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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推演游戲》 第1018章 硬核信任

重新推開院門的時候,虞幸聞到了一腥味。

他提著年的后脖子輕鬆走進來,一陣淡淡的黑霧在他後流,像尾一樣把門給關上。

一抬頭,就見鬼酒靠在院屋打開的門邊,手裡提著止殺,刀刃潔如新,但刀下的地面卻匯聚了一小灘泊。

止殺不留污。

但是很顯然,就在剛才,這刀見了。

「人已經殺了?」虞幸挑眉,他指的自然是薛姐,如果薛姐已死,就意味著趙謀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信息,有把握偽裝薛姐了。

鬼酒沒回答,冷的目落在虞幸手裡那垂著頭的紅布鞋上,手腕,刀刃隨之閃過一道寒

隨後鬼酒角一翹,慢悠悠地問:「這個也是拿來殺的嗎?」

了,腦袋微微抬起,漆黑的眼睛就過蓬隙朝鬼酒看。

是看這一個眼神,倒瞧不出他害怕了沒有,只有虞幸知道,剛才年抖了一下,心中肯定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這麼頹喪平靜。

就在這時,趙謀從屋裡出來了。

他拿著薛姐穿的服,那些石雕暗也分門別類地擺放好,神如常:「這位看起來年紀很小,恐怕經不起嚇,阿酒,別嚇唬他了。」

鬼酒嗤笑一聲,收起止殺:「我不過就是想看看這小東西到底有什麼特別的,現在看來哪裡都不特別。」

「特別能跑算不算?」虞幸把年拿在手裡晃悠了兩下,年的腳尖本就勉強才能到地,被他這麼一晃,紅布鞋的鞋尖便在地上磨,發出輕微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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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他看起來有點自閉,剛抬起來的頭又垂下去了。

「別的一會兒再說,既然人找到了,我們就先離開這裡。」趙謀提醒道,「這個院子是被標記過的,若是待會兒不斷有人來找麻煩,也很耽誤時間。」

傻子才繼續待在這兒。

他們不僅得走,換一個更蔽的位置,還得去和任義海妖他們匯合。

「不……」

「等一下。」

年和虞幸竟然同時出聲,前者聲音乾,伴隨著不易察覺的焦急,後者倒是很從容,把年放了下來。

年一落地就本能地想跑,腳步剛,就被上附著的黑線勒得發出一聲痛呼,兩滴冷汗順著他灰敗又蒼白的面頰往下滴落。

他渾生生將朝向外的腳尖掰了回來,抬頭看虞幸。

虞幸側頭與他對視,饒有興趣地問:「你剛想說什麼?」

「那邊需要……傳信。」年憋著氣說完一句話,耳尖就微微泛紅,局部和張使他的手指摳著手心,「帶走我,會被發現。」

「他是負責監視這邊的眼線麼?」趙謀一下子就聽出來,多看了年一眼,又往下凝視著年腳上的紅布鞋,眼中閃過思索。

年又不說話了。

當他抬頭之後,自然也發現這院子里的人比他想象中要了很多,其他人竟然早就在他沒有察覺到的況下離開了。

原來他的「監視」沒有任何作用。

虞幸替年回答:「這小傢伙昨晚就盯上我了,應該是接到了看著我的任務,今晚也是他在外面監視,一直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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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

他的手搭到年頭上,到一手蓬但並不油膩的髮,笑著調侃道:「小傢伙還是個社恐,一和別人近距離接,就和要死了一樣。」

年呼吸一窒,不地想稍稍拉開距離,卻悲哀的發現他上的黑線本不讓他移半分。

到狐妖離自己這麼近,他真想直接暈過去。

真是壞呀,都知道他不喜歡和人接了,還非要靠過來!

要殺要剮,就不能痛快一點麼,何必這樣戲耍他?唔,難道是報復他昨晚一開始的驚訝「戲法」?

因為年閉上了眼,所以他也就沒看見,在虞幸做出這個作之後,趙謀和鬼酒看向他的目都稍稍變化,沒有了深藏的冰冷和敵對。

因為虞幸這個舉就是在表明——

他想將年納自己這一方。

不需要番的恐嚇和戲耍,也不能將負面緒發泄在這樣的敵人上,因為他要拉攏年的立場,那麼年在他們這裡的待遇,起碼應該和阿蘭是一致的。

鬼酒興趣缺缺地走到一旁,背過去蹲在牆角鼓搗起了東西,趙謀,確認一般的問道:「能信任?」

虞幸點頭:「能。」

年茫然睜開眼睛,頂著那張看誰都想在看敵人的麻木臉,低聲問道:「什麼信任?」

虞幸笑瞇瞇鬆開他:「小傢伙,還看不出來嗎?我抓你就是為了讓你替我做事的呀。」

年:「。」

「不是為了讓我做口糧嗎。」

「騙你的,你這乾癟癟的材都沒幾兩,吃了塞牙。」虞幸端詳著他,「實不相瞞,我看上你昨晚的那兩手了,所以才要帶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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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表微變。

很難形容這變化代表的是怎樣的緒,似乎是驚訝、欣喜,又好像是恐懼和絕

兩秒后,他低頭:「我走不了。」

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這和虞幸的猜測不謀而合,接著,年像是怕他這麼說會激怒狐妖,立刻就要結束他的命,又磕地補充道:「而且,我也不能……信任。」

他還是有些疑的。

剛剛,剛剛狐妖是說了他可以信任嗎?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呢,他明明一直在跑,一直在為萬般大師做事。

「呵,我都把你抓過來了,你的小命就在我手裡,要是你敢不聽話,我就殺了你。」虞幸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甚至有些不解,「你應該沒膽子在我眼皮子底下違,怎麼不能信任?」

年:「……」狐妖的邏輯真是霸道。

但又好像很有道理。

「至於走不走得了,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算,我會想辦法的,在那之前,先告訴我們……」虞幸把年往趙謀那裡一推,「傳信是怎麼回事?」

趙謀直擊重點:「你的信傳給誰?是直接給萬般大師,還是那個組織里其他什麼人?給我一個名字。」

「另外,你們傳信的方式、頻率、容,通通代出來。」

年深自己進了狼窩,跑是跑不掉的了,若還想活命,恐怕只能配合。

說實在的,為誰效忠都一樣。

他覺得兩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是如果……如果狐妖真的有辦法解決他「走不了」的問題,或許還是狐妖更好一點點——如果格沒有那麼惡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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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沉默片刻,帶著一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希冀,從袖中抖出一隻碩的大灰老鼠。

他蹲下——這一次沒有覺到黑線對他作的束縛。

年看著老鼠,低聲道:「暫無異。」

然後一拍老鼠頭,老鼠便吱吱了一聲,轉頭跑沒影兒了。

做這些事的時候,他繃著,時刻擔心某個作引起懷疑,然後被捅個對穿,或者直接被攪碎。

好在這院中的三人都沒有打斷他,似乎還真像他們口中說的一樣,給了他莫名的信任。

年的心因此稍稍安定,他重新直起,剋制著不想與人談的心態,兩隻手在破舊的服兩側攥著,認認真真的……

將趙謀問的這些問題一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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