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的神越發狠,似乎打算先拿靳熾川下手,殺儆猴給南歡看。
南歡咬著後槽牙。
拉開前站著的靳熾川。
眼裏無半點溫度的,看眼前的男人。
“刀疤,你不用在這嚇我。你他試試,你他,我就讓阮紅死。”
話落,局麵僵到了極點。
仿佛隻需要引線,就能瞬間燃!
站在門口的聞騁忙不迭跑上來,笑著勸解。
“二位,都消消火,大家都是巫山館裏工作的,別這樣!”
刀疤冷著臉,看向他,狠狠甩過去一掌。
聞騁被打的角出,踉蹌後退兩步,才堪堪站住。
刀疤氣勉強消下去一點,再次看向南歡,雙眸鷙道:“你別有落我手裏那天。”
說完,轉帶著四個小弟走了。
幾分鍾後,藍禾領聞騁出去清理傷口,門關上,辦公室突然靜下來。
南歡獨自走向落地窗前,掏出打火機。
撥開蓋子,滾時,手指發。
靳熾川走過去,拿走手裏的打火機,幫打了火,問:“怕了?”
南歡吸了口煙,笑道:“怕啊,當然怕,那可是殺人犯,這輩子也沒想過和殺人犯互相撂狠話啊。”
“那你剛才還保護我?”靳熾川把打火機隨手丟在茶幾上。
南歡慢慢吐出口煙霧,過落地窗看外麵的街道,笑著說:“保護你時真沒怕,他要是真敢手,我也敢。”
靳熾川眸緒翻湧,幾秒後,又歸於平靜。
他沒追問緣由,隻說:“不用你保護我,以後你躲我後麵。”
南歡笑了笑,沒說什麽。
靳熾川卻道:“我剛才給蔣紹正發了消息,讓他幫忙查查這個刀疤。”
“查出什麽了?”
“這個人,的確是個狠人,可以說是亡命之徒。二十歲起,手上就斷斷續續出現人命,後來從老家逃到津海,跟著阮紅做事後,手上也沒幹淨過,但每次都被阮紅找關係保釋出來了。”
聽靳熾川說完,南歡的眉頭微蹙,眼裏湧上點擔憂。
被刀疤這種人盯上,就相當於提前在閻王爺那定了死亡名額。
這滋味,太糟糕。
“不過也不是沒辦法治他。”靳熾川突然又出了聲,音低沉,著篤定。
“什麽辦法?”南歡側首看過去。
卻隻瞧見昏暗影下,男人的側臉線條。
微微眨眼皮,看得有些恍惚。
“刀疤的老家,是古城李村,家裏的唯一親人,是上了年紀的老母親,刀疤時不時會打錢回去,他對這個母親非常看重。所以,隻要我們把他母親接過來,好吃好喝伺候著藏起來,刀疤就不敢隨意出手。”
靳熾川說完,看向南歡,問:“做嗎?”
南歡將煙頭熄滅,思索不到兩秒,點頭說:“做。雖然刀疤做的事,不該把他母親牽扯進來,可我們也不能等死啊。”
靳熾川低頭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又道:“我們現在就出發,為了避人耳目,開車去,五小時到。”
南歡看向他,言又止。
靳熾川自是知道想說什麽,雲淡風輕回:“別跟我客氣,你可以當我參與這事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正義?畢竟為津海市人民,掃黑除惡,人人有責。”
……
五分鍾後。
靳熾川出去,在外麵走廊站著等。
南歡有些事要和藍禾單獨說。
“會計何三給我的賬本,全都不對,上麵隻有售賣出的酒水數目。”
南歡說著,就將賬本丟給藍禾。
藍禾接下,翻著看了看,眉頭始終皺著,“那怎麽辦?”
“這說明杜康本不信任我,我們得想些辦法,抓點了,我沒什麽時間了。”
聽到這,藍禾頓時看過去,追著問:“你怎麽了?什麽沒什麽時間了?”
“……沒事。”南歡坐在椅子上,手去拿桌子上放的水杯。
卻抓偏了。
隻抓到空氣。
藍禾看到這一幕,瞳孔逐漸放大,也驚訝的緩緩張開,“你……你的眼睛怎麽了?”
又過了足足三秒,南歡才握住水杯,喝了口水。
“杜錫林派人在江邊殺你那天,我的眼睛就開始不對勁了,偶爾會閃黑看不見東西。”
聽南歡如此平靜說這事,藍禾簡直要瘋了。
忙去抓手臂,急促道:“快起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南歡卻皺眉搖頭,“不行,我得先去古城李村。”
“你瘋了嗎?”藍禾很擔憂。
“我現在沒時間去住院治療,等我從李村回來,我會去看的。”
“不行,你治療,我去李村。”
南歡起,拒絕道:“你留在巫山館,有更重要的事做,幫我想想如何快速獲取杜康的信任吧,剩下的,等我回來再說。”
話落,南歡就要走。
可剛邁出去一步,又轉頭對藍禾叮囑道:“我眼睛的事,別跟任何人說,尤其是宋川。”
……
南歡走出辦公室,和靳熾川對上視線,二人並肩往外走。
他們為了掩人耳目,特意用蔣紹正的份,租了輛SUV。
車剛駛上高速公路,靳熾川就對南歡說:“你睡會兒吧,等到了地方我你。”
南歡卻搖頭,“作為一個合格的副駕,我還是醒著陪你聊天吧。”
“聊什麽?”靳熾川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稍微降下點車窗。
冷風吹進來,把車廂的空氣慢慢換了個徹底。
南歡過副駕的車玻璃,看津海市的天,又是烏雲。
“聊天氣?”
剛說完,男人就笑了。
音略低,聽著心還不錯。
“不用聊。”
“……好。”
南歡不再勉強找話題。
兩小時後,車駛向古城的高速方向時,前方道路突然堵了。
有十多輛車,離著遠遠地,就能瞧見停在那。
靳熾川不得不踩剎車,萬幸後麵沒車跟著。
他降下駕駛座的車窗,探出腦袋,問路邊站著的一個車主,“怎麽了?”
那個車主氣到臉漲紅,走過來說話時,還忍不住罵罵咧咧道:“媽的!也不知哪個缺心眼的,開個大貨車上高速,都他媽的能開反方向,直接和好幾輛小轎車撞上了,我也是倒黴!攤上這麽個事!”
話音未落,靳熾川後麵的車道也被一輛輛來的車堵住了。
現在,他們的SUV停在中間,無法前進,更無法後退。
這時,靳熾川突然接到蔣紹正打來的電話。
“有人在查你們,好像不想讓你們去古城李村。”
通話掛斷。
南歡坐在副駕上,突然笑了。
看著靳熾川的眼睛,“你說,李村究竟有什麽?讓那些人如此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