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一切之前——
那張已經撕開的天道畫卷,驟然騰起烈火!
沸涌在紅塵天地鼎里的紅塵劫火,引燃在描繪著齊武帝的天道畫卷。
並非是姜的馭使,而是齊武帝自己將其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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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步超乎所有人的想像,他在劇烈加速自己的消亡,把一尊無限接近於超的過去佛,焚燒在幾乎無盡的紅塵中。
也就此超出了地藏的意料外——
他的死時,和地藏意定的死時……不相同!
「好紅塵!教我懷念!」
齊武帝開口,說出了千年以後的第一句話。
如此濃烈的紅塵將紅塵天地鼎推了超的界限,也將齊武帝的力量拔高到難以想像的地步。
「既認我為過去佛——」
他說著便抬步一,竟然從那燃燒中的天道畫卷躍將出來,一把抓住紅塵天地鼎的鼎耳,將這小鼎握了千百丈之巨鼎。以此為山為錘,當空一掄,重重地砸在了地藏的頭上,將祂剛剛立起的形,重新砸趴在觀海臺!
「你怎的,披我的袈裟!」
此時的地藏,還在消化梵山崩裂的重創。還在與澹臺文殊的鬥爭中,鞏固他節節敗退的天海權柄,一時抵抗未及,竟然又復趴低。;
紅塵天地鼎替代文山在地藏上,這是一座正在不斷燃燒、迅速消亡的巨鼎,滾滾紅塵不斷地沖刷地藏金,使之淪落!
而在這樣的過程里,齊武帝單掌遙按地藏——
轟隆隆隆!
一紫日直墜天海。
那古老星穹的紫微星辰,以其概念的主,竟被此時的齊武帝召來,以絕不回頭的姿態,轟砸在地藏上。
天子帝氣盡一砸,千年太廟共此祭!
過去佛滅的力量,紅塵的力量,紫微星辰的力量,千年以來齊國太廟祭祀的力量……
紫日紅鼎,再鎮地藏!
沒有先前的長戟、文山那麼強大,但此二者都在急劇的消耗中,反有一種更為暴烈的姿態。畢竟超路斷,過去已空,這是名為姜無咎的過去佛,最後一次宣洩力量。
地藏上的經緯袈裟,也在這刻變了縱橫錯的綁索!
姜述落經緯,地藏奪之,姜無咎再奪之。畢竟最早就是他以無上星占修為,在紫微星上,落下了東國之契。;
可齊武帝的手掌,卻在這個時候消失了。
他有些可惜地撇了撇。
已知超無,已知必死,他沒有選擇向澹臺文殊報復,以消心恨,而是以加速消亡的方式跳出天道畫卷,竭其所能,向地藏進攻——這件事在實質上,是幫澹臺文殊爭天權。
古今兩位帝王,千年之前復國的天子,千年之後就霸業的天子,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可惜齊武帝的道路,已然盡了……
他在這個時候,只是看著天妃:「殊憐,你還是這麼。」
天妃看著他,看著他已經消失的手,正在消失的軀,難抑哀傷,竟不能發聲。
他這時才低頭看自己,但見得脖頸以下,盡都空空,有幾分懊惱地道:「哎呀,差了一步。」
他看了看姜,看了看重玄遵,最後看向提戟殺來的姜述,笑道:「好在你不差。」
又看向重玄遵:「意外就如枕上發,國史好比對鏡梳妝,小子,涉及我的部分,記得仔細潤。不可不我姿容,壯我雄風。」;
目移在姜上:「對了,象彌是古難山第五法王,不是第七。在下也略讀史書,有空切磋一下。」
又看回天妃:「我在妖界有個……呃,朋友。教我讀過此經。真的只是朋友。」
他的聲音和他那張男子的臉,一同消失了。
他所有的言語都發生在過去,不影響現在的時間,而他也永遠地停在了過去。
天道畫卷就此焚,不留餘燼。
齊武帝永不歸來,天妃超路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