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風的舉過於突然,夏熙驚得半天沒回過神,也沒聽到他說了什麼,大腦罷工了一般,空白一片。
“你……我……”
夏熙抿了下,瓣上彷彿殘留著餘溫,提醒著剛剛發生的事是真的。
“你什麼?我什麼?”徐衍風挑著眉梢輕笑,渾不在意的樣子,沒有一點親別人的罪惡。
夏熙:“誰允許你……親我。”
後面兩個字,聲音極低,不湊近點本聽不到。
但徐衍風聽見了,仍舊是那副不以為意的模樣,有點欠揍:“不然你還回來。”
夏熙神滯了一下,他真是越發不要臉皮了,比不過他。
“有你這麼欺負病人的嗎?”
徐衍風拖著尾音“哦”了一聲,揶揄:“現在承認自己是病人了?剛剛還鬧著要出院呢,怎麼沒把自己當病人?”
夏熙:“……”
那怎麼能算“鬧”,不過是問一句今天能不能出院,而已。
夏熙正想反駁他,忽然,一聲微弱的“媽媽”,打斷了即將出口的話,愣了下,朝聲音的來源瞧去,子衡坐在陪護床上,上裹著被子,小手著睏倦的眼睛,模樣有些迷糊。
“子衡?”夏熙有些驚訝,之前沒注意到他。
“嗯。”子衡從床上下來,沒睡好覺,走路搖搖晃晃的,撲到病床邊,把徐衍風走,牢牢佔據夏熙的視線。
徐衍風:“……”
子衡努力撐開眼皮,盯著夏熙的臉看:“媽媽,你還疼嗎?”
“不疼了。讓子衡擔心了。”夏熙淺淺彎,抬高手,安地子衡的腦袋,而後看向杵在那裡的徐衍風,“怎麼把孩子也帶到醫院來了?”
徐衍風:“我他留在家裡,張姨過去陪他,他不幹,非要來。”
子衡扭過脖子瞅著他,蹙起的眉表達不滿。
徐衍風咳了聲,替他說話:“子衡也是因為張你,要親眼看見你沒事他才放心。”
子衡勉強滿意他的回答。
夏熙聽得心裡痠,輕聲對子衡說:“時間還早,再去睡一會兒。”
子衡回到了陪護床上,躺下來,卻不太睡得著。
其實他早就醒了,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在說話,他以為是在做夢,在睏意中掙扎了一會兒,睜開眼睛,偏過臉,正好看見那個人在親媽媽。
他趕閉上眼,僵地睜開,不是夢。
這是第二次被他撞見了!
第一次是那天晚上,那個人喝醉了……
後來困勁兒上來,夏熙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是被子衡起床的靜吵到了。
小傢伙睡懵了,以為是家裡的大床,一翻從陪護床上滾了下來,被徐衍風一把撈起來:“沒摔疼吧?”
子衡搖頭,打了個哈欠。
徐衍風瞧他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一手扶著腰,一手搭在他頭頂:“我看你今天請假不去上學算了,兒園的課業也不繁重,缺一天沒什麼要的。”
子衡抬了抬眼皮,沒搭腔,一臉“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的表。
徐衍風說:“我現在給你們班老師打個電話?”
子衡拿開頭頂上徐衍風的手,丟下一句“不要”,跑去衛生間洗漱。
徐衍風轉,看見夏熙醒了,正扶著床邊想坐起來,他擰著眉頭輕“嘖”了聲,快步過去,給升起病床,順便教育:“有需要不會我一聲,自己瞎折騰什麼。”
“我覺得自己可以。”夏熙背後墊了個枕頭,地靠在上面。
“可以什麼可以,逞強。”
“……”
從徐衍風說出自己要改變開始,夏熙就發現,他的話真的變多了,跟從前相比,可以說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以前可是惜字如金,能兩個字說完絕不說三個字。
這覺,還新奇。
夏熙了,莫名笑了下。
徐衍風去看子衡,見他收拾得差不多了,最後再問一遍:“真要去上學啊?請假玩一天不好嗎?”
子衡:“你別耽誤我學習。”
徐衍風哼笑了聲:“你還學習。”
子衡不理他。
徐衍風在他頭上拍了拍:“行,咱們先回家拿書包,再吃個早餐,然後送你去學校。”
“媽媽這邊怎麼辦?”
“我了張姨,等來了我們再走OK嗎?”
“嗯。”
聽著他們的對話,夏熙心裡冒出一個疑問,這對父子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融洽了?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的事?
等了沒幾分鐘,張姨過來了,徐衍風代了幾句,帶著子衡回家。
拿上書包,徐衍風在外面找了家早餐店,邊吃邊叮囑子衡:“你媽媽生病的事別跟你外婆說,外婆年紀大了,會很擔心,知道嗎?”
子衡握著叉子捲起面塞裡,點頭。
等子衡吃完,徐衍風送他上學,把他給老師之前,蹲下來拉著他的手說:“我會照顧好你媽媽,你在學校裡乖乖的。”
子衡心說,還用你說,我一向很乖的好不好。
但他沒反駁,“嗯”了聲,轉走進兒園,向守在門口的老師問好。
徐衍風笑了下,回進到車裡,返回醫院。
剛推開病房的門,徐衍風就聽見夏熙在問張姨:“您有看見我的手機嗎?”
“沒有。”張姨幫找了找,沒找到,“是不是落在家裡了?”
夏熙回想昨晚的況,那麼急那麼慌,應該沒把的手機帶到醫院來。
這時,徐衍風走進來,他回了趟家,換了一服,大概是不準備去工作,穿著款式休閒的套頭衫、寬鬆長,外套搭在臂彎裡。整個人慵懶、隨,一居家的味道,卻仍舊難掩矜貴的氣質。
比他穿正裝的時候看起來更好接近一些,沒那麼疏離。
“要手機做什麼?”徐衍風長邁過來,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盯著夏熙的眼睛。
“我……”夏熙突然有種被教導主任規訓的既視,真是莫名其妙,“我需要跟公司那邊說一聲,總不能直接玩消失連句話都沒有吧。”
徐衍風淡淡地“哦”了一聲,從子口袋裡掏出的手機。
夏熙眼睛刷地亮起,他居然把的手機帶過來了,太細心了!手要拿過來,徐衍風卻忽然胳膊往後一拐,不讓到:“已經給你請過假了。”
夏熙愣了愣,看向他的臉:“你跟誰請的假?”
“跟你的助理說了聲。”徐衍風說,“會幫你轉達。”
“你把手機給我。”夏熙直了胳膊,還是夠不到,“我還有點工作上的事要吩咐下去。”
“你助理說那個什麼私人莊園的專案不用你負責了,那麼你手裡就只剩下菁園的專案,作為甲方,我給你放假。可以了嗎?”
“不是,是別的事。”
“什麼事?”
“徐衍風!”費了半天的口舌,夏熙始終拿不到手機,有點惱了,“你怎麼那麼霸道,你管我有什麼事,我用個手機還得跟你打報告,找你批準嗎?沒你這樣的道理。”
張姨目睹他倆打罵俏,覺得自己像個幾百瓦的電燈泡,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徐衍風起坐到床邊,一隻手撐在側,像是將圈起來:“手機給你也行。”
夏熙出手,攤平掌心:“那你給啊。”
徐衍風:“說句好聽的話。”
夏熙:“……”
想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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