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荏苒,歲月如梭。
於人類而言漫長的歲月,對天地而言,不過須臾。
轉眼,千年時過去……
某一日,驕似火,曝曬大地,一位風塵僕僕的年出現在視野之中,他小心翼翼地穿過怪石嶙峋的大地,來到一條宛若深淵的裂谷旁,向下俯瞰。
「小兄弟,你來這幹什麼?」
陡然,他的背後傳來一道聲音。
「!!!!!!」
全神貫注觀察環境的年被嚇了一跳,差點跌裂谷,轉往後看去,只見一位穿黑袍的俊逸男子在他後,臉上帶著好奇之。
「你走路沒聲的嗎?」年差點想破口大罵,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印象極差。
「我的問題!」
男子頗為慚愧,上前和他一起查看深不見底的裂谷:「小兄弟,你來這裡幹什麼?」
此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荒無人煙,而且並不存在寶,這是千百年來大量武者共同參觀后得出的結論,不會有假。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年反問。
男子故作不知,十分配合:「什麼地方?」
「流傳那麼廣的故事,你怎麼會沒聽說過?」年只覺眼前這個男子朽木不可雕也,不耐煩地把眾人皆知的事簡單告知,「昔日江天帝對抗截斷時間長河的天地主角,曾劈出絕世一劍,那一劍太過兇殘,竟穿了遊戲法則製造的世界抵達現實,這條深淵便是劍氣劃過的產!」
介紹的同時,他忍不住再度低頭向腳下深淵,可見道道劍意流轉,歷經千年不朽。
傳言,有帝境強者試圖下去一探究竟,最終被無形的劍氣割得渾是,差點殞命。
可想而知,絕世一劍名不虛傳。
「原來如此!」
得到答案,男子恍然大悟,隨即又一個疑問浮現:「那又怎樣?」
「真是蠢貨!」
年神不屑:「我有我的個人好,喜歡親自去探究真實歷史,我嚴重懷疑,歷史並不想書里寫得那樣!」
「哦?」
男子微微挑眉,順著年的意思往下問:「何以見得?」
「傳言,江天帝為人一生正直,屢屢拯救世界……哼,我不信他那麼善良!」年從包裹取出史書,一邊翻閱,一邊說道,「實力凌駕於全宇宙,千年來唯一一位與之對抗的神境強者被他瞬間秒殺,你說江天帝的實力牛,我是服的,但品未必!」
「說話是要講證據的!」男子的表逐漸嚴肅,「他老人家可怒不得!」
「得了吧!」
年到無所謂:「他再牛,還能聽得到我們兩人的對話不?」
「小兄弟,慎言!」男子大驚失。
如此嘲諷江天帝,這是要命的!
這孩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年紀比我大,膽子比我小!」年撇撇,仰天大吼,「江天帝煞筆!」
大吼之後,他攤了攤手:「你看,一點事都沒有!」
「你……唉!」
男子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現在的年輕人,怎能沒有敬畏之心?
江天帝那麼帥,那麼善良,怎麼能有人罵得出口?
「言歸正傳!」
年翻閱史書,娓娓道來:「據說,在重回現實之後,江天帝先後復活財神、靈刻、冷汐雨三位天地主角,隨即重歸故土,父母和邊的兄弟其庇護,得無上榮照耀,可謂一人得道,犬升天!」
「這不是好事嗎?」男子疑。
「從表面上看,確實是好事,但凡事需要深究!」年侃侃而談,「復活財神需要海量靈石,逆之月的靈石都遠遠不夠,書里記載是大家有於江天帝恩德,主貢獻……嘖嘖嘖,你想想,連逆之月上的全部靈石不夠,大家主貢獻的量會有多?」
男子大致明白他想說的容了:「你的意思是……」
「大家絕對是被的!」年篤定道,「敢怒不敢言!」
「原來如此!」
男子又一次恍然大悟的同時,濃濃的原初善意在心中險些溢出。
此子斷不可留,否則日後必大患!
「除此之外,復活靈刻、冷汐雨的過程語焉不詳,歷史上不敢記載!」年眼中滿是睿智的芒,「我幾乎可以斷定,過程之中絕對有貓膩!」
「你這麼說,難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男子不敢茍同。
把偉大的江天帝抹黑那樣,只怕會犯眾怒。
在如今的宇宙,他可是位於武道的盡頭,不可超越。
「隨你怎麼說吧!」年聳了聳肩,「我來這裡,就是想探究是否真如歷史所說,順便尋找被他藏起來的混沌之書的下落!」
混沌之書!
據江天帝的說法,那是他邊混沌之的專屬神,近乎永恆不朽,他在其中寫下生平絕大多數的技能,只要得到混沌之書,等同於獲得江天帝的無上傳承。
曾經這一消息放出的時候,整個宇宙都掀起尋找混沌之書的熱,但一次次的無功而返,使得眾人熱得以消弭。
「這怎麼探究?」男子虛心請教。
年無語:「我怎麼知道,只是抱有僥倖的念頭來此查看罷了!」
「行吧。」
男子點點頭,然後一改方才一問三不知的態度,輕笑道:「其實,我倒是知道事的原委,你要不要聽?」
「拿歷史書上的東西騙我!」年滿臉桀驁,彰顯出同齡人所沒有的。
歷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
那位江天帝贏得最終勝利,他怎麼可能會說自己是邪惡的?
「不不不,不是歷史,而是實事!」
男子糾正道:「你知道江天帝殺了多人嗎?」
「歷史書上說的是百來個,每一個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怎麼可能只有百來個!」
男子嗤之以鼻:「他殺得人太多太多,每到一,都殺得那片區域流河!」
「是嗎?」
年彷彿找到了知己,激道:「那他到底殺了多人?」
「我不知道。」男子似笑非笑,手指了指自己的,「你會記得自己吃過的米飯的數量嗎?」
年:「……」
殺人數量和米飯數量相比較?
這不太合適吧?
再多也不可能多到那種地步!
「鏘——」
召喚出一把邊緣猩紅的漆黑利劍,男子劍,慨道:「他這一生,可謂罪惡滔天,人神共憤!」
「你……你……」
年表獃滯,到不安。
眼前男子取出的寶劍,堪稱絕世!
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兵,只是眼去看,便心生恐懼乃至敬畏!
「昂——」
驀然,震天地的龍傳來。
兩人同時去,可見遠一條長數千米的龐大黑龍遮天蔽日而來,龍威浩,極其恐怖。
「……」
覆蓋在巨龍的影之下,年木然。
「城主,不是和大家說要吃滿月酒嗎?」阿提卡斯疑,「您怎麼獨自跑這邊來了?」
江寒失笑:「沒事,到一個有趣的孩子,忍不住談幾句!」
言罷,他準備離去。
事實上,對於年他並無惡意。
「什麼?」
年著那即將遠去的偉岸背影,驚駭絕:「你竟然是……」
……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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