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再解釋一下什麼是煉獄外科。我們的科室分類，和你們是不一樣的，并不以鬼魂的類型來分。煉獄外科治療的，基本是以……”

“我拒絕。”

維吉爾本來還想了一大堆的話，來嘗試著如何說服戴臨。其實，他完全可以用戴維作為人質來要挾戴臨，這本來也就是家族的策略之一，只不過維吉爾更傾向于聯姻手段來拉攏戴臨。

可萬萬沒想到，戴臨居然直接用這三個字，回答了自己。但即使如此，他還是不打算用

“你……”

“不過，你的中文說得蠻好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中文說得那麼好的洋人……你的確是西洋人沒錯吧？”

維吉爾看出，戴臨看自己的眼神，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

“唉……”

維吉爾重重嘆息了一聲。

“太可惜了。我本來指能夠招募你的。”

“我不和惡魔談易。”戴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和維吉爾拉開了距離。

戴臨的咒能力，幾乎都屬于遠程屬，而他不清楚維吉爾的能力，所以他是絕無可能和對方近搏殺的。

“以防萬一我問一句，這里除了你，還有別人嗎？”戴臨繼續說著話，開始爭取時間，繼續偵測眼前的維吉爾，想通過惡魔之眼的偵測，來觀察眼前的維吉爾究竟還有沒有什麼弱點。

但，通過偵測，他可以確信……維吉爾沒有任何的……破綻！

下一刻……

維吉爾的雙目瞳孔……開始變。

他的瞳孔，變了深藍！

“戴醫生，我是一個很仁慈的人。”維吉爾的雙眸化為深藍后，說：“人的生命是最可貴的，如果有得選，我不想殺掉我妹夫的哥哥，所以從現在開始，到你死亡之前的任何一個時間段，只要你答應加我們，我就停手。但反過來，在你死亡之前，我絕對不會收手。”

說出這句話后，戴臨覺到了空前強烈的迫！

然后，維吉爾繼續說道：“你最大的愚昧，就是在我和你好好說話的時候，沒有選擇同意我的條件。因為即使你接下來答應加我們，我也不能保證來得及收手。愿神保佑你，戴醫生。”

藍瞳孔的雙目，雖然距離戴臨很遠，但是，戴臨卻覺到，似乎全世界，都只剩下了那雙眼睛。

“你的咒也是……眼睛？”

“戴醫生。聽好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剛才說我是惡魔……這一點，毫沒有錯。我是一個已經承了足夠強烈深淵污染咒的靈異醫生，對你們而言，我們是所謂的惡魔宿主，我們的軀和靈魂，都開始深淵化。站在高維視角，我們已經于人和惡魔的中間態。”

“人和惡……魔？”

戴臨依舊想后退，但他發現，即使他想離開，卻依舊離開不了對方視線的鎖定。

那雙藍瞳孔，似乎變了自己的全世界。

那一刻，戴臨對世界的全部認知，都開始改變。

似乎那雙藍眼睛，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存在。

“不！”

哪怕是白矮星，恒星，都無法與之相比，不能比其更永恒！

“那麼對你而言，我是人類，還是惡魔呢？”

;人類作為三維生命，他們只能觀察到同一個穩定的平行時間層，他們可以看到和知到平行空間層的世界，就如同薛定諤的貓，貓的生與死作為一種迭加量子態，是一種可以同時存在的平行時間層。但三維生命觀察不到和自平行的另一個平行的時間層面，同一個時間層面，貓只能是生存，或者死亡兩種狀態。如果能看到，那就說明他們有了高維視角。

沒有足夠的能力，獲得高維視角，就是一種無法承的詛咒！

獲得了高維視角，就意味著靈魂會開始被高維污染侵蝕，并一點點被深淵同化。這種癥狀幾乎沒有被治愈的可能，即使去了惡魔科，也只有極為微小的可能可以將這種狀態逆轉過來。

但是，有極數的人，他們可以在獲得深淵咒后，擁有了高維視角的觀察能力，卻依舊可以確保自己不被污染，并遏制住深淵污染的進程。這樣的人，極度罕見。

時至今日，這樣的人，只有兩個。

一個是戴臨，另一個就是維吉爾！

只有這兩個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你對這雙惡魔之眼的使用，依舊還不夠完，連其50%的能力都沒發揮出來。你還無法擁有完全的高維視角，更不可能真正地看到什麼是真正的深淵，更無法了解到，什麼是真正的惡魔。”

接著，戴臨發現，他已經看不到那雙藍瞳孔了。他如今周圍的宴會廳，宛如陷了一大片黑暗。

維吉爾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了。

在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卻只剩下了一個依稀的黑影。

那個黑影……

是什麼？

……

“維吉爾？”

宴會廳。

維吉爾安靜地坐著，看著眼前即將為婚禮會場的大廳，他的旁邊，則是坐著克萊恩。

“他……怎麼樣？同意加嗎？”

維吉爾從剛才到現在，始終坐在這。

“他不同意。”維吉爾微微搖頭：“我已經告訴他，他弟弟在我們手上了。”

這句話的確如此，只不過維吉爾沒有直接威脅戴臨。

克萊恩點點頭，說：“可惜了。都告訴了他，現在他弟弟是我們浮士德家族的人了，還不肯就范，那看來是真的拉攏不過來了。那麼，殺了他吧。”

“已經開始了。”

“那麼，他的死亡就只是時間問題了。他沒有那個能耐，遲早……會真正靈魂崩潰的。”

此時……

戴臨已經無法分辨周圍的方向。

惡魔之眼對任何位置的攻擊，都毫無效果。

“這到底是……哪里？我……”

“我是誰？？？”

他現在在一種極度混的混沌狀態。

“我是戴臨！我……我正在進行職稱考試，這里是奧羅涅酒店！對，這里是奧羅涅酒店！在這里，不能笑，不能……不能數自己的影子，在有人敲門……”

忽然間……

戴臨聽到一陣詭異的笑聲。

他立即看向周圍。

他聽到了笑聲？

“殺死一切會發出笑聲的人形。”

“你要牢牢記住，你是人類。”

就在這時候，繼承了韓銘副院長職能的戴臨，終于重新清醒了過來。

他知道，自己不同于一般的人，他有著免疫甚至抗爭深淵污染的能力。所以，只要他相信自己，就有可能戰勝維吉爾。

在那之前……

他不能夠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