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冷夜才從極度矛盾的緒中離出來。
他輕抿著削薄的,麵容冷肅,步履愈發急促。
不論真相為何,他都想親耳聽聽玄風淺的說辭。
而此時此刻,玄風淺正倚靠在食案前,單手抄著茶壺,往自己口中猛灌著茶水。
可大半壺茶水下肚,依舊冇法徹底衝散他在齒間殘留下的清冽氣息。
多番嘗試無果,玄風淺便想著溜出屋尋一些味兒衝的吃食。
剛行至門口,竟毫無預兆地轟然倒地,稀裡糊塗地陷了“夢境之中”。
意識到眾神之力再度顯效,玄風淺秀眉輕蹙,遲遲不敢撥開麵前白茫茫一片的夢境濃霧。
上回在夢境之中預見的災禍,已然給留下了極其嚴重的心理影。
現在回想起來,仍覺脊背發涼。
實在不願再親曆一遍那樣慘無人道的折磨。
可為了預知即將發生的災禍,玄風淺終是鼓起了勇氣,朝著眼前濃得化不開的迷霧徐徐出了手...
讓意想不到的是,冷夜居然在同一時刻撕開了麵前如城牆般厚重的濃霧!
玄風淺瞳孔劇烈收著,張得幾近失語。
怔怔地向邪魅莫測的他,隻一味地向後退去。
冷夜好似料準了玄風淺的反應一般,倨傲地盯著手足無措的,好看的仰月不自覺地勾起一抹詭譎的弧度。
他並不打算給片刻息的餘地,大步上前猛地拽住了的胳膊,聲鶩至極,“玄風淺,你可知欺瞞本尊的下場是什麼?”
“什,什麼意思?”
玄風淺心跳如鼓,警惕地盯著驟然迫近的冷夜。
冷夜“撕拉”一聲扯去了大半截袖,隨手劃開了塗著好幾層雪膏的手臂,指著胳膊上暗紅的守宮砂,冷聲質問道:“還想狡辯?”
“我...”
“你難道不知,本尊最恨欺騙?”
玄風淺深知瞞不過他,索敞明瞭說:“若不是走投無路,我又怎會如此?”
“三番五次戲耍本尊,你可真能耐。”
冷夜怒極,倏然揚起手臂,作勢朝著毫無的臉頰扇去。
玄風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狹長的眼眸中滿是絕。
就在以為自己又要遭一場慘無人道的暴之際,夢境迷霧如藤蔓般席捲重來,三兩下便將冷夜生拉拽回去。
待冷夜隨迷霧一併消逝,玄風淺終於從夢境中驚醒了過來。
心有餘悸地捂著起伏不定的口,“嗬嗬嗬嗬”地著氣。
此刻的,已經分辨不出夢境的真偽。
可不管怎麼說,手臂上的守宮砂始終是個患。
深思慮之後,玄風淺終是狠下了心腸,親手解決這個隨時都有可能給帶來大麻煩的患。
不知道的是,本為尋玄千凝而來,卻尋錯了方位的帝俊,早已在昏睡之際,不聲地潛了屋中。
此刻,他正白無聊賴地斜靠在雕花屏風後,饒有興致地看向跌跌撞撞回榻上的玄風淺。
事實上,帝俊對玄風淺並不興趣。
他隻是有些好奇,究竟是怎麼混的九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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