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篇7】該道歉的，是你

「指教倒是談不上，」蘇蕊之從上到下打量了楚一番，那眼充滿挑剔與不屑，「就是有些疑，真不知道淩師叔當年真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上你這種廢。」

一邊說，一邊釋放出築基期的威，似乎想要給楚一個下馬威。

然而卻忘了，楚是真真切切登頂了登天梯的人，而長期的實戰歷練更是讓楚經歷富，對越階的戰鬥都能夠拼上幾分，哪裡會懼一個初初築基。

「廢？」

楚毫沒影響，反而向前出一步，抬起自己握劍的右手，擋開了蘇蕊之橫在前的長劍，勾冷笑。

「呵呵，蘇師姐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若是沒有之前師尊開導的那一席話，可能此時會被蘇蕊之的嘲諷所影響，心神不穩。但如今知道，師尊心中從未對失過，一直默默地在後鼓勵，支持，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就算只是個練氣大圓滿，也要讓所有人知道，九霄真君淩越的弟子，絕不是廢！

「若蘇師姐想要指教師妹一番，師妹無話可說。」楚黝黑地雙眸冷冷地盯住蘇蕊之，繼續說道，「但若蘇師姐想要詆毀我師尊，」手中用力，劍抵住蘇蕊之的劍柄，將蘇蕊之推得後退了兩步。

「我和我手中的劍，都不答應！」

「你！」

蘇蕊之被楚那傲氣的態度激得怒火中燒，不顧周圍幾個姐妹的勸解和阻撓，抬劍指向楚。

「好，好，好！那今日我便指教指教你，讓你知道什麼敬長！什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說罷，扯下腰間的玉牌，扔向楚，挑釁地向。

楚穩穩地接住，也扯下自己腰間紋飾相同的玉牌，回拋了過去。

這是浩氣宗的規矩。

浩氣宗弟子間不得鬥，不得自相殘殺，若想比試切磋，需換份玉牌，一同置於乾坤臺上，以示態度決心。

一上乾坤臺，比鬥中傷在所難免，但比試隻到一人認輸爲止，贏者不可故意痛下殺手，也不可暗箭傷人。輸贏全憑本事，臺上恩怨已銷，臺下不得再度糾纏追究。

蘇蕊之和楚都知道這規矩，兩人換了玉牌，也算是同意了彼此雙方乾坤臺上見真章的無聲宣戰。

「欸，快點快點，聽說楚師妹和蘇師妹上乾坤臺啦！」

「什麼？們倆怎麼對上了？」

「楚師妹？是不是那個築基失敗了三次的？」

「對對對，就是！還是九霄真君唯一的弟子呢！」

「那另外一個呢？」

「那個是赤霞真君的得意弟子，才晉級築基的蘇蕊之！」

「這楚師妹不是找死嗎？一個練氣的怎麼打的贏築基的……」

「無聊，說不定就是兩個小姑娘的小打小鬧。」

「我可是聽說，這兩位都是人坯子啊……」

「哎喲，那還等什麼，走走走，一起去看看！」

昆侖主峰北面，有一積石所累的石山，名曰蒼桓。蒼桓山幷無山峰，山巔有四角，形如偃盆，下狹上廣，中央盆地，便是乾坤臺。

乾坤臺方廣百里，被分割爲諸多小塊，楚與蘇蕊之此刻便站在其中一塊比試臺上，持劍相峙。

「楚師妹，刀劍不長眼，若是你此刻認輸，道上一聲歉，這場比試便罷了。」

看著臺下越聚越多的人，蘇蕊之了鬢邊，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寬容與大度，故作溫。

「呵，道歉？」

楚一襲紅，此刻神卻像極了冷若冰霜的師尊。看不得蘇蕊之這副裝模作樣的德行，朗聲道。

「蘇師姐張口便道人長短，說人廢，駡人眼瞎！楚雖不才，但卻容不得有人侮我師尊！蘇師姐，該道歉的人，是你！」

三言兩語將比試的原因說了清楚，「刷」地一聲拔出手中長劍，面無表地指向蘇蕊之，「請！」

蘇蕊之見臺下衆人都因楚的話語對指指點點，心中對楚恨得咬牙切齒，也不再多言，將劍鞘一扔，舉劍便朝著楚刺去。

「鏘！」

兩柄長劍在了一起，金石之音驟響，臺上一紅一白兩個影頓時疊在一起，又轉瞬間分開，各自往後飛去。

「叮！」

「錚！」

「嗞！」

翻倒影，劍氣橫飛，兩個看似纖細的此刻戰意發，每次出手間都是一次試探，每次試探間都是暗自鋒。一時間臺上銀焰熒煌，風雷聲。

圍觀的大多都是同階弟子，看著臺上兩人劍閃爍，你來我往，本以爲是一邊倒的打鬥，此時看來竟是難分高下！

在戰局中的蘇蕊之心中也是大爲震，本速戰速決，教訓楚一頓的，此刻竟是催了全的功力，才堪堪與之相平，這，這怎麼可能！楚不是築基失敗了麼！怎麼可能敵得過順利衝關功的！們倆可是相差了整整一個境界！

但此刻的形容不得多做思量，蘇蕊力驅使著自己的本命寶劍，生生地抗著楚一次又一次的狠命攻擊。

這個楚！怎會如此難纏！真炁真會如此渾厚，堪比築基！？

蘇蕊之不知道，這是楚一次又一次在歷練中磨礪出來的，不知道楚過多次傷，也不知道楚在每次築基失敗後，都是怎樣不要命地日夜修煉，咬牙堅持。

蘇蕊之不知道，若不是差著這一境界，此時早就被楚吊打了！

但就算差著一個境界，此刻應對的仍然不輕鬆。楚一開始還僅僅是試探，但在幾十個回合的手中，早已清了的套路，每次出手，都能阻攔住的退路。

「啊！」

終於，在又一次躲閃失敗後，蘇蕊之被楚用劍柄狠狠一擊，重重地摔倒在臺邊，吐出了一口。

楚著氣，強咽下快要冒出嗓子的一口走到蘇蕊之前。髮髻早已在打鬥中散，上的衫也有些破損。然而這毫不影響的氣勢。楚居高臨下地看著蘇蕊之，眼神異常明亮，如同黑夜中的星子。

「蘇師姐，道歉！」

「你！」蘇蕊之捂住劇痛的口，眼中閃爍著怨毒。

「道歉！」

眼前楚的劍尖正指著，似乎都能到上面傳來的灼烈熱意。咬著牙，心下不甘，卻還是不得不開口。

「抱歉……我收回我說的話！」

「什麼話！」

楚挑眉，幷不接這樣模糊不清的道歉。

「……說你是廢，」蘇蕊之了拳頭，「……說你師尊瞎了眼！」

聽到了滿意的答案，楚不與蘇蕊之多加糾纏。若不是今日蘇蕊之挑了的底綫，才懶得惹上麻煩。

「事實證明……」

「我師尊的眼向來很好……而且……」

楚收起手中的劍，俯視著蘇蕊之，聲音平靜無波。

整個人亭亭玉立，筆直如鬆，面如常地開口，幷未因越階勝敵而自滿自傲，只不過在闡述一個事實。

「廢幷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得到了想要的道歉，楚轉準備離開。

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楚到後忽然一陣疾風向襲來，而已躲閃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