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這是咋了？”李各方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這才回過神來，認真的盯著他：“我說，你就沒覺得這黑人很眼？”

    其實，這一刻我是打死也不願相信那是寡婦的，若確定就是寡婦，也就意味著，從今開始們徹底與我逆向而行，再見隻是對手！

    李各方在那兒想了半天才說：“師父，什麽眼，我印象裏沒這個人啊。”

    “那就好。”我有些神不定，轉就往來路走去，“那就好……”

    沒記錯的話，李各方從頭到尾好像也就見過寡婦一次兩次吧，他當然不悉，可我還是在心裏強行把他的話，當作自我安的依據。

    就這麽恍恍惚惚的在寒風中回到洗腳店，在房間的地上找到手機，第一時間給白詩涵打了個電話，很憾，已經把我的電話拉黑了。

    那一刻我閉著眼睛緩了很久，李各方在旁邊喊了好幾聲才把我喊回神，我什麽也沒說，想給風淩秋打電話的，但這個點他應該早休息了，就給黃小月發短信，把這發生的事說清楚，安排這邊的同行解決一下。

    我沒想到的是，都淩晨快四點鍾了，黃小月居然沒睡覺，消息發過去不一會兒，一個電話就給我甩了過來。

    “喂，衛先生，您也沒睡呀？”

    我呼口氣：“不是剛遇到點麻煩嗎，倒是你怎麽還沒睡？”

    “唉，衛先生您是有所不知啊，我和師父這段時間本沒多時間休息，從您離開省城之後，好像一夜之間徹底了，懸案一件接著一件的來，我和師父都累壞了，本來想聯係您的，師父說您也忙得不可開，就……”

    我拉圍巾，往樓下走去，邊問：“能告訴我都是些什麽懸案嗎，跟之前的案子有沒有關係？”

    “之前的案子一直沒停，但以前都是偶爾來一樁，這段時間突然變得瘋狂起來，省城一天最多失蹤過七個男人！”

    可能好不容易聯係上我吧，黃小月連氣都舍不得歇，接著又說：“失蹤的男人，我們也很快找到了，就是以前那兇手的手筆，衛先生，除此之外還有新的案子，最近不知道為什麽，孩子失蹤也特別多，經過我們調查之後，發現失蹤的無一例外，全都是一些洗腳城啊，或者夜場裏混的人，反正都不是什麽正經人……”

    此時我已經走到樓下，一仰頭，滿臉都落了雪花，趕抹了一把，冰涼之瞬間讓我神多了，我心想男人失蹤的案子，估計還是半死狐作案，半死狐那夥人到底要幹什麽，為什麽針對男人的心髒不放……

    其實之前我也分析過，如果是抓男人去煉邪，不應該隻要髒的，理應將一並帶走，隻要心髒……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麽邪需要這個東西。

    說起最近開始發生人失蹤的案子，我不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洗腳店，失蹤人，還都是一些不正經的人，這又是為何？

    盡管我心裏不想去接那個猜測，可還是一下想到了趙靈兒的樹皮口袋。

    當初在大山丫子裏，沒仔細看過那些樹皮口袋裏裝的是男人多還是人多，不過我很確信，那些樹皮口袋就是用來養煉某種邪祟的，搞不好是提取氣來給某種可怕的東西作為食。

    我這邊沒了聲音，電話那頭的黃小月還張的反複問了我幾遍，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回過神後，我才說沒事。

    黃小月“哦”了一聲，又接著問我：“衛先生，師父最近也找了不人，都沒一個敢接這些案子的，現在酬勞已經翻了上萬倍了，您要不要試試看？”

    “什麽上萬倍？”

    “出事的人太多了，不管是死者的家人，還是我們都格外著急，為了永絕後患，避免更多的無辜害，我們決定花重金雇人才一次搞定，男人失蹤案我們出到了兩百萬的懸賞，另外還有些著急的死者家屬自主捐款，如果能抓出幕後兇手的話，怎麽也能有個四五百萬的酬勞吧。”

    別說四五百萬了，就是十萬塊，在我眼裏也是天文數字，可見這起案件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我想了許久，有空來冰城找我，當麵聊聊再說，然後掛斷電話。

    說實話，這麽多錢足夠我活到下輩子了，如果接了還不出意外的搞定的話，拿了錢之後我完全可以帶著狐傾傾退，過著後半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

    可是，先不說難度有多大，我怕黃小月們把男人失蹤案和最近的人失蹤案聯係在一起，我不想和趙靈兒做對手，不希親手送我去見大哥，也不希自己親手，把白詩涵推進深淵。

    可是命運這種東西，未必都是如我所願啊，沉重的呼了口氣，心想這李紅韻怎麽還沒回來，是不是追去遠了？

    在巷子裏等了十分鍾左右，李紅韻還是沒回來，就帶著李各方先回家了，不然一會警方的人過來，我們不好。

    我倒是不擔心李紅韻出事，如今的已經徹底變靈活了，毫不誇張的說，李紅韻是我見過智商最高的孩，又加上厲鬼的實力，玩跟蹤不可能被對方發現的，哪怕是發現了，我也相信以的頭腦，可以輕鬆跑回來見我。

    果然，我和李各方在風雪中走了十幾分鍾，剛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李紅韻就回來了，在我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天師，不好了，那走抗著兩個人去了大山裏，我原路返回的時候又撞到一個黑人，這人是趙靈兒的大徒弟！”

    我看李紅韻的鬼臉上，像是有幾分異樣的神采，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是不好告訴我的，當即就問：“是不是還看見別人了？”

    我看人不準，但自認為看鬼還是很的，李紅韻跟了我那麽久，那張慘白的鬼臉上，就是睫一下我都知道在想什麽。

    一看被我識破，李紅韻才低下頭去：“天師……我，我還看見有人接應們……”

    “趙靈兒還是白詩涵？”我直接問道。

    李紅韻一下抬頭看來，那是一種這都能讓你猜出來的震驚，不過最後還是搖搖頭：“天師，我沒看清楚。”

    說完這句話後，就跟逃命似的主鑽進了竹筒。

    “師父，到底這是咋了？”李各方不明所以的撓撓頭。

    我歎口氣沒回答，邊往家裏走，邊用手機給陳北劍發消息，一個多月沒聯係過了，就問他最近怎麽樣，是不是還守在道觀裏等師父回來？

    正事就等他明天睡醒回我了再說吧，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自我沉澱，想明白了很多東西。

    不能視天下無辜的苦難而不顧，不能背叛師父，但我更不可能對白詩涵手，這輩子都不可能，我想把這件事，轉給陳北劍來理，哪怕他最後鬥贏了，親手殺了趙靈兒，害死了白詩涵，我也不會怪罪他。

    我知道這個決定說出來之後，可能顯得我無無義，但是我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除非，我能為了白詩涵徹底退出正道，從今往後披著正義的皮，暗地裏卻時刻為趙靈兒做事，加們，保護們，和們一起對抗正道。

    為了白詩涵，我能這樣做嗎？

    這是一個發自骨髓的靈魂拷問。

    仰頭讓風雪吹在臉上，這可是淩晨的風雪啊，那冷得讓人滿臉都是撕裂，許久之後，心裏不苦笑了一下。

    如果真的到了不可選擇的地步，或許，我能吧，就是不知道這樣做之後，未來的我們，會過著什麽樣的日子？

    師父、陳北劍、大師兄、大哥、還有天依，他們全都是正道，在這個所有人都在為正義辛苦付出的小家庭裏，卻出了我這麽一個，為了一己私可以背叛一切的叛徒，他們會放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