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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律師,我想和你離個婚》 幫人渣打官司

有錢,但是太油膩。

    盛煙雖然對包廂裏這男人第一印象不太好,但始終沒吭聲。

    進來之後表都沒變,隻在男人看過來的時候,客氣禮貌的同他點點頭,臉上掛著職業假笑。

    薑漠從來不喜歡廢話,三人坐定後,他讓盛煙在旁邊記錄,轉頭開始跟中年男人聊起案子。

    雖說這男人中間遮遮掩掩,但在薑漠犀利又準的詢問中,盛煙大致聽明白了這個故事。

    這男人彭宏偉,歲,喜新厭舊,為前途拋棄糟糠妻,迎娶白富走上人生巔峰的當代陳世

    甭看這男人現在一副油膩模樣,年輕時也是風流倜儻,迷倒萬千的帥小夥,彭家原本是做生意的,彭宏偉小時候家境富裕,可惜十歲的時候父親車禍死了。

    家道中落,彭宏偉高中畢業就輟學出去打工,二十三歲的時候在母親安排下娶了同村的姑娘,二十四歲有了兒子彭傑,二十八歲與老板兒搞一起,三十歲跟原配老婆離婚,次年娶了老板兒。

    他迎娶金貴娘的時候,本來就產後抑鬱的原配用一瓶農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都說最毒婦人心,有時候男人狠起來,比人還可怕,彭宏偉非但對原配的死毫無憐惜之,連親生兒子也不管,甚至因為現任妻子嫌棄婆婆一農村味,不願跟婆婆往來,他也把親娘棄之不管。

    彭傑與相依為命,老太太一手把他養大,又給他心娶了老婆,彭傑夫婦也孝順,這些年盡心盡力的伺候著老太太,三人共同居住在老太太名下一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老太太曾明確表示,要把房子留給彭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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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天不遂人願,老太太沒來得及留下書麵囑就去世了,彭宏偉本來是沒把這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看在眼裏的。

    但去年彭傑夫婦遇車禍,彭傑當場死亡,老婆孫彤活下來了,老太太留下的房子又在老城區,彭宏偉的二婚妻子聽到消息說那裏要拆遷,覺得不能白白便宜了孫彤一個外人,就讓渣男回來搶房子。

    孫彤肯定是不願意的,覺得自己盡心盡力照顧老太太這麽多年,老太太也是承諾過把房子給彭傑,是彭傑的,自然是夫妻共同財產,應該由自己繼承。

    兩人為此事鬧了許久,彭宏偉的意思是讓把老房子讓出來,再在別買一個同樣大小的,孫彤不願意,也不肯搬家。

    彭宏偉帶著人找上門,差點被孫彤拿刀砍傷,這下徹底激怒了彭宏偉,一錢都不準備給了。

    本來彭宏偉想起訴,沒想到孫彤先把他告了!

    整件事聽完,盛煙都想端起眼前的飲料潑向彭宏偉那張油膩大臉了。

    太欠揍了!

    這他媽典型的人不如畜牲,雖說沒有人會嫌錢多,但人得要臉啊,沒盡過孝,更沒養過孩子,這些年像個死人似的不見蹤影,如今該拆遷了又跑回來了,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畜牲啊!

    聽彭宏偉的語氣,他之前給薑漠打過電話,簡單說了下況,今天是來詳談的,所以,薑漠之前就知道一些事的,所以,薑漠為何還要來見他?

    盛煙心緒微微複雜,薑漠不會真的要接吧?

    兩人來之前,彭宏偉已經點好了菜,滿滿一桌,全是大廚的拿手菜,盛煙等薑漠問完話了,才放下筆記本拿起筷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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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了半天勁兒把帝王蟹理好,盛煙特別識趣的送到了薑漠碗裏,薑漠本來在跟彭宏偉說話,餘瞥見盛煙的作,愣了下,低頭盯著碗裏的蟹看了一眼,然後直接把碗推給

    盛煙瞧出他臉上的嫌棄,好像在說,‘我不吃別人夾的菜’。

    唉,大佬難搞,盛煙正準備讓服務員給他再拿一個碗,忽聽薑漠問,“你覺得這案子能打嗎?”

    盛煙抬頭對上他‘我考考你’的目,頓放下筷子,慢慢坐直了子。

    “據《民法典》的規定,被繼承人沒有立囑時,由法定繼承人來繼承產,法定繼承人第一順位是配偶、子、父母,孫彤雖稱老太太有口頭囑,但主張的口頭囑並非法律上的口頭囑,且並非在況下所立,也沒有證人見證,所以,老太太未留有真正意義上的有效囑,應該是法定繼承。”

    盛煙迎上彭宏偉興衝衝的目,那句‘若無變故,能打’,遲遲說不出來,話到邊拐了個彎。

    “《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三十一條:對繼承人以外的依靠被繼承人扶養的人,或者繼承人以外的對被繼承人扶養較多的人,可以分給適當的產。”

    “老太太生前一直由孫彤夫婦照顧,有些法會認可孫彤為《民法典》上規定的“繼承人以外對被繼承人扶養較多的人”,所以孫彤是可以分得適當產的。”

    晃著手裏的飲料,故意拉了長音。

    “這個‘適當的產’......可按況酌理,‘適當’不是一定會於法定繼承人的份額,也可能等於或者多於繼承人的份額,至於能分多,就看孫彤請的律師多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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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彭宏偉聽了這話頓時收斂了笑容,著急的看向薑漠。

    “薑律師,您可得幫幫我啊!孫彤請的律師是大安律所的秦善,隻有您能幫我了。”

    彭宏偉本來是不想找薑漠的,畢竟薑漠這樣厲害的律師費太高,但是法院通知他去領傳票的時候,有個秦善的男人,說他是孫彤的代理律師,還好心的告訴他,若是想贏,就去河煙所找薑漠。

    他還是第一次到自己給自己挑對手的律師,一開始覺得他肯定是故意坑他的,後來調查了一些,又利用關係打聽了一下,竟發現大安所的秦善和河煙所的薑漠是死對頭。

    且,薑漠與秦善打對臺的案子中,薑漠的勝訴率明顯更高。

    盛煙聽到‘大安律所的秦善’,腦門一陣黑線,這男人還真是魂不散啊!

    淩海市整個律界的年輕律師都怕跟薑漠對打,那些德高重的前輩倒是不怕,但也會刻意錯開跟薑漠對打,畢竟老馬也有失蹄的時候,萬一輸給一個後輩,名聲會有影響。

    當然,也有不怕死,不怕丟人的。

    大安所的合夥人秦善,要說秦善也是個厲害的人,勝訴率極高,當然,隻要不跟薑漠對打。

    薑漠和秦善有‘北漠南善’之稱,兩人的子天差地別。

    薑漠智商高的離譜,商低的嚇人,頭腦學識廣博,雷厲風行十足的工作狂,不講麵的鋼鐵直男。

    男人和人在他眼裏沒有差別,隻有能力的參差,想讓他正眼看你,除非你能力非常出眾,不然你長天仙也沒用,完全沒趣的工作機

    敢打行政案件且贏了的都是狠角,薑漠贏過一場行政大案後名聲大噪,後麵接連幾場都是贏家,圈的人都說他是活閻王,再難啃的司他都能扭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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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慕名而來,多是有背景的有勢力的,要麽就是特別難打的司,贏的多,得罪的人也多,被嚴重報複過。

    盛煙聽師父劉康年說過,薑漠遇到過最嚴重的一次報複是車禍,被人惡意撞的,在醫院躺了半年,差點一命嗚呼,當時淩海市的律協都介了,還上了當地的新聞。

    聽說薑漠還特意去練了跆拳道,多厲害盛煙沒親眼見過,但自來律所的這兩年,薑漠沒出過大事,也可能他這兩年親自接的案子了。

    所裏都傳他一人能放倒十幾個大漢,也不知真假。

    秦善完全相反,八麵玲瓏的笑麵虎,智商沒薑漠高,但商是薑漠的一百倍,善於理人際關係,跟的關係非常好,所以網上對他的評價很高。

    兩人有什麽恩怨盛煙不知,但秦善隻要聽說薑漠接了案子,他必興趣,兩人對打過幾次,秦善沒贏過薑漠,偏偏越挫越勇,也不知腦子裏是不是長了腫瘤,專跟自己過不去。

    也是因為秦善和薑漠的這層恩怨,大安所和河煙所的關係才會越來越惡劣。

    所以聽了彭宏偉的話後,盛煙懷疑秦善是故意的!

    他自己挑了容易被網友發聲支持的弱者,把彭宏偉這樣殺千刀容易惹眾怒的渣渣推開薑漠。

    輸了有損名聲,贏了名聲損,尼瑪!這男人壞了啊!

    薑漠聽到秦善的名字時,神完全沒變化,他對盛煙剛才的回答很滿意,端起桌上的清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然後給彭宏偉要了起訴狀。

    彭宏偉張又期待的看著他,盛煙也看著他。

    覺得應該拒絕,因為這司就算贏了,也會背負罵名,人們都偏弱者,仇恨渣男,這要是被那些網友知道,鐵定網暴彭宏偉,還有他們認為在這個案子中助紂為的律師薑漠。

    盛煙想讓薑漠拒絕,但薑漠原來辦的那些案子......

    盛煙看過薑漠代理的所有案件,平心而論,雖然薑漠有幾個當事人是臭名昭著的惡人,但他沒錯,他沒有因為天價律師費就歪曲法律編造事實,他在庭上說的每一句話都有理有據,沒有因為利益而泯滅良心。

    曾有人故意搞他,去律協投訴,但薑漠都是依法辦事,規規矩矩,嚴謹又沒有,除了讓人覺得他在幫強者欺負弱者,其他沒有一,律協都查了他好幾次,無果。

    他有時候確實太極端了些,特別是關於車禍的案件,但凡肇事司機逃逸的,不管司機家中尚有八十老母或是三歲小兒,他一定會讓司機傾家產,牢底坐穿,不給人任何活路。

    這樣容易把人急了,薑漠第一次挨打,就是一個肇事司機的妻子的手,帶著孩子來律所鬧事,後來被警察帶走了。

    盛煙以為薑漠對車禍類的案件特別敏和憎恨,是因為他當年差點被人撞死,後來聽所裏有人說,薑漠的父親和大哥就是死於車禍,肇事司機逃逸,沒有及時救人,錯失了最佳的搶救時間。

    聽說了這事後,盛煙倒是也能理解他的偏執,但這樣下去可不好,薑漠上的戾氣太重了,每次開會的時候,從他上撲麵而來的是一子煞氣,大家都怕他。

    所以,還真不敢勸......

    接下來的半小時,薑漠和彭宏偉簽委托代理合同,談律師費,盛煙悶不吭聲的低頭吃飯。

    合同都帶來了,且一直都是按著薑漠說的在進行,說明薑漠一開始就是準備接委托的。

    盛煙實在想不明白,要說薑漠為了律師費接這個案子,不可能,他從前的律師費基本都是百萬起步,這個案子一看就沒什麽油水,他也實在不缺彭宏偉這三瓜兩棗。

    那他為何突然接了呢?總不能為了找罵吧!所以這男人的腦回路到底怎麽長的?

    以前那些案子不在跟前不予置評,今天可是在現場親耳聽見的,想不明白,薑漠怎麽會接彭宏偉這渣渣的案子。

    “盛煙。”

    冷不防的,耳邊傳來薑漠卷著磁又極為冰涼的聲音,盛煙一愣,下意識抬頭過去,薑漠的俊臉上著一一切的翳。

    “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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