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一家子離開後,又有朝中的諸多員前來道賀,甚至於連李綱都來了。李綱的職,在朝中並非最大的。可是,李綱的份卻不簡單,那是天下聞名的大儒,人人皆知。
李綱來訪,王燦自是親自接待。
等到接待完今天來訪的人,都已經是下午抵近了申時。
王燦終於閑下來。
他徑直往後院去看李悠,陪著李悠聊天說話。和李悠聊天時,王燦提到了祿東贊,說了祿東贊兩天都來拜訪,但兩天都遇到事的趣事兒。
李悠聽完後,也是樂了起來。
不過畢竟在商場爬滾打這麼長的時間,也清楚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便說道:“夫君,祿東贊兩天都來,兩天都遇到事沒說出來意,恐怕他不是什麼善茬,你要當心啊。”
王燦道:“祿東贊的來意,就是希我出麵幫他,勸說皇帝同意和吐蕃聯姻。這一事,我是不可能答應的。至於朝中的意見,朝中諸公也不同意。”
李悠笑了笑,道:“這麼說來,祿東贊這兩天,事就白忙活了。”
“當然!”
王燦說道:“如果是其他的事,念在他誠心誠意的份兒上,也就幫他一把了。可是,涉及到聯姻的事,自然不可能答應。更何況,我又不在朝中做,也不能攙和。”
李悠笑道:“夫君說的是。”
夫妻兩人聊著天,氣氛極為融洽。隻是聊著聊著,又說到了孩子上,李悠忽然道:“夫君,你說我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孩兒。”
王燦道:“管他是男的還是的,我都喜歡。”
李悠一聽,就知道問不出來了。
還是懶得詢問了。
李悠說著孩子的事,還說因為這一天送來的禮太多了,估著孩子生下來後,不管是吃的,還是穿的,都是足夠了。因為送來了羊,可以羊。還有牛,可以牛。甚至於,連母老虎都送了一頭來。
送禮的人,可謂是五花八門。
不過李悠說著這些話時,臉上卻有著驕傲的神。因為這一切,都是王燦帶來的。因為有王燦在,所以纔有這些。
時間飛逝,等到了晚上,王燦乾脆一個人回了書房。
畢竟晚上是單獨居住。
王燦晚上看了會兒書,便早早的休息。
翌日,清晨。
王燦早上剛吃過了早飯,陪著李悠轉了一圈,回到書房時,祿東贊已經再度來了。祿東贊今天來拜訪,依舊是準備了一些小禮,都是給孩子的。
王燦在書房中接見祿東贊。
這一次,祿東贊學乖了,他沒有耽擱時間,立刻就開口道:“王公子,我今天來,是有事求助於王公子。”
王燦道:“說吧。”
祿東贊直接道:“我吐蕃贊普鬆贊乾布,仰慕大唐久矣。故而,贊普派遣我到長安來,希能求取大唐公主,能促兩國的聯姻。”
王燦淡淡道:“這一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祿東贊開口說道:“好王公子知悉,這一次贊普想要迎娶大唐公主。可是朝廷中,袞袞諸公都不同意。這事至此,便在此耽擱了。我此次出使,贊普的托付,不能失敗。故而希王公子,能夠幫助在下,勸說皇帝同意聯姻。”
王燦道:“鬆贊乾布好端端的,迎娶大唐公主做什麼。”
祿東贊立刻說道:“贊普一向是仰慕大唐,對大唐的文化極為敬仰。所以,希能夠迎娶大唐的公主。”
王燦心頭冷笑。
鬆贊乾布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他之所以要迎娶,無非是取得一個大義,說自己迎娶了大唐的公主,是背靠大唐的。在當世,大唐便是最強大的國都,對吐蕃境的諸多部落、小國來說,大唐有著極大的震懾力。
有了大唐的背景,鬆贊乾布要把吐蕃凝聚在一起也就更加的容易。
這纔是本。
王燦瞭解鬆贊乾布,笑道:“我記得當年,鬆贊乾布說自己喜歡尺尊公主,便派人攻打尺尊公主所在國都,最終,迫使對方答應了聯姻。如今,鬆贊乾布又仰慕大唐,故而這一段時間,數次派遣軍隊攻打大唐邊境,這也是對大唐的仰慕嗎?”
說到這裡,王燦的眉宇間多了銳利神,道:“莫非吐蕃人,展示有好時,都習慣去攻打對方,拿著武去捅對方幾刀。”
祿東贊頓時尷尬不已。
王燦所說的,都是發生了的事。
甚至於,大唐邊境發生的戰事,也是祿東贊謀劃的。因為祿東贊已經考慮到了,認為大唐或許不會同意聯姻,故而派兵攻打邊境,給大唐施,使得大唐同意這一樁婚事。
祿東贊深吸口氣,道:“王公子啊,贊普仰慕大唐,那是真正的。至於邊境有沖突,其實也是正常的。比兩國邊境,時常有一些,也是正常的。兄弟之間,尚且有拌的時候,何況是兩國呢?”
王燦笑道:“祿東贊,你的這個比喻,倒是有些切。可惜,我這一條路你走不通。我對於什麼聯姻,一向是不贊同的。我所贊同的,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是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所以吐蕃在邊境發生沖突,我不曾建議大規模開戰,已經實屬慶幸了。”
頓了頓,王燦繼續道:“你祿東贊是一個聰明人,念在你兩天都誠心來拜訪,我才說這樣的一番話。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求助的事,就不要再多說了。”
祿東贊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甚至有些懵了。
他沒有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麵。
祿東贊心思快速的轉,他思考著能夠說服王燦的辦法,可是他思來想去,卻是發現自己竟然詞窮了,找不到能夠打王燦的突破口。
況變得復雜了。
如果祿東贊在王燦這裡,無法取得突破。那麼祿東贊,就真的是沒辦法了。
祿東贊沉聲道:“王公子,對您來說,其實這就是一個輕而易舉的事。難道,你真的要拒絕,你真的如此無。”
王燦道:“我就是這麼無,怎麼了?難不,你要對我手嗎?”
祿東贊注意到王燦的目。
那目銳利,彷彿一下就要穿他心似的。
這一刻的祿東贊,甚至心更是有了驚懼,因為眼前的王燦,突然一改前態。那一幅神雖說沒有什麼變化,但實際上,卻是給人驚悚無比的覺。
祿東贊立刻搖頭,說道:“王公子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手。我們這一次到大唐來,是為了求取公主,是來釋放善意的,不可能結仇。”
王燦道:“你明白就好。”
祿東贊心頭嗚呼哀哉,便不再逗留,當即請辭。
王燦對於祿東贊的離去,卻是沒有什麼挽留的,對王燦來說,祿東贊就是一個路人而已,不可能和王燦產生什麼集。
祿東贊離開後,徑直回到了居住的地點。
他麵沉無比。
因為這花在王燦的上,足足耽擱了兩天時間,可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辦。這樣的一個結果,是祿東贊很不滿意的。
在祿東贊的下方,還站著隨祿東贊一起來的人。
他們得知了訊息,都是一臉不忿。
“祿相,咱們乾脆豁出去了,直接去拿下王燦的家人。隻要拿下了王燦的家人,我就不信了,王燦敢不配合。”
這是一名吐蕃武士。
祿東贊哼了聲,嗬斥道:“混賬,你莫非是忘記了我們打探到的訊息。這青龍寺的普濟,以及玄照兩人,都是武藝高強。兩人去王家,找王燦的麻煩,但最終,卻是兩人被吊起來。咱們和王燦對敵,這絕對是不劃算的。”
武士開口道:“祿相,那麼我們如今,該怎麼辦呢?”
祿東贊沉聲道:“眼下的辦法,隻能是再去覲見大唐皇帝了。更何況,這一事本就沒有定下的,隻是朝中有了爭論。隻要皇帝同意了聯姻,那麼最終,便沒有問題。王燦的意見,以及太子的觀點,甚至一部分員的觀點,都是不重要的。”
武士嘆息道:“祿相,咱們真是太吃虧了。我們出發時,贊普不就安排了軍隊,前往邊境生事。甚至於,要殺大唐境。可是如今,沒有半點的訊息。如果我們實力強,就不怕大唐的皇帝不同意。反正咱們腳的,不怕穿鞋的。”
祿東贊說道:“大唐的實力,可是極為強悍的,眼下邊境沒有訊息,一切就隻能靠我們自己。準備一下,明日會有大朝會,到時候,我會親自宮,向皇帝請求。到時候,諸多的員反對,我會一一的駁斥。總之,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一事安排好。”
武士沉聲道:“明天,又是艱難的一天啊!”
祿東贊聞言卻是笑了起來。
在大唐,哪一天不艱難,每一天都無比的艱難。就拿這兩天去拜訪王燦,他想盡了辦法,可最終,卻是沒有半點的用,反倒是被王燦敲打了一番,甚至於被王燦辱。
這樣的一個結果,是祿東贊極為難的,卻又不得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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