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獨孤永!”面對邵杉虎那囂張的提問,獨孤永越發火,厲聲喝回。
“什麼獨孤勇獨孤慫的,沒聽……”邵杉虎聽到這名兒的頭兩秒,還沒反應過來,臉上的表還是很嘚瑟,里那嘲諷的話也已經吐出去半句了。
但當他把“沒聽說過”這四個字說到半截兒時,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誒?等等……你說你什麼?”邵杉虎自己給自己的話來了個急剎車,調整了一下表和語氣后,又問了一遍。
“獨孤永。”獨孤永一字一頓地接道,“敗龍劍,獨孤永。”
列位,這會兒咱先不說那邵杉虎啊,就說臺上的另一位……就是被邵杉虎找茬兒挑釁的那位“婁兄”。
他本來呢,還想在高鈿小姐面前表現一下,出言讓獨孤永退開,自己跟那邵杉虎斗上一斗。
但眼下一聽獨孤永自報家門,知道了對方的份,他立馬就把邊的話都給咽回去了,人也開始往擂臺靠后的區域不聲地后撤……
這就識時務者為俊杰啊。
然后咱再看那邵杉虎。
“什麼?你……”邵杉虎雖沒見過獨孤永,但對方的名號他肯定是聽過的,當時他就有點虛了,“你……此話當真?”
“真不真的,你馬上就會知道了。”獨孤永冷冷應道。
這句話一出來,全場所有人都明白,獨孤永這是要揍人了,且絕大多數人心里都在暗暗好;畢竟邵杉虎這人的德行擺在那兒,人緣兒好不了。
而已經察覺到自己隨時、且肯定要被揍的邵杉虎,在大約兩秒后,忽然靈一現,又做出了一個會讓自己更加后悔的決定——他要先發制人、出奇制勝!
“哈!”下一秒,但見邵杉虎雙臂一振,口中暴喝一聲,沖著獨孤永當就發了一招。
獨孤永看到對方這舉,本來生氣的他,愣是有點兒被逗樂了。
說實話,換作平時,獨孤永是不屑跟這種人手的,今兒他也是因為被邵杉虎的一系列作激怒了才了教訓對方的念頭,可沒想到對方在力之下竟然選擇了一種最最糟糕的方法,這下連“是對方先手”的口實都到了獨孤永這邊。
那不就是……不打白不打?
呼——
說時遲那時快,邵杉虎的掌勢眨眼就到。
在旁人看來,這一掌打得也算虎虎生風,且出手還突然,恐怕并不好應付。
可在獨孤永眼里,這就屬于——“出掌無力,力不,腳步松散,招式魯鈍,沒一個作像樣的。”
面對這種實力差距與自己極為巨大的對手,獨孤永這個戰斗風格以霸道見長的人,此刻也是很罕見地秀了一下巧勁兒。
只見他驀然出一手,掌勢側傾,順著邵杉虎打來的方向一卸一牽,便將對手的掌力化去了大半,隨即他又抖腕一拍,將對方的手像個搖把兒一樣“拍打”了回去。
啪——啪!
霎時,臺上出了兩聲響兒。
第一聲是獨孤永用手拍邵杉虎掌背的聲音,第二聲則是邵杉虎自己的掌回旋著扇到自己臉上的靜。
這一波“借力打力”,端的是殺傷力不大,侮辱極強。
邵杉虎這一掌雖然力度已卸得差不多了,但打在他自己臉上,還是把他的臉都給腫了,頭也給打暈了,而就在他眼冒金星、還沒緩過來的當口,獨孤永又出一腳,踹在他的屁上,直接給他從臺上踹飛了下去。
“滾!”出腳的同時,獨孤永還言簡意賅地給邵杉虎提了個要求。
接著,邵杉虎便從臺上飛落而下,還好,他最終被人群給接住了,倒是沒有摔著。
當然了,列位也別覺得是下邊兒的人有那麼好心想要接他,這只是因為臺下都坐滿了,人群想躲都躲不開,大家要是不手接他一把那他就咂人家上了。
“唔……”被人們接下后踉蹌落地的邵杉虎悶哼了幾聲,待稍微緩過點勁兒來,他便回頭向擂臺上,惡狠狠地瞪了獨孤永一眼,“好……好!獨孤永,你給我記住了!今兒這事兒沒完!”
落下一句也不敢太狠的狠話后,邵杉虎便撥開人群,氣沖沖、灰溜溜地跑出了這院子,其后人群的起哄和嘲笑聲可謂不絕于耳。
此番奇恥大辱,邵杉虎自不會善罷甘休,您想啊……就彭家三口那檔子事兒,他又是闖人姑娘屋子、又是打傷人家小子,最后起了風言風語,他還覺得是人家對不起他,并去進行了報復呢……那眼下獨孤永這事兒,他能算咯?
再加上他爹邵德錦也和他一樣,乃是小肚腸、幫親不幫理之人,這也為后文書——“邵杉虎暗施藥意外害三命,黃東來查懸案冥土再追魂”埋下了伏筆。
;當然那事兒咱現在暫且不表,還說那擂臺之上。
獨孤永趕走了邵杉虎,便沖邊的高小姐、婁兄、還有臺邊的高升岳抱了抱拳,也不沒多說什麼,就準備下臺。
誰知道那位婁兄作比他還快,一步就搶到其前:“誒?獨孤兄,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啊?不是,我上來只是……”獨孤永也有點兒愣,沒明白這兄弟是什麼意思。
“獨孤兄既然已經上臺了,又沒打輸,自當留下守擂啊。”婁兄接道。
可能有人會覺得奇怪,這位“俊杰哥”是不是有點兒太客氣了?獨孤永上來之前分明是他在守擂的,且人家上來也不是打擂的,那現在人家主下去,他繼續守不就得了?
這就是您想得沒他徹了……
且不說臺下的觀眾們在見識過獨孤永的手段后,就婁兄那兩下子還好不好意思接著獻丑。
就說剛才那事兒吧,當他聽到獨孤永的名號后選擇旁觀、讓獨孤永來出頭之時,其實他就已經沒什麼立場繼續在臺上站下去了。
就算他稍后真能守擂功,恐怕高家人和臺下的觀眾們也不會認為他是什麼贏家,何況他后面能不能守住也不好說,他要是恬著臉等獨孤永下去后接著守,后面又輸給了別人,只會更難堪。
而如果他此刻就擺出一副人之的姿態,主把位置讓給獨孤永,那他不但是退得相對面,更是有可能讓獨孤永欠自己一點人,這何樂而不為呢?
“其實我……”那邊獨孤永還想解釋。
婁兄又打斷道:“獨孤兄不用客氣,你技高一籌,在場的諸位也是有目共睹,在下自嘆不如,再說你方才還幫在下教訓了那邵杉虎,在下更是激,怎能再厚趕你下臺,而我繼續站在這兒守擂呢?”他說著,還看向了臺邊的高升岳,“高掌門,在下現在將擂臺讓與獨孤兄,不知可否?”
“啊,可以可以,婁俠君子之風,老朽佩服。”這老高這會兒可是對什麼“上臺要先報名”之類的事兒只字不提了,還在那兒給婁俠找臺階呢。
“呃……但在下今日上臺來只是……”只有獨孤永還是面尷尬,試圖解釋。
這下,那高鈿可看不下去了:“獨孤永,你有完沒完?”直瞪著獨孤永便嗔道,“剛才教訓那邵杉虎時可是人五人六的,現在讓你留在臺上卻是扭扭、支支吾吾……生怕大家聽不出來你看不上本姑娘?”
“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獨孤永也沒想到事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哼,隨便吧。”高鈿冷哼一聲,遂又面帶輕笑道,“反正今兒這比武招親我本來也是當一熱鬧看的,都是我爹在自作主張,我可從來沒說過我要嫁……不過事已至此,機會難得,我倒是想借這現的擂臺,向大名鼎鼎的‘敗龍劍’討教一二,不知閣下肯賜教否?”
其實這個話呢,各位也不難聽出,是半真半假、口是心非。
比武招親的確是老高一手辦,但高鈿事前肯定也并非毫不知;跟爹的確是說過就算擂臺比完了也不嫁,誰嫁誰嫁去……把這擂臺當熱鬧看也沒錯兒,但心里多多還是抱著點期待的,萬一最后真選出個像樣兒的,也不是不愿意嫁。
老高呢,自然也了解兒的心思,再加上他對獨孤永的條件也很有信心,所以該怎麼辦還怎麼辦。
是方才邵杉虎意外攪鬧擂臺,激得獨孤永和高鈿同時殺上來時,高鈿也確實對獨孤永印象不錯,獨孤永若真按那婁兄所言,順勢留在臺上守擂,并最終勝出,那高鈿最多跟爹再傲一下,也就同意這門婚事了。
可誰能想到,這獨孤永有點兒軸,而高鈿的耐心也有點差……其實后者再忍那麼半分鐘別發飆,估計獨孤永再支吾兩句,稀里糊涂也就留臺上了。
可現在這況呢,已是覆水難收。
高鈿是真有點生氣了,要是一開始就對獨孤永沒什麼好,可能還沒那麼生氣,偏偏剛才還真有那麼點兒期待對方能贏,結果見了對方推三阻四不想打的樣子,這就比先前邵杉虎說那些屁話還讓覺得臊惱怒。
于是才講了這幾句,表示自己也無所謂,然后就轉到了要跟對方切磋一下的話題上。
這點上,高鈿倒是局氣,遇到這種心里有點委屈的事,一不哭二不鬧、三也不找別人幫自己出氣——就是打一架,然后便痛快了。
要是跟打的那位也局氣呢,那就是不打不相識,打完兩人沒準還能朋友。
另一方面,此時的獨孤永……其實還是不想打,可這會兒臺下已是呼聲震天,群眾們對這場對決紛紛起哄支持,尤其前排有倆貨,一個沒有眼睛、一個沒有脖子……就屬他倆得最兇,拱火拱得飛起。
如是,在一聲嘆息中,獨孤永無奈地抱拳施禮:“唉……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