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幟在空中飄揚,兵閃爍著寒,雙方兵馬皆是嚴陣以待。
一時間戰鼓擂,戰馬嘶鳴,戰場上風沙四起,夜凌霄遠遠便瞧見一抹看似悉的影。
只是距離隔得遠,夜凌霄只當自己是看花了眼。畢竟,他所認識的聶君珩斷然不會站在敵方陣營,與大宋作對!
這時,北狼人率先陣,要各派出一名首將上陣對決。
夜凌霄首當其沖,主對夜北承道:“爹,讓我先上吧。”
夜北承道:“你傷剛好,萬不可輕敵,北冥赤炎武功雖在我之下,可他生狡詐,你不一定能應付得了。”
夜凌霄道:“爹請放心,孩兒有把握。”
夜北承知他不是膽小之輩,又頗有作戰經驗,考慮一番便答應讓夜凌霄率先上陣。
只是令所有人都未預料到,敵方竟派聶君珩上陣對決。
聶君珩一襲玄勁裝,姿拔如松,眉宇間凝著幾分孤傲與霸氣。
他駕著戰馬,手持長劍,一殺氣凝然,宛如敵人般站在夜凌霄的面前。
夜凌霄愣了一下,眼底浮出一詫異,隨后又像是猜到了什麼,他斂著眉問:“君珩,凌雪在哪?”
他想,聶君珩定然是了北狼人的脅迫,才不得已與他為敵。
唯一能威脅到他的,那必然就是凌雪的安危了!
聶君珩只是冷冷看著他,雙目蒙著一層冷意,仿佛對面站著的并不是昔日與他同生共死,宛如親兄弟之人,而是一個無關要之人。
“廢話,速戰速決吧!”聶君珩率先出手,毫沒給夜凌霄反應的機會,一記凌厲劍氣直掃夜凌霄面門。
他出手狠厲,劍鋒自添了幾分肅殺之氣,仿佛想要一招取了對方首級。
好在夜凌霄反應極快,及時避過了他這致命一擊,隨之落空的劍氣劈落在地,一瞬間將地面擊碎,塵土飛揚,夜凌霄坐下的戰馬也被驚得嘶鳴一聲,險些失去控制。
夜凌霄眉頭蹙。
他萬萬沒想到,聶君珩一出手便想取他的命!他更沒想到,聶君珩的力不知不覺竟然進到如此境界!
夜凌霄穩住戰馬,用驚詫的目看向聶君珩,不可置信地道:“你當真要與我為敵?”
他的話并未得到聶君珩的回應,換來的是他更為猛烈的攻擊。
夜凌霄被得沒了辦法,只得出劍與他對決。
夜北承遠遠看著兩人戰的影,眉目愈發凝重。
聶君珩的所有武功都是他所傳授的,他的武功夜北承再清楚不過。
可如今,他的一招一式都讓他想起一個故人……
面對聶君珩突然進的力和武功,夜凌霄漸漸落下風。
聶君珩的劍法卻愈發凌厲,夜凌霄雖全力對抗,卻仍舊抵擋不住他的進攻,最后,只見一道劍劈下,夜凌霄上堅不可摧的鎧甲應聲而裂,鮮順著長長的裂痕滲而出,頃刻染紅了他的襟。
夜凌霄被一記重創,整個人重重摔下戰馬,不等他起,鋒利的劍鋒已直指他的面門。
北狼人見狀,興不已,紛紛擊鼓壯勢,搖旗吶喊,要聶君珩摘了對方首級。
夜凌霄咽下中翻涌而上的鮮,凝眉看著面前悉又陌生的昔日兄弟,自嘲地道:“我輸了,你要殺便殺吧。”
夜凌霄不甘的閉上眼,就在他以為聶君珩真的不顧往日恩,會直接殺了他時,不料,聶君珩卻將劍收了回來。
夜凌霄睜開眼,不解地看著他,道:“為何不手?”
聶君珩抬起頭,目冷冽地看著一人,接著舉起手中的劍,直指著夜北承,道:“讓他跟我打!”
眾人見狀,皆是一臉疑,北狼人紛紛囂,要聶君珩殺了夜凌霄。
聶君珩不為所,只是定定地看著夜北承。
旁的王魁見狀,憤然上前道:“這狗娘養的!沒想到他真的會為北狼人賣命!早知今日,末將當初就該殺了他!”
魏淮山更是按耐不住,扛著大刀想要親自上陣與他對決。
夜北承面無表地攔住魏淮山,道:“你不是他的對手,上去也是送死,他既然想與本王對決,本王便順了他的意!”
;王魁道:“北狼人險狡詐,王爺萬萬小心。”
夜北承微微頷首,接著便駕著戰馬奔向戰場。
夜凌霄重傷,見夜北承親自上陣,便強撐著子站起來。
夜北承一把將夜凌霄拽上戰馬,自己飛下馬,他側頭對夜凌霄道:“走。”
戰馬跟隨夜北承出生死多年,早已有了靈,轉頭便帶著夜凌霄離開了陣地。
聶君珩隨即也飛下馬,兩人對立而。
戰場上塵土飛揚,寒風刺骨。
烈風拂起兩人的袍角,彼此的目匯,時間恍惚回到了十幾年前,他與孤敖天對決時的景。
夜北承也不知為何會突然想到他。
只是此時此刻,看著眼前的聶君珩,他總有種錯覺。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那個他曾悉心教導的義子,而是與他勢不兩立的宿敵!
甚至于他那眉宇之間,都有與孤敖天極為相似的神態。
可為何,曾經他卻不曾察覺。
聶君珩看著夜北承,心中也涌起一莫名的覺。
一種無法言喻的興在他澎湃,這一戰,他仿佛等了很久,恍如隔世……
聶君珩率先出手,薄如蟬翼的長劍在他的揮舞下出驚人的力量,宛如千朵萬朵銀花瞬間綻放,化作無形的飛刃朝夜北承襲來。
夜北承縱躍如飛,猶如浮掠影,飛而上,手中長槍轉,瞬間形一堵無形的氣墻,將所有的攻擊抵擋在外。
兩力量沖突,氣浪翻滾,震得地面破裂,仿佛山崩地裂。
夜北承在空中旋,長槍雪亮奪目,宛如銀龍一般,自空中劈落而下。
聶君珩持劍抵抗,巨大的力量使得他腳下的土地塌陷,強大的氣流向外擴張,震得雙方人馬被這力量得后退數步。
北冥赤炎遠遠看著兩人打斗的場景,神愈發沉。
兩人旗鼓相當,實力不相上下,若要真論個輸贏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
拖得越久,越是不利!
一切皆如北冥赤炎所料,兩人纏斗了許久,依舊未分出勝負,北冥赤炎的臉卻越發難看。
正當聶君珩打得興起時,忽覺腦中一陣嗡鳴,就在他失神的這一瞬,夜北承一掌擊中他的面門,巨大的沖擊力將他擊飛數米,倒地的瞬間,一口鮮自口中噴涌而出。于此同時,的氣息瞬間倒流,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瞬間離了出去。
霎那間,所有的記憶翻涌而來,讓他頭疼裂,混的氣息更讓他痛不生,仿佛即將被撕裂開一樣。
里好似有兩力量在相互沖撞,凌的記憶也在此刻迅速凝聚。
那些被他銘記在心的點點滴滴,之后又被強行抹掉的記憶此刻如水決堤般瘋狂涌他腦海。
凌雪……
此刻,他腦中唯有這一人影。
原來,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皆來源于他對刻骨銘心的……
可他卻忘了與說過的話,還有許過的那些誓言……
“你輸了!”
直至一道悉的聲音落他耳畔,聶君珩方才回過神,他剛一抬頭,便見夜北承手持長槍直指著他。
勝負已分,將士們無不激澎湃,皆是高舉旗幟,里喊著:“殺叛賊!”
聶君珩眉心了,最后還是喚了他一聲:“義父。”
夜北承收回長槍,冷聲道:“你我各為其主,可凌雪是無辜的,這次我不殺你,我要你將凌雪毫發無傷的還回來。”
聶君珩低咳了兩聲,混的氣息已然平復,他站起,擲地有聲地道:“哪怕我丟了這條命,也絕不會讓有事。”
“誰若敢傷,我必十倍奉還!”說罷,聶君珩轉便騎上戰馬回到了敵方的陣營。
北冥赤炎并不知道他腦中的銀針已經被了出來,此刻見他回來,北冥赤炎便神冰冷地道:“你方才沒盡全力!你在想什麼?”
聶君珩冷冷睨了他一眼,道:“誠如王上所言,夜北承的實力,不容小覷!”說完,他便不再理會眾人,直接駕著馬轉離去。
北冥赤炎道:“你去哪?”
聶君珩道:“勝負已定,自然是先回宮!”
北冥赤炎雖是不甘,可如今這局勢已然不適合再戰,只能暫時撤兵休戰,若要打敗夜北承,唯有再想其他法子!
好在他的兒如今還在他手上,無論是用來威脅夜北承,還是縱聶君珩,皆在他的掌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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