縵朝林逸暘點頭,“你好。”
“老師好,我是你的。”
林逸暘雙眸亮晶晶的,明明是彩奪目的大明星,卻在見到縵後有些。
縵驚訝,朝他道謝,“我的榮幸。”
胡蘇泠又給縵介紹了劇組的其他演員和副導演們,一一打過招呼後,門又被人打開。
“胡導,錢小姐到了。”
場務推開門走在前麵,縵下意識的偏頭看向門口。
一個穿著白呢子大的生走在後麵,正摘下墨鏡,出一張幹淨瓷白的臉。
縵認出是剛才在百度百科上看到的那個人,與照片相差無幾。
“胡導,好久不見。”
錢怡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京腔,見到胡蘇泠後揚起笑容,上前給了胡導一個擁抱。
錢怡十年前拍的第一部電影就是胡蘇泠導的戲,兩人認識十多年了。
四年前也去試過一號的戲,也就是縵所飾演的這個角,但胡導覺得不太適合,倒是與別的角合,於是二號就定下了。
“小怡,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縵。”
胡蘇泠一手攬著縵,一手搭在錢怡的肩上,介紹兩人認識。
錢怡抬起頭,目落到了縵上,待看清楚的臉後,錢怡角笑容微僵,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麵。
上個月,家裏人安排與談祈深一起吃飯。
錢怡在預訂好的餐廳等了談祈深快三個小時,最後等了一場空。
第二天氣衝衝的去公司找他時,在他的辦公桌上見到一個相框,上麵的照片是個生,錢怡餘隻掃到了一眼,就看見談祈深把相框遞給了邊的南叔。
他貌似很不高興,還說他的辦公桌上不需要這些。
南叔又把那個相框拿走了。
那天談祈深很明確的告訴,他已經有朋友了。
錢怡想,應該就是照片上的那個生。
但那個生為什麽和麵前的縵長的這麽像。
盯著縵有些出神,縵與握手都沒注意。
“小怡?”
胡導提醒了錢怡一聲,才反應過來。
錢怡錯開眼,邊笑意恢複如常,出手,“小姐太漂亮了,一時失了神。”
演員互相認識告一段落,等人全部到齊後,胡蘇泠坐在主位,邊副導演,編劇,和演員們分坐在兩側。
“接下來進行劇本圍讀。”胡蘇泠一工作起來,馬上變得嚴肅認真,周氣勢也不一樣了。
和共事的人都知道,對於工作嚴格到苛刻,每個鏡頭都必須得到最準的把控,益求。
演員們坐在一起,林逸暘就坐在縵的邊。
“劇本圍讀就是當場鑽研劇本,朗讀臺詞,加深理解揣故事,如果有哪裏不懂的地方及時問導演或編劇。”
林逸暘知道縵是頭一次拍戲,怕不清楚劇本圍讀的意思,還心的和解釋。
“謝謝。”縵聲音真誠致謝。
林逸暘抬頭看了一眼,隻一秒就飛快的低了下去,他的臉又紅了,“…不客氣。”
“……”
縵不懂他為什麽這麽容易臉紅。
——
‘啪’得一聲清脆響聲,酒杯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紅的撒在地板上,看起來還有幾分恐怖。
“沒事吧祈深?”
江臨津聽見這一聲,從麻將桌前抬起頭,順關心了他一句。
談祈深坐在吧臺上,黑襯衫鬆垮,矜貴沉穩中帶了幾分消沉,玻璃碎片掉在他的腳下。
他手沒拿穩,看起來興致缺缺,對什麽都意興闌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調酒師又遞給談祈深一杯酒,他接過來,手指握著杯,結滾一飲而盡。
賀承坐在他側,看著他麵無表的飲下一杯又一杯,苦笑著問他,“是我要離婚又不是你要離婚,你喝這麽多酒幹嘛?”
他們三個人一旦聚在‘蘆園’裏,必然是有一方上出現了問題,但這次既不是談祈深,也不是江臨津,而是賀承。
羅熙要和他離婚,搞的賀承措手不及。
“我以為這段婚姻起碼能維持個三五年,沒想到隻有兩年。”
賀承說完這話,自顧自的喝了口悶酒。
“羅熙為什麽要和你離婚啊,你們倆不是好的?”
江臨津聽到羅熙提了離婚的消息後,被震驚的不行,他一直都以為兩人的很穩定,怎麽突然就過不下去了呢。
江臨津猜測問,“你出軌了?”
聽到‘出軌’這個詞,談祈深握著酒杯的手倏地收,眸沉沉的,氣場駭人的很。
“滾你妹。”
賀承拿起一側的水果就朝江臨津扔過去,沒收著力氣,看起來被氣的不輕。
“開玩笑開玩笑。”
江臨津眼疾手快的躲過去,連忙認慫。
江臨津也沒心打麻將了,讓陪著的人都出去,包廂裏就剩了他們三個人。
賀承說著他的猜測,“本來一開始就是商業聯姻,現在賀家和羅家的企業發展都步了正軌,聯姻就沒什麽必要了。”
他和羅熙沒什麽基礎,各自為了家族企業,認識多年的發小直接變。
起初還有些不適應,但日子久了也習慣了,這兩年裏他們過的相敬如賓,沒什麽矛盾和衝突,賀承覺得一直這樣平淡過下去也不錯。
但羅熙不想以這樣的婚姻過一輩子。
“那羅熙也不能這樣啊,把你吃幹抹淨了,轉頭就走了?”
他們幾個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江臨津與羅熙也很悉,有什麽話口就說出來了。
“……”
賀承一言難盡的看著他,低聲罵了一句,給他來了一腳,冷聲說,“你快別說話了,活該你朋友給別人生孩子。”
話落,江臨津立馬收起來了吊兒郎當的勁兒,他心裏堵得慌,“不帶你這樣互相傷害的。”
此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沒人說話。
房寂靜無聲,時間仿佛就此停滯,窗外的雪也下的安靜,聽不見一點靜,整個北京都籠罩在雪夜之下。
三個男人各自在舐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