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房門打開，老者手一引。

李觀棋微微點頭，隨後走進院子之中。

夜幕之下的琉璃寺異常靜謐，大門一關，外界的一切彷彿都被隔絕了一般。

李觀棋被老者引院子之中，遞給李觀棋三普通的檀香。

李觀棋將其點燃，進那香爐之中，面平和，也算是虔誠。

起碼沒有蔑視他人信仰的那種高傲。

當然，即便是在玄音寺李觀棋也沒有流出毫蔑視他人信仰的時候。

只是因為玄慧的勢利眼，他有些瞧不起玄慧罷了。

上完香，李觀棋也注意到了禪房裡面有一個小沙彌。

小臉圓圓的，長得白白凈凈的，一雙略圓的眼睛還在好奇的盯著李觀棋。

可小沙彌握著筆的手卻毫沒有停下，生怕老者生氣。

老者指著凳子笑道。

「李居士坐吧，那小沙彌是我徒弟，孤兒，慧明。」

李觀棋聞言頓時微微一愣。

看向老者十分認真的開口詢問道。

「那……覺遠法師，慧遠你可認識？」

老者眼底閃過一抹芒，看向李觀棋笑著點頭道。

「居士果然與我有緣。」

「沒想到你竟然遇到了我的大弟子慧遠。」

覺遠揮手拿出茶盞，輕聲道。

「我那弟子還未淨髮，此番便是我讓他外出歷練的。」

倒了一杯茶給李觀棋，老者抬頭看向玄音寺的方向。

「他的道和他的正，不如定山法師三分。」

李觀棋同樣默默點頭，隨後便將自己所遇到慧遠的場景，以及自己與對方辯道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覺遠越聽越是神。

甚至到後面乾脆放下茶杯，雙手攏袖靜靜地聽著李觀棋與慧遠的辯道過程。

到最後，老者長嘆一口氣。

「居士慧啊……」

「看得通！」

李觀棋搖了搖頭同樣沒有說話。

但是這個時候的覺遠給李觀棋倒了一杯茶。

老者碾茶盞，便將二人旁的空間隔絕，使得那小沙彌聽不見二人的談話聲。

只不過小沙彌如今看似還在抄寫佛經，實則眼神好奇的朝著房門外張著。

「那人是誰啊……竟然遇到了慧遠師兄？」

「好奇怪，師傅為什麼會帶他來琉璃寺呢？」

李觀棋有些好奇老者為何要這麼做。

老者扭頭看向禪房，聲音有些慨的輕聲道。

「你是否覺到覺遠十分執拗？」

李觀棋重重點頭，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從相遇慧遠之後，對方對於斬妖除魔的的信念都可以稱之為執念了。

老者長嘆一口氣，聲音有些恍惚的輕聲開口道。

「我當年外出遊歷的時候，途經一座村莊。」

「這座村莊的腥味飄十里有餘，全村被一頭狐妖屠戮殆盡。」

「在倒塌的廢墟下面，慧遠的父母相擁，雙手死死的抱著對方。」

「即便是軀已經被妖撕咬的不樣子，依舊沒有鬆開手……」

「那一幕……震撼人心，我至今都難以忘記。」

老者看向李觀棋輕聲道。

「想必接下來的事你也都猜到了。」

「那對父母的懷裡就是慧遠。」

「我把他帶走了。」

「可那個時候的慧遠已經八歲了，那一幕幕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腦海中，不曾忘。」

「所以現在的慧遠，對於妖的善惡並不會去主分辨太多……」

李觀棋聞言也是有些慨。

換位思考，或許自己做的會更絕一點吧。

如果不是爺爺蘇玄帶了他整整八年。

難以想象，如果沒有蘇玄的引導，他踏修真界會變什麼樣子……

「原來如此，難怪他心中執念會如此之深。」

李觀棋頗為慨。

反倒是老者笑著看向李觀棋。

「李居士可能還有所不知。」

「前天，慧遠告訴我……他封閉了五之一的視覺。」

李觀棋微微一愣，回想起當初自己最後與他說的那句話，搖頭苦笑。

自己的言語，更像是未經他人苦便勸他人善。

可慧遠卻真的聽了進去，竟然主封閉了自己的五視覺。

老者深吸一口氣，笑著開口道。

「你我有緣，小友不如今天暫且休息。」

「明日我可以幫你一把。」

李觀棋默默點頭，隨後老者將他帶到了慧遠的房間。

一個小小的床榻，除此之外便沒有什麼東西了。

李觀棋對於住的地方也沒有什麼要求。

下鞋子盤坐在床上便進了修鍊狀態。

今天一整天他經歷了太多的事了，他需要消化一下。

只不過今夜他並沒有太去修鍊境界。

反而是靜心凝神的調整自己的心境。

那『玄慧』設下陷阱的幻境對他多多還是有些影響。

剛進修鍊狀態沒一會，李觀棋就察覺到那小沙彌在回自己房間的時候趴在門口張了一下他。

李觀棋笑了笑，隨後靜心修鍊。

咯咯咯！！

鳴聲傳來，院子里傳來掃帚的沙沙聲。

李觀棋口中輕吐濁氣，睜開雙眼推開房門便看到那小沙彌在認真的打掃寺廟。

看到李觀棋之後，小沙彌有些不好意思的雙手合十微微躬行禮。

「居士，早啊。」

李觀棋笑容和煦的點了點頭，雙手合十還禮。

「你也早。」

小沙彌看到李觀棋回禮十分開心，笑著說道。

「居士要不要吃早飯？」

「師傅在做早課，你要是找他還要再等一會。」

李觀棋搖頭拒絕了，隨後開口道。

「我可以去禪房嗎？」

小沙彌慧明點了點頭，眼神明亮的小跑到李觀棋邊低聲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居士不能出言打斷我師父哦。」

李觀棋蹲下子笑道。

「一定。」

李觀棋形一晃便來到禪房之中，看到老者後的團盤坐了上去。

老者左手撥弄佛珠，右手敲打著木魚，口中誦經文。

檀香燃燒的清香，伴隨著老者的誦聲，竟是讓李觀棋震的心得到了平靜。

這種平靜不同於吞服丹藥換來的寧靜。

吞服丹藥是強行鎮自己的力量，讓自己變得平和。

可現在，老者的誦經聲就像是愈心靈的大手，更加自然。

這也是李觀棋第一次對於佛法有了深刻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