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賀隋從ICU轉至普通病房繼續治療，薄聿珩也不得不返回港城了。

不過他又把葉言派到應如愿邊。

葉言做事老道，各方面周全，如若需要調人脈，有他在，行事比較方便。

而跟著葉言一起來的，還有沈確。

他養了三個多月的傷，終于好了。

有他在，應如愿便讓葉行回薄聿珩邊。

這番人員調，喜提趙醫生吐槽：“看起來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麼。”

應如愿：“……”

一周后，賀隋終于能說話流了。

然而，這一流，他們就愕然發現，賀隋忘記很多過去的事。

他們立刻找來主治醫生。

醫生給賀隋做了頭部CT，然后憾道：“病人頭部到重創，導致顱出，瘀迫到神經，因此喪失了一部分記憶。這是發生車禍后，很常見的況。”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秦如禧的臉就一白：“沒、沒辦法治好嗎？”

醫生搖頭：“我們一般建議，讓瘀自己散去，因為開顱的風險太大了，病人現在除了喪失部分記憶，并沒有其他嚴重況，冒這個險，個人覺得有些得不償失。”

秦如禧追問：“等瘀散了他就能恢復記憶嗎？要多久瘀才能散？”

“應該是的，但多久，每個人都不一樣，有人兩三個月就恢復，也有人終其一生都恢復不了。”醫生很抱歉無法給出確切的答復。

秦如禧咬住了后牙，不死心地繼續問：“那如果做手，功的幾率是多？”

醫生嘆氣：“不到一半吧。”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家屬可以多跟病人講講以前的事，也許能刺激得他早日想起來。”

;應如愿看著秦如禧，看得出來，非常在乎賀隋能不能恢復記憶這件事。

賀夫人也看得出難以接，忙說：“阿禧，我們不開顱。阿隋只是丟失部分記憶而已，又不是完全不記得我們是誰，我們慢慢告訴他以前的事就好了，沒必要冒這個險去做手。”

賀老總也是同樣看法：“是啊，開顱聽起來就太危險了，大腦的結構那麼復雜，有個萬一，我們承擔不起這個后果啊。”

秦如禧也知道做這個手是在“沒事找事”，閉上眼，聲音哽咽：“……我都聽爸爸媽媽的。”

賀夫人和賀老總進病房跟賀隋流，看他都記得什麼，而秦如禧坐在走廊長椅上，久久沉默。

應如愿和沈確遠遠看著，看的影子被落日余暉拉得很長。

“怎麼反應這麼大？”沈確不是很能理解的悲傷。

“跟賀隋結婚十年，占據了彼此三分之一的生命，現在對方將一切都忘記，就好像是被“拋棄”了，從今以后，這世上，就只有一個人擁有那十年歲月，怎麼能接？”

應如愿心疼的。

沈確皺眉：“可是記不記得，那都是老公，又沒有換個人。”

“直男啊直男，你不懂，相十年，朝夕相的丈夫，一夜之間，不再記得你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不再記得你的習慣和日常，甚至不記得自己你，看你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這哪是說接就能接的？”

沈確明白的意思了，但他還是覺得：“經歷這麼大的車禍，人還能全須全尾活著，不就好了。”

應如愿聳聳肩，每個人想法都不一樣吧。

獨自走在秦如禧旁坐下：“大嫂，你在想什麼？可以跟我說說嗎？”

秦如禧垂著眼睫：“他不記得我們的過去了，那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