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手機一震,他又發進來一條。
【LJY:屏幕碎了,顯示不出字。我都是用拼音的,這麼一句話,花了哥哥我五分鐘。】
【LJY:朋友待遇,開心嗎?】
第29章
雨寒霜,潤化人心,濃重的夜幕下,星星像是稀疏的燈盞,閃著微弱的,層層疊疊地攏在天邊,黑夜卻像一塊巨大又膩的黑森林蛋糕,一層裹著一層甜的驚喜。
葉濛沒回他消息,而是將劉宜宜的朋友圈一不茍地檢查了一遍。雖然倆是高中同學,但葉濛跟不太,平時互也得可憐。劉宜宜是典型的小鎮小資,家庭條件優越,自己又在銀行工作,長得也可,放到相親市場上,確實是搶手貨。跟江芝這種從頭緻到腳、卻容易給人造迫的高級白領不同,劉宜宜顯然更是當媳婦的不二人選。
劉宜宜的朋友圈很日常,一天時間鑼鼓地能發個五六條,貓狗,工作,和閨喝下午茶等等有的沒的,又沒房貸車貸,賺得錢一分不用打算,全給自己花,無憂無慮的孩。李靳嶼如果跟在一起,未必不比跟自己幸福。畢竟劉宜宜的父母都是醫生,老太太的可算有了著落。
葉濛抱著被子窩在床頭專心致志翻了老半天,也沒看到李靳嶼給留過言或者點過贊,他好像很刷朋友圈,幾乎沒看到有給誰留過言或者點過贊。包括對也是,別說留言,點讚都沒有。葉濛此刻好想翻翻李靳嶼的手機,到底有哪個幸運兒能收到他的點讚或者評論。
葉濛一口氣翻到去年五月,終於看到劉宜宜發了一條跟李靳嶼相關的朋友圈。
【第一次在鎮上看見這麼帥的帥哥,我還要到了微信,哈哈。】
底下有個同學回覆:【說不定對你有好哦。】
劉宜宜回了個【】的表。
看到這,葉濛靠著床頭撥了個電話過去,響了幾聲後,才被人不不慢地接起來:「嗯?」
葉濛掀開被子,一個骨碌翻從床上下來,走進更室,打開櫃,一邊目在一排排按照面料、歸置整齊的叢里挑揀著,一邊氣定神閒地對著電話那頭說:「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跟我炫耀有人追你呢?想看我吃醋啊,李靳嶼?」
電話靜了一瞬,然後葉濛模模糊糊聽見那邊有戚戚漫漫的水聲,還以為窗外又下起了雨,不自覺抬頭朝外了一眼,只聽話筒里傳來李靳嶼漫不經心的聲音:「那你吃嗎?」
葉濛心頭忽地一熱,仿佛有熱水滾過,燙得一個激靈。談向來不喜歡被男友占上風。於是鎮定自若地從那麻麻、五花八門的叢里挑出一件墨綠前後開叉的半,拎在上比劃了一下。更室明亮的燈下打得整個人泛著細膩的白,細瘦的鎖骨深深凹陷,極盡韻致,眉眼仍是清淡地對著電話說:「不吃。」
「哦。」那邊不說話了。
隨即將子掛回去,目繼續漫無目的地梭巡,開始挑選上,懶懶悠悠地說:「但我現在不太爽,所以打算過來睡你。」
話音剛落,電話那邊突然傳來猛烈地咳嗽聲,李靳嶼清了清暗啞的嗓子,認慫說:「我服了,葉濛,不逗你了。」
「說姐姐我錯了。」
「……」
「……」
葉濛將上的吊帶睡下來,換上低領襯衫和那條前後開叉的墨綠半,出細瘦白淨的腳踝,凹凸韻致,鎖骨下刺著肆意不恭的紋,像是無邊黑夜裡的傲慢蝴蝶,循著春而飛舞,有種慾系的。隨手撥弄了兩下頭髮,對著鏡子準備戴耳環,輕佻道:「不說?那我過來了,等會給我開門。」
「姐姐,我錯了。」李靳嶼低沉暗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像是梗著脖子,咬著牙,從齒裡一字一字咬著說,似乎心有不甘。
「好像聽著就不太服氣,」葉濛不依不饒,已經半蹲在鞋櫃,鐵了心要給他一個教訓,「我在選高跟鞋咯,尖的還是魚口的?哪雙比較好呢?」
李靳嶼徹底服了,他渾赤地站在霧蒙蒙的浴室里。浴室門已經裝回去,水汽波紋輕輕漾在空氣中,一圈圈像蝴蝶翅上的金邊,折出些不尋常的,他覺自己如果再不從這裡出去,馬上就要憋死了。
李靳嶼一隻手舉著電話,一隻手撐上霧面玻璃無奈地低頭失笑,嗓子悶悶地說:「你要怎麼樣才不鬧?」
聽起來還真是委屈,怕這樣,這麼冷淡嘛?葉濛覺得自己像個強占鄰家弟弟的霸總,索就更沙雕一點:「那明天見面的時候,你強吻一下我。然後,要久一點,別敷衍,熱一點。」
「……」
「……」
「……」
李靳嶼心裡一萬頭草泥馬都給跪下了。這麼白癡的要求都提得出來。
「無聊。」
葉濛又開始了,慢條斯理地說:「這綁帶的好像不錯,這雙剛買,我還沒穿過。」
「好,明天強吻你。」
葉濛終於憋不住,哈哈大笑仰倒在地上,滿地打滾,半天沒停下來。
李靳嶼不知道是真急了,還是害,沒好氣地說:「掛了。」
「等下,」葉濛占盡上風,痛快極了,心舒暢地把鞋子放回去,關上鞋櫃說,「其實劉宜宜呢,是我同學,我打電話本來只是想跟你說一聲,拒絕的時候,給人家留點面子。畢竟爸媽都是人民醫院的醫生,你的病,說不定咱們以後還要求人家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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