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篇34】你老了一定也很可

賀斯年聽完月夫人不帶任何的陳述，沉默了良久。

所有的一切都連了起來，困擾了他多年的疑也終於有了答案。

「當年在小巷子裡……救我的也是你。」

他捧起楚，和四目相對。

楚眨眨眼，見躲不過，只得點頭。

「我那個時候靈力不夠，所以……才害你被那幾個人打那麼重的傷……」

楚將當年賀斯年的傷全都歸諸到自己上，卻忘了，當時，也不過只是個小不點。

「你呀……你呀……」

賀斯年頭抵著楚的小腦袋，嗓子有些堵，心中的震讓他此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想好好親一親他的小貓兒，謝謝，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爲他做了那麼多。

「喵~」楚出舌頭了男人的鼻尖，幷不覺得自己做的事值得特意去說明。就算賀斯年不是男主，他撿到，照顧，陪伴度過時歲月，這樣的，足以讓做那些事。

人與人之間的，從來都雙向的。

相互信賴，相互包容，相互照顧，相互救贖。

阿年，我救了你，你何嘗沒有救了我呢？

一人一貓之前流的溫馨繾綣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就被月夫人打斷。

「人妖之間，是不會長久的。」

像是在說給面前的兩人聽，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賀斯年重新將楚抱在懷裡，眼睛卻直視著黑人，「長久的，從來都不是人和人，或者妖和妖。」

「是。」

「我，無論是人亦或是妖。」

「在我眼裡，就是，我任何一種模樣，連同的小脾氣，的小爪子……的所有，都能讓我心。」

「年時，我曾堅信，是這個世界送給我的救贖，將我從深淵裡拉出。」

「是唯一的，也是隻屬我一個人的。」

「我曾經丟失過一次，而這一次，我會牢牢把抓住，沒有誰能分開我們。」

「您……也不行。」

月夫人原本有些輕視的表已經消失不見，眼神晦不明，反問。

「如果沒有來找你……又或者雖說就算你們現在在一起……」

「你也同樣會結婚生子不是麼？畢竟……妖和人之間是無法孕育子嗣的……」

賀斯年笑著搖搖頭，「我有就夠了。」

「子嗣什麼的，我本就不在意。」

「呵，人類，總是說一套，做一套。」月夫人想起當年也有人這樣同說過。結果呢？

繼續質問。

「就算是妖？就算活得會比你久很多？」

「你有沒有想過，當你老了，還依舊年輕，那時候，會是什麼樣？」

「你們的，還會依舊？」

人類的壽命在妖族的眼中，實在是太短了。短到白駒過隙，短到有些過了近百年也無法淡忘。

這一回，賀斯年還沒有回答，楚便搶先出口。

「阿年老了也一樣可！」

「而且……而且我可以和他一起變老！」

不要愁老之將至，你老了一定也很可。

賀斯年笑著了楚的小腦袋，繼續回答月夫人的問話。

「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我爺爺在人生的最後幾年，誰都不認識了，但口中仍然念念不忘我的名字。」

「真正的不會隨之歲月的流逝而變淡的，只會變得越來越刻骨銘心。」

「在我媽媽生下我後，爺爺給我取名『賀斯年』。斯年，思年。思念我的，年月。」

「說來也巧……我名字裡也有一個』月『字。」

月夫人的僵住了。

怔忪，「你……姓賀？賀斯年？」

楚一直在耳邊念叨「阿年」，卻從不知道全名。不過就算知道了，當時也不會在意。

「怪不得……怪不得這麼像……」

月夫人倏地又諷刺地笑了，「你說你『年月』？呵呵，真巧。我也『年月』。」

賀斯年終於知道初見月夫人時的悉從哪裡來了。

他站起，從房間裡取出一樣東西。

「這是我爺爺留下的，」賀斯年攤開手，手裡是一塊古銅的懷錶，「裡面……有我的照片。」

按開按鈕，懷錶肚裡放著的是一張褪的雙人照，雖然是黑白的不甚清晰，但還是能看出來，照片衆的男子，面部廓同賀斯年極像，而那子，若是遮住那個年代獨特的面卷髮，眉眼容貌分明就和眼前的子一模一樣。

年月瞥了一眼那照片，斂下眉目，「我可沒有生過孩子，也沒有你這樣大的孫子。」

「我爺爺沒有子嗣。我爸爸是爺爺的弟弟過繼給他的，」賀斯年合上懷錶，「所以按緣來說，我應該爺爺『叔公』。」

這一次，年月故作鎮定的表終於碎裂了，「他、他沒有子嗣！？」

「他，他不是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嗎！？」

年月永遠忘不了那一日，強忍著傷痛從族裡逃出來，找到那人時，卻看見他抱著一個孩子，同一個麗的孩子親地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場景。

他許諾給的深，許諾給的未來，都在那一刻崩塌。

年月落荒而逃，從此將自己畫地爲牢。

「我爺爺當年出去打仗，多年未歸，那未婚妻心中早已另有所屬，」賀斯年眼見年月的失態，心中也漸漸有了猜測，「他回來後便解了婚約。」

「他同家裡人說，他有了喜歡的人，但卻不小心把弄丟了。他不知道去了哪裡，但他會一直等。」

「就這麼……等啊等……等到頭髮白了，記憶不再，卻也沒有等到。」

賀斯年將懷錶放進了早已淚流滿面的年月手裡。

「他一輩子都沒有結婚，但卻都讓我們小輩，照片裡的人一聲『』。」

「他一直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