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黃道人

  眾人各自散去，王道人有些失魂落魄，大概是被一個剛剛璿照境的小修擊敗讓他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也許是這次失敗讓他悟到了某些東西，反正沒和李績招呼，自顧自走開。

  林道人倒有些熱，應該是贏了些賭資，在付給李績30塊靈石薪資後，很是誇讚了他幾句，不過也就如此了，雙方畢竟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一個剛道的散修和頂尖大派的弟子，沒有往的價值。

  李績的目標也不是他們，這些執事，雖然看起來風清雲淡的，但二世為人的他還是看的出來，每個道人臉上都表現出一層意思：我很忙，道途苦短，別來煩我。

  除了黃道人，不是說黃道人地位最高，而是年紀。衰老在黃道人上已顯出很明顯的痕跡，即使是修士，近二百歲的年紀，在生命最後的幾十年裡，也沒躲過發，老人斑，目渾濁等特征。

  都說修道者就應該一往無前，拋開生死，用生命去衝擊那最後一線希，這並不完全對。事實上，在修道一途，很多事是你想拚命也沒辦法可拚的，比如境界。

  黃道人本融合後期修為，前面心境便是一大坎，更不用說後面能增壽數的金丹境，以他現在日異不堪的狀況，可以說毫無希。可以增壽的丹藥，能吃的早已吃了，那些極品的天材地寶，殺了他也買不起。

  象他這樣的修士在青空大世界多的是，有的便放浪形骸生活，有的關注家族下一代，有的閑雲野鶴周遊天下，有的便如黃道人一般閑居宗門做事養老。

  李績很清楚這些老道的心態，當初在新月門，便很有幾個老家夥整日遊不著調。

  “多謝仙長贈丹，無以為報，不冒昧的話，小子想請仙長吃酒。”

  等眾人各自散去，李績徑直走到黃道人前說道，飲酒吃飯，就是拉近關系的最好方式，這一點，無論凡世還是修真界，都是一樣的。

  “你，請我吃酒？”黃道人頗為意外的看著眼前這個大膽的小傢夥。

  在軒轅城，論修為他黃道人排不進前百，論戰力也排不進前百，可要是論權利，他就是前十的存在，因為他背後有一座天大的靠山。

  每日想請他吃酒的多了去了，不過多是趨附勢之徒為了利益罷了，他不願沾這些因果，而自己這些師兄弟們，整天忙於修練又誰有閑心陪他這糟老頭子？

  “你可是有事？便在這裡說就好，好歹你也是軒轅城有職司的，能幫你的便幫，不能幫你的老道忝為執事房長老，也不可能單為你開口子。”

  “這裡說哪有一邊吃喝一邊聊來的痛快，您且放寬心，小子無甚所求，只是初來乍到，很多東西都搞不明白，故想找個長輩請教，您要是看小子還能，便多聊兩句，若是看小子鄙，您拍屁走人。”

  李績說話渾沒把黃道人當作前輩高人，語氣直爽灑，這是語言的藝，很多心孤寡的老人都吃這一套。

  “哈哈，你倒是有趣，如此，你去雀仙齋等我便是。”

  黃道人喜他不做作，一口應了下來。這個年輕人，在黃道人眼中還是很有可取之的，他來時持軒轅斷劍說明是個有緣的，自廢丹田不願屈從新貴說明是個有義的，數萬裡跋渉求道說明是個有心的，劍凌利無比說明是個有天賦的，這樣的年輕人，和他吃頓酒又算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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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那小子進了雀仙齋，咱們是不是跟進去看看？”一個穿戴普通的年輕人問旁的青男子，沒想卻挨了青男人一掌。

  “進去做什麽？去尋死麽？早和你們說過，軒轅城的大人你們可以不認識，但大概的模樣需得知道。曉得和那小子坐一起的是誰麽？黃如松黃道人，軒轅城執事房坐第三把椅的大人，這要是知道我們在跟蹤他朋友，咱們所有人吃飯的傢夥都得掉。去去去，離遠點，記住了，這次的買賣要加倍的小心！”

  青男子有些後悔接下這宗差事，不過錢也收了，若是就這麽退必定得罪李家，也隻好著頭皮頂下去，不過他心中決定：只是跟蹤，決不出手，另外，得和李管家說，這次的買賣得加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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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仙齋在軒轅城並不是最豪奢的那一批酒樓，但勝在實惠別致，不講排場的話，是個吃酒的好去，由此可看出，黃道人並不是個鋪張之人，對後輩弟子心存憐憫。他是大人，又是老顧客，雀仙齋為他們特意安排了一個清靜的隔間，此時，酒已吃到半酣，氣氛在李績刻意的暄染下變的很融洽，一老一小的關系走近了很多。

  如何與人往，這是能力。李績兩世為人，這一點拿的很到位，在他看來，與人相談，關鍵在於兩點，一是要學會傾聽，二是自曝家醜。做到這兩點，基本一個朋友是跑不了的。

  黃道人其實是個擅談之人，只要你能得他眼。他大半輩子混在軒轅劍派，正經的奇特經歷，生死危難並不算多，但一一講來，再加李績在一旁恰到好的推波助瀾，讓黃道人很盡興。

  至於李績自己，揀出醜的經歷說幾樣，也引得道人哈哈大笑，比如他氣功是從人肚子爬起來以後，比如臨逃之前隨手收了新月門幾個法陣的靈石，再比如逃跑時被人當作炮灰一個個的扔出去吸引火力。

  這些醜事是一個從小便在大宗門長起來的修士遇不到的，黃道人聽的有趣而且有一種油然而生的門派優越，不由得便把李績引為忘年知己，這就是套路。

  話題海闊天空，兜兜轉轉最終又回到修道上面，修士嘛，都是這樣。李績終有機會問道：“黃老，我去廣法樓尋法，卻是有一事不明，為何其中遁都是築基以上的，難不不到築基便無遁法可學麽？”

  黃道人以箸點指李績，笑道：

  “你這野道人，連修真最基本的常識也不知。遁法和江湖輕功的區別，便在於一個能借勢合道，一個不能。比如咫尺天涯，地寸，借的是空間之勢，五行遁法，借的是天地間五行之勢，已經不是純粹的速度問題。修士築基後方有神識，才能明勢，故璿照，開兩境能學的便是江湖輕功，只不過用法力代替力，速度更快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