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篇13】躲什麼呢

四下無人，沈臻的院子清冷地不像一個四品大。

楚施施然端著食盤走進了書房，伴隨著吱呀作響，書房的門被男人闔上。

沈臻的書房雅致簡單，兩旁的書架上累滿了經史子集，書頁捲曲泛黃，一看便是常年翻閱所致。

楚將食盤放在了案幾上。

「聽福來說，公爹方才回府，」楚垂下眼，轉過衝著沈臻地說道，「也不知是否用過晚膳，兒媳便擅自帶了些點心來。」

點心是一疊流心糯米糍，小巧雪白的糯米團上點綴了椰蓉，看上去分外香甜可口。

沈臻目掃了一眼食盤，便又移回了楚臉上。

這一陣子他忙著一樁案子，都快有月餘沒有見過面前的人兒了。

依舊是眉目如畫，艶如花。

他頭一次有了金屋藏的想法，然而那娥卻幷不屬他。

「你……有心了。」

他乾地誇贊了一句，隨手拈起一枚糯米糍，囫圇塞進裡。

他其實已吃過晚飯，腹酒氣逡巡，但卻不想博了的好意。咬下一口，綿香甜在口中蔓延，沈臻著手中的雪團，忽然有些口乾舌燥。

真像啊。

像那一晚，他握住的那兩團渾圓，雪白，香膩可口。

他高八尺有餘，眼前的人兒不同於中原婦的小，僅僅比他矮了半個腦袋，纖腰長，他一低頭，就看見了被呵子包裹的圓潤，白膩的皮在昏黃的燈下亮得驚人。

沈臻乾咳了兩聲，極力遏制自己的聯想。

明知道是錯誤還要去犯，那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更何況……還……心有所屬。

沈臻抑下自己的不快，將糯米團咽下。

楚幷不知道男人心中的千回百轉，見他細嚼慢咽，還以爲是糍團太過粘膩，便側倒了一盞茶水，轉想要奉上。卻不查男人因著取吃食，前傾，兩人間的距離不過寸餘，這一轉，杯盞便一個晃，裡面的茶水傾灑在了兩人的衫上。

「呀！」楚驚呼一聲，鬆了手。

那茶水是剛砌好的，熱氣騰騰，沈臻穿著袍衫，水悉數被布料吸去，倒無甚覺，而楚卻沒那麼好運。前被茶水濺上的地方刺痛滾燙，轉眼間便泛了紅。

「怎地如此不小心！」

沈臻上雖訓斥了一句，手卻極快地攬住了的腰，拇指拂去了前的水漬。

「公……公爹，我無礙，」兩人得太近了，楚推了推男人的膛，「您、您先放開我罷。」

這次可不是有意勾引，完全是無心之失。

沈臻卻沒有鬆手，而是一個用力，就將抱起，書案上的東西一掃，讓楚坐在了他面前。

「子，一不注意便會留疤，怎是無礙？」

他像是在教育一個不懂事的小娃娃，嚴肅又認真。

從旁邊的博古架上取過一個青玉匣子，沈臻打開，裡面是白的膏。

「這是聖上賜下的雪膏，對治療燙傷疤痕都有奇效。」

「還是，兒媳自己來吧。」

楚垂下眼，剜了一點在指尖，想要塗抹在傷。

但剛才被濺到的地方都在脖頸和前，低頭也無法看見，只得憑覺胡抹了一通。

「呵，」沈臻見這般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樣，中的鬱氣終於發，「還是我來吧。」

他握住了楚的手腕，另一隻手蘸取了膏藥，作輕而準確地塗抹在了楚紅腫的傷，口中卻說出了言不由衷的話。

「躲什麼呢？」

「你子的哪一，爺沒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