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該為當年的衝和不理智正式道個歉。這是我欠的。”

    邵雨薇一口酒差點沒嗆著，咳了兩下，滿臉都是拒絕：“你饒了我吧，姐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學唯一被掛過補考的就是歐教授的選修課，我一見就發怵。再說，我這種小明，教授說不定連我是誰都忘了，我是真幫不了你。”

    蘇雨眠見避之不及，沒再強求。

    “不過。”邵雨薇目狡黠，話鋒一轉，“我這裏倒是有個合適人選。”

    “嗯？”

    “你還記得我堂哥邵溫白吧？”

    蘇雨眠小小地喝了一口溫水，點了點頭。

    “當然記得。”

    邵溫白，國最年輕的理學科青年帶頭人，去年《Nature》雜誌評出影響世界的十大青年科學家榜首。

    本科就拜在歐教授門下，學的是應用生科學，兩年5篇SCI，被生學界寄予厚，驚呼天才。

    後來不知什麽原因，突發奇想學科轉專業，跑去學了理。

    當時還引起了不小的轟。

    事實證明，人要是行，幹一行，行一行，一行行，行行行。

    邵溫白如今已是國際理學界舉足輕重的大拿。

    蘇雨眠跟邵溫白同校不同期，算是他的學妹。

    剛學，就聽過關於邵溫白的傳說，後來認識邵雨薇才知道邵溫白是的堂哥。

    這些年，他在國外的理學研究所任職，三個月前才回國。

    “我堂哥前兩天還問起教授的病，隻是一直沒時間，你倆一起去正好。”

    邵雨薇越說越覺得合適，直接給邵溫白撥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兩聲，接通——

    蘇雨眠聽見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帶著一冷淡和板正：“有事？”

    邵雨薇簡單說了兩句。

    背景音有些嘈雜，他似乎很忙，不到一分鍾就掛了電話。

    “搞定！我哥約你明天下午兩點西岸餐廳，見麵談。”

    邵雨薇握了握的手：“你今天就好好睡一覺，剩下的事明天再說。”

    蘇雨眠點頭：“謝謝，我知道了。”

    第二天。

    蘇雨眠提前半個小時出門。

    到達餐廳時，抬手看表，距離兩點還有兩分鍾。

    不早不晚，剛好合適。

    推門進去，服務生領著走了一段，抬眼便看見坐在窗邊的男人。

    他偏著頭，神淡漠的喝著咖啡。

    一簡單的白襯衫加黑西，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落在他側臉，像是一幅獨立自的油畫。

    反觀自己，白t恤牛仔，高馬尾，素麵朝天，咳咳……確實有點過於隨意了。

    到蘇雨眠的目，男人轉過頭。

    “坐，喝點什麽？”

    磁的嗓音帶著一淺淺的麻鑽進耳朵裏，蘇雨眠回神，在他對麵拉開椅子坐下。

    “不好意思，久等了。”

    孩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瞳仁帶著幾分歉意。

    邵溫白推了推眼鏡，淡淡開口：“不算久，我也隻提前了五分鍾，實驗室還有幾組數據要出，所以我今天隻能給你三十分鍾時間，夠嗎？”

    “夠了。”

    服務生過來，蘇雨眠要了一杯檸檬水。

    邵溫白開門見山：“去見歐教授，你希我做些什麽？”

    意外的幹脆。

    蘇雨眠很喜歡這種不說廢話的態度，緩緩道明來意：“歐教授已經出院了，我現在不知道的住址，所以，我希你能帶我一起上門拜訪，如果可以……”

    目閃了閃：“教授發火的時候，你幫著勸一勸，那什麽……氣大傷。”

    聽到這裏，男人似乎彎了彎角。

    蘇雨眠繼續開口：“我知道你很忙，所以時間你來定。”

    邵溫白點頭：“好，那就兩天後。”

    蘇雨眠道了聲謝。

    捧著檸檬水，突然問了一句：“你……為什麽願意幫我？”

    邵溫白黑潤的眼眸看著，半晌，就在蘇雨眠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男人開口了：“因為你是蘇雨眠。”

    “？”

    “歐教授曾經說過，”男人喝了口咖啡，緩緩開口，“迄今為止，人生有三憾。一是科研浩瀚然生命太短，二是無兒無，三是——蘇雨眠。”

    蘇雨眠愣住，指尖刺進掌心。

    邵溫白有些銳利的目直視，眼中閃過一抹深邃的探究和打量，但很快又歸為一片沉寂。

    這是他第一次見蘇雨眠，卻不是第一次聽這個名字。

    能讓歐教授稱之為“憾”，且與生命、科研、親人並列的生，究竟有什麽特殊？

    蘇雨眠嚨發幹，微微垂眸。

    甚至能夠想到，老師提起時，失又可惜的眼神。

    邵溫白拿出一張紙，寫下一串數字。

    “這是我的手機號碼。”

    蘇雨眠看了一眼，一手漂亮的楷。

    ……

    “這是您要的提拉米蘇。”

    服務員放下東西的同時，不由暗暗打量起眼前這桌客人。

    男人英俊的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眼底還有幾分不耐。

    對麵的人一迪奧高定小紅，拎了個馬仕昔白康康，一看就知道是出富貴的千金小姐。

    似乎完全看不出男人的煩躁，一張小baba個不停——

    “易淮，我聽江阿姨說你的胃不好，我們家有個專門調理胃病的醫生，到時候……”

    江易淮玩著打火機，偶爾應兩聲。

    今天這場相親局是舒玉琴士安排的，他既然來了，就不打算鬧得太難看。

    隻是他對人裏說的那些，毫無興趣。

    目飄到不遠，忽然視線一頓，他猛地坐直。

    隔著四五個位置，蘇雨眠和一個男人相對而坐。

    他聽不見談話，卻能夠看見臉上淺淺的笑意。

    耳邊原本可以勉強忍耐的聲音忽然變得吵鬧，這讓他心愈發煩躁。

    江易淮冷笑著移開視線。

    “我該走了。”

    邵溫白的時間很張，能夠出三十分鍾已經是極限。

    蘇雨眠表示理解，倆人一同起。

    離開餐廳的時候，邵溫白先一步上前，用手抵住門，示意先走。

    很紳士。

    蘇雨眠笑了笑：“謝謝。”

    兩人來到路邊，邵溫白：“我的車到了。”

    蘇雨眠頷首：“後天見。”

    站在原地一直目送他離開，蘇雨眠才收回視線，轉的瞬間卻冷不丁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充滿了譏嘲與冷冽。

    “這麽快就找到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