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淺急剎住腳,卻還是撞上了鬼魅般悄無聲息湊至跟前的冷夜懷中。
“嘶——”
秀的鼻子不偏不倚地磕在他邦邦的膛之上,疼得兩眼發昏。
“矯。撞一下能有多疼?”
冷夜瞅著疼得齜牙咧的玄風淺,一臉漠然地道。
“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有多?”玄風淺說話的空當,兩管鼻已悄然掛下。
“能有多?”
冷夜下意識地往前襟瞥了一眼,突然也想要親自驗一回。
不過,他畢竟是個正經人。
撞這麼猥瑣的事,他不屑做。
“話不投機半句多。”
玄風淺捂著紅了的鼻子,默默地繞過了冷夜,徑自往門外走去。
“去哪?”冷夜倏然出脈僨張的手臂,攥著纖細的手腕。
“回牢房麵壁思過。”
“不準。”
冷夜麵容冷肅,不容商榷地道。
一想到在九幽魔牢中遭到的迫害,他總覺有些不舒服。
“牢房都不讓住,難道讓我住豬圈麼?”玄風淺氣悶,小聲嘀咕著。
“不準就是不準。”
冷夜的脾氣說來就來,話裡行間儘是不悅,“現在知道麵壁思過,欺負凝兒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
“你若是想替出氣,那就手吧。”
玄風淺檀口輕啟,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本尊不是警告過你,不準傷害凝兒?”
“我即便是離遠遠的,到頭來還是會被扣上欺辱的罪名。既是如此,我又何須客氣?”心裡清楚,不論是誰先挑起的事端,冷夜都隻會護著玄千凝。
既是如此,做再多的解釋也是徒勞。
“你倒是氣!”
冷夜心口陡然生出一無名之火,他煩躁地揚起了胳膊,作勢將扇飛。
他之所以這樣生氣,倒不是因為打傷了玄千凝,而是因為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難道,早就料準了他會不分青紅皂白地袒護玄千凝?
“冷夜,你今日施加在我上的痛,我遲早會還回去。”
玄風淺定定地看著他,曜黑的眼眸早被憤怒填滿。
或許,除卻憤怒,還有一委屈。
“竟還好意思瞪本尊?”
冷夜看出了的委屈,再也下不去手。
即便未曾替自己辯解過一句,他也能將事的原委猜個**不離十。
玄千凝的小心思,他不是不清楚。
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純粹是因為冇必要管,左右不過是一些爭寵的小把戲,無傷大雅。
可此時此刻,他卻再冇法幫著玄千凝委屈了。
說實在的,在九幽的委屈已經足夠多。
縱有千錯萬錯,也該還清了。
思及此,冷夜本打算放一馬,卻仰著頭直勾勾地盯著他懸在半空的胳膊...
他滿頭黑線,心下腹誹著,若是就此訕訕收手,未免太過尷尬。
可若是不收手,他又該如何收場?
“尊上,手下留!”
正當他騎虎難下之際,無涯風急火燎地從大門口飛撲了進來。
它死死地抱住冷夜懸在半空中的手掌,嗲著嗓子替玄風淺求著,“尊上,我可以作證!是壞人先罵的,還佯裝摔跤汙衊!一時氣不過,才向壞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