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氏集團。
聞波今早來別墅接談祈深時,就看出了他的緒不對勁。
但是明明不應該,據他所知,小姐昨夜讓他進門了,兩人多多也能有些進展,可是為什麽今天談總的脾氣更差了。
不是更差,是從來沒有過這麽差的時候。
連小姐與他剛分手那陣的脾氣都比現在要好。
江臨津找談祈深有事,打電話他也沒接,於是親自到公司來了。
聞波好心提醒他,“江總,談總今天心不好,要不您改日再來吧。”
江臨津不信,上午和談祈深打電話的時候還神清氣爽的,怎麽這麽一會兒功夫又心不好了。
依他來看,是求不滿吧。
江臨津沒走,直接敲門進去了。
總裁辦寬敞明亮,談祈深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
說是看文件,可桌上的文件夾一個都沒有打開。
而一側的煙灰缸裏,煙灰和煙將要放滿了。
到現在,他的指尖還夾著煙。
江臨津自覺的坐在辦公桌的另一側,看著談祈深自顧自的說著,“你上午讓我查的東西查到了。韓淮遠是小姐的鄰居,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算是青梅竹馬。”
“但韓淮遠十八歲就出國了,一直在國外定居,他現在二十八歲,還是單,你得著急了。”
江臨津說了很多話,但談祈深聽不進去其他的,隻記住了幾個詞。
從小一起長大。
青梅竹馬。
他的眸愈發沉,眉間攏上一層翳。
縵到底有多青梅竹馬?
談祈深忍不住一拳砸在辦公桌上。
這一下把江臨津嚇了一跳。
他的臉倏地變正經,看來聞波說的沒錯,還真是心不好。
他看向眼前鬱的男人,不解的問,“怎麽了這是?昨夜在小姐那裏沒睡好?”
“別再提縵。”
談祈深嗓音冰冷的駭人,他掀起眼,黑眸沉沉的盯著江臨津。
江臨津一臉詫異,昨晚還在‘蘆園’喝醉酒,還說著不敢去見縵,怎麽今天連的名字都不能提了。
“發生什麽事了?”
直覺告訴他,一定是大事。
談祈深靠在座椅上平緩著呼吸,眉峰皺著。
距離上午那事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可現在心頭還一陣一陣的痛。
最可怕的是,他剛才看向江臨津時,心裏竟然有點怪他。
怪他把自己送去了縵的家中。
如果不去的話,是不是就看不到那封信了。
也永遠不會知道所有的真相。
談祈深緩緩闔上眼,按了按眉骨,嗓音又低又啞,“沒什麽。”
他的理智慢慢回歸。
被縵當做替的這件事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江臨津上下打量著他,怎麽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
翌日。
給自己放了幾天假期的縵,終於不再宅在家裏,原因是胡導約了去喝下午茶。
茶室位於二環區的一個老胡同裏,藏的有點蔽,外地人絕對發現不了這種地方。
可裏裝修雅致,有很多人慕名打卡,即使是工作日的下午也人滿為患。
胡導訂了個包間,房間茶香清幽,香氣四溢。
“昨晚沒睡好嗎?”
胡蘇泠看了縵一眼,親自給斟了碗茶。
縵接過茶杯道謝,“還好。”
昨天經曆了與談祈深那事,縵晚上確實是有些失眠,不過今天上午補了個覺,還算睡得不錯。
胡蘇泠拿起旁邊的平板,屏幕上出現了麻麻的法文。
“這是卡達爾導演遞來的劇本。”
將平板屏幕朝向縵。
縵麵疑和驚訝,問,“是法國的卡達爾導演嗎?”
胡蘇泠點頭,“沒錯,他想讓你參演的角是他新電影的二號。雖然不是主角,但是個很有魅力的配角。”
縵低頭看著屏幕上的法文劇本,有些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胡蘇泠。
胡蘇泠喝了口茶,對縵溫和一笑,語氣和緩,“你沒有聽錯,他說看了你的幾場戲,覺得你很有靈氣,符合他印象中的華人氣質,所以想讓我幫他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參演。”
又接著說,“不用急著回複,電子劇本我已經讓人發到你的郵箱裏了,一個月給我答複就好。”
“謝謝胡導。”
縵不知道該怎麽謝胡蘇泠,但知道,不可能僅靠自己就讓國際知名大導看見,這中間肯定有胡導的推和引薦。
胡蘇泠搖頭,“是你自己優秀。”
如果縵自沒有優點,那說破了天,也不會有人看重。
胡蘇泠挑了挑眉,言又止的問了一句,“……你和祈深……”
擔心如果縵與談祈深在一起的話,異國的問題。
這個因素對人的影響說小也小,說大也大,但不想讓一切無關的事,影響到縵的事業。
縵像是不想再提與談祈深相關的事,還沒等胡蘇泠問完,主說,
“我們早就分手了。”
不意外胡蘇泠知,畢竟之前談祈深來了幾次劇組,以胡導的觀察力應該能看出來。
聽了的話,胡蘇泠隻是點點頭,沒什麽其他的表。
——
今天總裁辦的氣一直很低,所有人夾著尾做事,比往常還要更加謹慎。
晚上八點時,總裁辦的門終於從裏麵打開,看著男人走進了專屬電梯中,所有書和助理都鬆了口氣。
這驚心魄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但聞波還沒結束。
作為總助,他親自開車送談祈深回家。
夜濃重,不用談祈深說話,聞波自覺將車開到了建國門九號。
反正不可能是柏悅府,更不可能是小姐的家。
“爺,您怎麽又喝酒了,我讓人給您煮碗醒酒湯。”
南叔接過談祈深的外套,最近已經習慣了每晚給他煮醒酒湯。
“不用。”
談祈深低聲拒絕。
他隻是拿了酒櫃中的酒倒了兩杯,連都沒改,算什麽喝酒。
談祈深上了樓梯,走到臥室。
正對著床頭掛著的那幅油畫尤為醒目。
談祈深的腳步一頓,眼眸瞇了瞇,低下頭看向右下角的署名,又看了看畫中人的側臉。
他心底的煩躁與痛苦又增加了幾分。
“南叔,把這幅畫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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