼嗎?
在沒有進江婆樓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可以把監控分散到這麼一大塊區域的江婆一定是個狠角,進來一看,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就這強度,萬般大師閑的沒事兒分出一手指,就能像碾麻一樣碾死江婆和阿蘭。
最大的可能,是江婆對於業江的意義,因為江婆是守江人,莫非,這業江只有江婆守得住,而萬般大師怕江婆沒了之後,業江再次作?
趙謀想來想去,也就這個想法靠譜一點。
他想了想,還是勸鬼酒:「但是阿酒,如果我們裝暈,讓江婆和阿蘭把我們丟到晏那一組的位置上,不就省了找人的力氣了嗎。」
好歹還能看看江婆到底要對他們做什麼。
鑒於江婆不是好人,剛才江婆所說的關於皮影和生魂的事也無法全信了,他們的靈魂缺失究竟要如何修補?
趙謀想到這裡,略微到頭禿,下意識看向虞幸。
然後他發現虞幸也在沉思。
「你在想什麼?」
聽到趙謀他,虞幸回神:「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阿蘭態度很奇怪。」
他輕聲嘀咕:「一上來就如此不待見我們,似乎有心讓我們提起戒備,這是不是在提醒我們?」
「可江婆吩咐的事,不還是照做了嗎?哦——!」海妖說到一半自己恍然大悟,眼神一亮,「監控!是江婆的監控能力!有監控在,阿蘭就算想提醒我們也不能做得太明顯,也不能忤逆江婆的吩咐!對不對?」
虞幸眼睛微微瞇起。
他想起剛剛在走廊上,阿蘭故意說風頭鎮的壞話,使得江婆為了善良人設,咳嗽示意阿蘭。
這或許……就是阿蘭想告訴他的?
他們的對話全都在江婆的監聽之下,所以,別問,憋著,什麼都不能說。
「還是不太對。」虞幸了太,桶中的水隨之搖晃,「江婆腳上的那雙鞋,和我遇見過的萬般大師的一個下屬穿的一模一樣,但是江婆不可能和大師一邊啊。」
邏輯衝突之下,阿蘭剛開門時問的那個問題重新出現在虞幸腦海中。
「幾個人?」
「兩個人。」
他覺自己抓到了重點,輕聲喃喃道:「兩個人……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