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擎一邊走一邊一字一頓地道：“白，，荷。”

白荷拉著他的袖子，表有些焦急：“侯爺等等再訓我行不行？昭瑜出去以後一直沒有回來，我擔心，擔心出事……”

韓擎表一變：“昭瑜？”

白荷從袖子裡拿出那隻帶的扳指：“方才我在那小路上撿的，應該不是昭瑜的。可總覺得有些蹊蹺。”

韓擎接過來看了看，腦子裡忽然閃過前幾天的一個畫面。

昏暗的線之中，這白玉扳指戴在一雙白淨的塗著丹寇的手上，那隻手的主人，是皇后。

他微微蹙眉，心下已經有了最壞的預期，卻擔心白荷不了。正思忖，不遠小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傳來幾聲充滿擔憂的呼喚聲：“夫人，夫人？”

是荔兒！

白荷轉，果然看見了追過來的影。白荷走後，荔兒總是不放心，見白荷遲遲不回來，便追了出來。如今看見夫人好好地跟侯爺在一起，這才鬆了一口氣。

韓擎開口：“來得正好，帶夫人回宴上，順便看看公主回去沒有。我立刻帶人去找公主。”

白荷遲疑片刻，還是跟著荔兒回去了，回到宴上，公主的席位還是空空如也。

問了公主的大宮書晴，才知道公主果然是單獨出去的。昭瑜平日不一群宮人跟著，自行在宮中行走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書晴也不敢多加阻攔。

書晴表倒還不算焦急，反倒安白荷：“公主自子便肆意些，許是去哪裡玩耍了。奴婢這就帶人去找，夫人先不要太急。”

白荷總覺得這一次不同往次，然而也沒有多說，只是神有些恍惚地坐在那裡，只覺得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韓擎帶人找了一夜，從一開始帶著幾個宮人四下呼喚，到越來越覺得事不對，召集大批侍衛宮人將整個皇城封鎖尋找，還沒有找到昭瑜的蹤跡。

一時間整個皇城的人都慌了，皇帝病重，最疼的長公主在生辰宴這一天離奇失蹤，若是皇帝醒過來，定然是要數罪併罰，懲戒所有人。沈囂原本已經回府，半夜裡聽到訊息，又帶著大批錦衛折回來同軍一起找人。

一直到第二日中午，都沒有任何音訊。

三日以後，全城封鎖，一時間滿城風雨，京城從上到下都得知了公主丟了的訊息，軍開始家家戶戶地搜人，甚至在京城所有河流的下游蹲守，猜測若是公主失足摔進荷塘之中，失足溺死，也應該能找到。

可偏偏就是空無一，四下沒有一星半點的蹤跡。

此事被皇帝到底傳到病榻上的皇帝耳中，一時間皇帝急火攻心，越發大不如前。在全城釋出懸賞，只說活要見人，死要見。

刑部開始介，徹查那夜裡的所有細節，一個個宮人被送進大理寺問話，問來問去，最後能查到的唯一線索，便是當夜之中，在宴會上離開的只有兩個人，白荷和韓擎。

可兩人卻也是一開始便察覺到公主失蹤，率先開始搜查之人。在所有疑點指向兩人，白荷也被帶去審問之時，卻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來，撇清了白荷的關係。

此人正是沈囂。

“當夜裡我同軍總司令劉大人敘舊，一時忘，便多待了一陣子。沒想到半路上遇上侯爺夫婦，此事定於荷二人無關。”

一時之間，連刑部尚書也不再敢多說什麼，當今朝堂之上，最不能得罪的，便是兩個人，其一便是錦衛指揮使沈囂，他直接隸屬於皇帝，質疑他，便是懷疑皇帝的心腹。其二便是韓擎，如今他手中權柄正盛，如今又在刑部掌一半的權，本沒辦法下手查。

而且，他二人也沒有任何機，此事最最蹊蹺的便是“機”二字，公主沒有繼承皇位的機會，不過是個金尊玉貴的花瓶，平日裡待下人也並不苛責，十幾年來沒聽過與任何人有什麼衝突。若是想綁架公主以換取什麼東西，如今也早就應該給皇城裡遞上要挾的信件。

可是，任何資訊都沒有，公主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韓擎連軸轉了三天三夜，最後在第四天才被人勸回家中。等待他的便是白荷焦急的神，結果，他只能在的滿臉期盼裡默默搖搖頭。

白荷眼神緩緩暗下來，待二人用了飯，韓擎沐浴以後，二人躺在榻上，白荷才敢問出這幾天想了無數次的問題。

“那扳指，到底是誰的？此事，有沒有可能與沈囂有關？”

韓擎眼神諱莫如深，開口道：“我自然也覺得他出現得蹊蹺，只是他若當真要害公主，是為了什麼呢？眼下皇帝病重，就算有儲君之爭，也與公主毫無關係。而公主出嫁之事，也不過皇上隨口一提，並沒有當真安排下去。公主從前有沒有這種私自出宮的時候？有沒有可能只是私自出宮玩耍了？”

白荷蹙眉道：“昭瑜平日裡確實出宮廷，可皇上並不拘，上有腰牌，便是出宮廷，也是隨意的，並不需要。”

韓擎又道：“可曾跟你說過，宮外有什麼新認識的朋友？”

白荷搖搖頭：“這一次本沒有提起旁人……”

韓擎這才敢開口道：“那扳指，我在皇后手上見過。”

白荷瞳孔微微發：“你是說，是皇……”

可皇后又為什麼要害昭瑜？昭瑜母親是白家人，如今白家大勢已去，本不足為懼。寧貴妃平日裡也是個不爭不搶的子，在宮中與皇后也沒有什麼衝突。

兩人陷一陣沉默，韓擎手將白荷攬進懷裡，輕輕了的頭髮。

他有一種覺，昭瑜已經沒了，可如今他不知道怎麼跟白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