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場,老楊鳴槍示警後,大熊依然沒有停下腳步,隻埋著頭,仗著自己對周邊地形的悉,玩命奔跑著。
後方五人,唐柏青和老楊的素質雖然不咋地,但剩下的警員中,卻有年輕力壯的小夥。他們跑的速度很快,並且靈活,可以翻越小垃圾堆,護欄等障礙,抄近道追。
大熊的素質肯定毋庸置疑,但無奈他自重太大,跑起來速度並不算快,且行笨重。
雙方狂奔了一百多米後,大熊回頭一看,見到有兩人已經追到了近前。他原本想翻越欄桿,鑽進旁邊地形複雜的廢品收購點,但此刻明顯時間來不及了。
“嗖!”
大熊一個急剎車,扭頭鑽進了外側圍牆的胡同裏,捋著且狹窄的道路,就準備繼續往前跑。
“嘭!”
後方追擊警員的速度更快,其中一人拿槍,一人拿著從路麵撿來的狹長角鐵,蹦起來直接就砸在了大熊的後背上。
大熊被打得吃痛,不自覺地向前傾斜了一下,腳步有些混,兩拌蒜,咕咚一聲撞在了側麵的牆壁上。
速度一減,後方兩人瞬間就衝了上來,一人持槍吼道:“別,一下崩死你!”
“我讓你跑!”
另外一名警員雖然見到大熊壯碩,跟個鐵塔一樣,但還是雙手掄著角鐵,連續奔著大雄的右窩砸了數下。
實心兒的角鐵啊,如果打在普通人上,那可能一下就將其放倒了,但大雄挨了四五下後,人竟然還是站立狀態,沒倒下,並且還提膝躲避。
“呼啦啦!”
就這短短兩三秒的功夫,唐柏青,老楊等三人也氣籲籲地追了進來。
昏暗的胡同口,唐柏青手裏拎著鐵鍬,抬頭見到大雄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珠子通紅地衝了過來,咬牙切齒地罵道:“CNM的,我讓你跑!啊?讓你跑!”
罵聲響起,唐柏青衝進胡同,雙手掄著鐵鍬,站在外圍衝著大熊的腦袋就是一頓不停歇地拍打。
“跑?你媽了個B的,大過年的給我們找事?!我整死你得了!”唐柏青一邊打著,一邊瘋狂罵。
其後,老楊和另外一名警員也衝了進來,同樣圍著大熊就是一通發泄式的暴打。
大熊卷在牆壁前側,不停地喊道:“別……別打了……別打了!”
“不打了?我去尼瑪的!老子因為你個狗東西,過年都沒回家,我幹死你!”
“跪下,把手放下,不許護著腦袋!”
“……!”
這五個人都已經紅眼了,他們都參與了唐柏青頂缸案,這幾天的心理力都是空前的,尤其是唐柏青這個瘋子,他把最近一段時間自己不如意的緒,全部靠鐵鍬和暴力發泄在了大熊上。
一個人打,大熊或許還能住,但五個年人拿著兇圍毆,這誰也扛不住啊!
大熊被打倒了,頭部,脖子,臉頰,胳膊上全是鮮,他護著腦袋在地上搐。
眾人一通發泄過後,老楊了臉上的汗水,右手拿槍指著大熊,皺眉吩咐道:“給銬子戴上。”
話音落,兩名警員手摁著大熊的胳膊,其中一人拽下銬子,就要將他拷上。
大熊一聽對方要給他戴銬子,反應突然很大地掙紮起來:“別……別戴了……唐哥,我……我回家跟父母說……我退你錢……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把我送到那個地方了……我不想再回去了。你饒了我吧……我在那裏會死的!”
“饒了你?誰特麽饒了我?!”唐柏青一鐵鍬拍在大熊的腦袋上,癲狂地罵道:“這次老子至讓你判十五年,蹲死你個B養的!”
“別,再我整死你!”摁著大熊的警員還在嚇唬他。
大熊劇烈反抗,仗著自力量強悍,不停地甩著手臂吼道:“你……你放過……讓……讓我幹什麽都行!我給你……當牛做馬……我肯定會把七十萬還你。”
“別,我讓你別!”警員兩隻手竟然完全按不住大熊一條胳膊。
“放……放了我吧!”大熊絕地吼著。
幾人在牆邊撕扯半晌,老楊看著大熊,咬牙切齒地吼道:“小港,你躲開!”
拿著手銬子的那名警員,聞聲立即後退。
“小傻B,你還敢還手?!”老楊槍口對準大熊的左側小,直接扣了扳機。
“!”
槍響,大熊左小暴起一團霧。
“啊!!!”
慘嚎聲傳遍了整個垃圾場。
老楊端著槍,語氣兇狠地罵道:“你信不信,我在這整死你都沒人追責,打死你都白打?!”
旁邊,唐柏青聽到這話,突然反應了過來,瞬間說道:“對啊,弄死他得了。逃犯拒捕,當場擊斃,回去咱能省下不麻煩呢。”
老楊聞聲掃了唐柏青一眼:“你別扯淡!”
唐柏青掃了一眼地麵上的大熊,上去就是一鐵鍬:“你再敢一下,我馬上整死你!”
地麵上,大熊順著兩名警員間的隙,仰視著看到了唐柏青猙獰的麵部表。
上的劇痛,對手銬子的恐懼,對人的絕,以及近二十年來的種種遭遇,此刻匯聚了無數負麵緒,瞬間點燃了大熊心裏抑許久的戾氣。
“啊!!!”
慘聲在兩名警員下響徹,大熊見對方依舊要按著他的胳膊,給他戴上手銬,頓時本能用盡全力氣掙紮反抗。
“嘭!”
左側的警員一下沒有摁住大熊,直接被推地坐在了地上。
“別抓我!我……我不回去!”大熊掙紮著坐起,紅著眼推開了另外一人。
“別!”
唐柏青掄著鐵鍬,再次拍在了大熊的胳膊上。
大熊左臂阻擋,右手在地上了一下,瞬間抓到了一,隨即想也沒想,直接奔著眼前的警員捅了下去。
“噗嗤!”
時也命也,就這一下,彎腰蹲在大熊正對麵的警員,被一砸牆的鐵鉗子,直接紮了脖子。
“咕咚!”
人當場仰麵跌倒,警員捂著自己的脖子渾搐。
“你還敢還手!”唐柏青此刻就站在半米遠的外圍,胡同非常漆黑,他以為那名警員是被大熊推倒的,一時間沒有看清楚對方脖子被捅,隨即掄著鐵鍬就要再砸。
“嘭!”
大熊猛然竄起,手裏還攥著那鐵鉗子。
剛剛邁步上前的唐柏青被大熊的拱開,他腳下拌蒜著後退,低頭一看,那名警員雖然雙手捂著脖子,但手指隙中的鮮止不住的在往外噴著。
旁邊,一直持槍對準大熊的老楊也懵了。
大熊猛然竄起來,與另外兩名警員是著的,因為對方剛才要按他胳膊,給他戴銬子。
“啪!”
大熊順手抓起左側一人,站直的比對方足足高了一頭半。他此刻大腦一片空白,右手攥著鐵鉗子,衝著對方的腦袋就是一頓猛捅。
“別!”老楊退後一步,持槍慌地吼著,他槍口左右移,卻見到同事與大熊纏在一塊。
大熊衝著眼前的警員捅了四五下後,聽到老楊的喊聲猛然轉頭,毫不猶豫地邁步衝向了他。
“!”
老楊雖然見到同事與大熊站在一塊,但此刻嚇得肝膽俱裂的他,完全於自保地開了槍,腦中本沒想過同事的死活。
二人距離就一步遠,大熊一步衝過來,左手抓住老楊的手腕,使勁往下一。
“!”
急促的槍聲響徹,地麵上被子D打地起陣陣灰塵。
“別……別……!”
老楊手臂上的力道哪是大熊的對手,他抬了兩下胳膊沒抬起來,整個人已經徹底慌了,後退著就要喊話求饒。
“噗嗤,噗嗤……!”
大熊攥著鐵鉗子,整個人幾乎是騎著老楊,衝著他的脖子,腦袋連捅了三四下。
“咕咚!”
老楊仰麵倒地。
旁邊,剩下的那名警員和唐柏青已經嚇傻了。他們雖然沒看見第一個人是咋躺下的,但老楊和另外一人被捅的場景,他們可是親眼所見啊!
老楊倒下之前,大熊手裏的鐵鉗子,幾乎將前者的右半邊臉都給爛了,活活挑開了。
“別……你……你別……!”僅剩下的那名警員不停地後退,已經靠在了牆上,都不自知。他慌地著槍套,掏了三下竟然都沒拔出來槍。
大熊轉過,一步衝到對方的前,左手著他拿槍的胳膊,右手再次舉起鐵鉗子,奔著對方的脖子連捅三下。
“呲呲!”
管開,鮮噴濺起起碼二三十厘米的高度,警員哀嚎著,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劇烈地在土地上掙紮著。
唐柏青手裏拿著鐵鍬,目瞪口呆地看著大熊,掉頭就跑。
大熊兩步追上去,從後側一把拽住了唐柏青的脖領子,隻往後退了一步,對方就咕咚一聲,仰麵倒在了地上。
“別……別……吳士雄,別殺我,我求你了!”
大熊橫一步,騎在了唐柏青的上,俯視著看著對方,吼著,結著喝問道:“……都,都是人,為……為什麽都欺負我啊?為什麽你們都要欺負我啊?!!”
“吳……吳士雄,我……我不讓你回羈押所了,錢我也不要了……。”
“你們為什麽一點同……同心都沒有呢?”大熊左手按住唐柏青的腦袋,雙眼空地說道:“沒……沒法反抗的滋味不好吧?我殺人了,這次是真殺,不差你一個了。”
“吳士雄!!!”
“噗嗤!”
大熊猛然揮臂,鐵鉗子直接貫穿唐柏青的脖子,後者竟被釘在了地上。
“咕嘟嘟!”
唐柏青在兩秒後,口鼻已經開始不停地向外竄。
大熊起,拿起旁邊的鐵鍬,很細心的用鍬刃對準了唐柏青的脖子,緩緩抬高了手臂,猛然掄下。
“泚!”
鐵鍬劃過,唐柏青被剁開了半個脖子。
大熊沒跑,拎著鐵鍬在五人邊轉了一圈,又衝每個人的脖子各砍了數下。
月下,大熊全是,上中了一槍,胳膊被老楊的子D傷,他回頭向來時路,目空。
警務署醫院二樓的那一躍,是大熊第一次對人生進行反抗。
垃圾場胡同連殺五人,是他抑近二十年,負麵緒炸式的噴發。
鐵鍬橫斷種種過往,從此執筆自畫人生!
一位思緒很慢,行笨拙的青年,就這樣帶著滿戾氣,呼嘯登場於這個江湖。
……
兩個小時後,錫納羅生活村。
徐二藏在梁峰家裏,已經睡著了。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徹,徐二猛然驚醒,看向了梁峰,而後者也是第一時間拿起床上的電話回道:“是……是老黑!”
“接,問他幹什麽。”徐二回。
梁峰接了電話:“喂?大哥!”
“我到錫納羅了,就在你們生活村的正街西側路口。”電話的男子聲音低沉:“你現在就出來找我。”
梁峰徹底懵了。
大約五六個小時前梁峰才給老黑打完電話,而後者說這幾天自己才會到,可誰能想到老黑幾個小時就殺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