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

    蘇天緩緩起招呼道：“走，喝點！”

    “好勒！”鄭翰叼著煙站起，邁步跟著蘇天向外走去。

    燈下，鄭翰的左臂一直在側麵，單手上也套著一副非常髒的手套。

    他明顯也有殘疾。

    二人一同走出倉庫，來到了酒吧大廳，鄭翰臉上雖然還掛著沒睡醒的表，但嗓門卻很大地喊道：“今晚全場消費，蘇大坑買單哈！”

    “蘇大坑，你這也不講究啊，回到龍城一個電話也沒有？啥意思啊，混好了，就玩消失了唄？”

    “聽說現在已經當上全球貿易集團的總經理了？”

    “哎呦，很榮幸再見到你啊，蘇總！”

    “……！”

    全場七八桌客人，起碼有一大半都是認識蘇天的，他們怪氣地衝著後者嘲諷，滿酒氣。

    蘇天矜持地衝著大家擺了擺手：“不要，酒我請了，桌子支起來，我給你們送點錢花。”

    “來來，幹起來！”

    “艸，這還差不多，百家樂唄？”

    “……！”

    七八個酒客本沒征得老板娘同意，就拉了門口一張擺酒的桌子過來，隨即眾人擁簇著站在蘇大坑邊，都從兜裏掏出了零散的鈔票。

    蘇天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現金，牛轟轟地喊道：“拿酒，拿酒！”

    兩名壯漢搬了整整兩箱啤酒，洋酒，擺在了桌子腳下：“來，踩箱喝！”

    “來，開幹！”蘇天是不賭博的，甚至對這東西有些反，但他跟這幫人在一塊的時候，卻表現得很活躍。

    桌子支上，一幫年齡各不相同的男人，一邊喝著烈酒，一邊賭起了錢，屋喊聲澎湃，罵聲不絕於耳，氣氛非常熱鬧。

    ……

    二十多分鍾後，吧臺邊上。

    安七七喝得目眩神迷，而白宏伯則是一邊著煙，一邊傻笑地看著蘇天等人。

    娃娃有些無聊，沒怎麽喝酒，隻托著下看著老板娘問道：“蘇天以前總在這裏嗎？”

    “是啊，他以前經常來。”老板娘指了指酒櫃旁邊滿牆壁的合影照片：“他從當兵，我就認識他，可以說是看著他發育起來的。”

    安七七一聽這話，作緩慢地和娃娃一起下了椅子，走到牆壁旁邊，好奇地抬頭看向了照片牆。

    牆上的照片年份不一，從46年以後，到現在如今的年份都有。安七七找了好久後，才在幾張照片裏看到了狗六子的影。這裏有幾個朋友喝酒時的合照，也有上百人的大合照，他們笑容燦爛，非常，並且都穿著軍裝。

    “難……難怪這裏老兵酒吧，嗬嗬！”娃娃笑著說道。

    “是華人老兵的酒吧。”紅姐在旁邊糾正了一句後，扭頭看著兩位姑娘問道：“你倆誰是蘇大坑的朋友啊？”

    “啊？！”安七七怔住：“為什麽這麽問？”

    “他……他不會帶很普通的朋友來這裏，而且是第一次帶小姑娘。”紅姐輕聲說道：“你倆是有人跟他對象了吧？”

    “嘿嘿，我倆都是他對象。”娃娃古靈怪地回了一句。

    “……哦，你們年輕人玩得真開。”紅姐笑瞇瞇地回了一句。

    安七七喝得很暈，饒有興致地看著牆上的照片，已經沒有了剛才的不適應。

    蘇天手裏掐著一把錢跑過來，一把拽住了安七七的手腕：“迷糊沒？”

    “啊？！”安七七有些遲鈍地扭過了頭。

    “都啊了，這是真迷糊了。”蘇天一把拉著安七七返回了賭桌，手把錢塞給說道：“來，你來玩。”

    安七七有些迷茫地拿著錢：“我……我不太會啊！”

    “莊閑和，你喜歡哪邊哪邊，很簡單。”蘇天也沒喝，表興地張羅了一聲。

    安七七眨了眨大眼睛，有些呆愣地看著蘇天：“輸了算你的？”

    “OK，小事。”蘇天點頭。

    “那幹踏馬噠！”安七七磨著銀牙回了一句，拿著錢就上了賭桌。

    蘇天扭頭看向大白，吼著喊道：“哎，兄弟，你別天天跟要哭喪似的。來啊，過來玩啊！”

    “鄙人不擅長賭博，”白宏伯打著酒嗝擺了擺手：“我給大家唱首歌吧！”

    眾人呆愣兩秒後，立即發出熱烈的掌聲。

    兩分鍾後，白宏伯走上很小的演繹臺，挑了一首紀元年前的老歌，搖頭晃腦地唱了起來：“向前跑！！！迎著冷眼與嘲笑，生命的廣闊不曆經磨難……”

    殺豬一般的歌聲在酒吧響起，鄭翰聽得腦袋都要炸了。別人唱歌是頓挫有力，起伏，而大白唱歌就是個嚎，沒有技巧，全是。

    鄭翰站在桌子旁邊，叼著煙說道：“你讓他小點聲，一會給老墨喊醒了，過來幹他可沒人管。”

    “牛，兄弟，唱得非常奈斯！”蘇天回頭喊了一聲。

    大白矜持地擺了擺手，找了當口回道：“謝謝。”

    賭桌上，安七七已經輸紅眼了，借著酒勁吼道：“為又輸啊！我就這麽衰嘛？！我跟你們拚啦！”

    “不要賭了，這很容易上癮的……。”娃娃在旁邊低聲勸說道。

    “滾啊！”安七七瞪著大眼睛吼了一聲。

    蘇天笑看著眾人，彎腰退回了吧臺旁邊，低聲與鄭翰聊了起來。

    “我先打個電話……。”鄭翰打了個酒嗝，低頭掏出了屏幕都幹碎了的手機。

    蘇天手握住對方的手掌：“跟你開玩笑的，我這次回來是跟老板搞投資的。”

    鄭翰聞聲愣了一下。

    “我來這就是看看你們，”蘇天拿著酒瓶：“順道喝點酒。”

    “過不去了，給我打電話。”鄭翰很幹脆地回了一句。

    “嗯。”蘇天點了點頭，順問道：“哎，我這次回來，怎麽沒看見小海啊？”

    “他綜合征比較嚴重，上周喝完酒，在門口遇到兩個老墨混混，吵了兩句，他把人殺了，然後就自殺了。”鄭翰淡然地回道。

    “……！”蘇天沉默著喝了口酒，也沒有接話。

    ……

    天鴻港，尼克坐在車裏，拿著電話說道：“是的，朋友，你替我做這個事，我會白送你一批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