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兒可能有人要問了,既然悟冥子已經蟄伏了二十多年,為什麼偏偏現在手呢?為什麼不是更早、或者更晚?他要用真俠令去請毒尊辦事,那他以前也可以去找真俠令啊,難道就只是因為他得到了參瑕劍嗎?
這個嘛,此咱們可以稍微一點。
諸位目前看到的東西,只是冰山一角,真正讓悟冥子開啟他那復仇大計的倚仗,自不僅僅是一把寶劍而已。
而是一個門派。
悟冥子能得到參瑕劍、并將三霄收歸己用,靠的就是這個門派牽線搭橋。
悟冥子能得知真俠令的下落,也是因為有這個門派在提供報。
而悟冥子用真俠令當報酬去請無影毒尊辦事,更是該門派的人直接授意他做的。
對這個門派的人來說,這件事里,「毒尊殺死獨孤勝」,倒只是順手賣給悟冥子的一個人了。
那真正重要的是……毒尊拿到真俠令之后,將會去做的事。
此后他們的大計一旦展開,整個中原武林都將面臨劇變,屆時,昆侖掌門的位子,是他們早早便許給悟冥子的。
到那會兒,悟冥子想怎麼置他那些同門仇人都行,那個門派的人也不會管。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眼下咱們還是說回獨孤勝這邊……
當年他得知涵子的死訊時,就有點回過味兒來了,他也有些后悔,因自己的一念之差,一條原本有機會保住的人命沒了。
可事已至此,他已無能為力,也無法再去面對悟冥子。
這件事了獨孤勝心里的一個疙瘩,不過隨著歲月流逝,也就漸漸淡了……說到底,江湖人,沾的生死那麼多,就這一樁,都沒濺到他上,他又能記多久呢。
可今天在這后臺,見了悟冥子,獨孤勝便又回憶了起來。
但他又能說什麼?
即便是涵子剛死那會兒,獨孤勝立馬沖過去哭喪,在墳頭大喊幾句「都怪在下一時意氣,沒來幫你說句話」之類的詞兒,悟冥子也不太可能原諒他。
如今過了這麼多年,獨孤勝就更不好開口了,因為如今不管他跟悟冥子說啥,聽起來都是虛偽的,且對方也只可能給他一個更加虛偽的回應。
這般狀態下,獨孤勝或多或,勢必會有點在意悟冥子的目。
上午時,大家都在看比賽,毒尊也沒手,所以悟冥子也沒怎麼去看獨孤勝,這就相安無事。
但此刻飯點一到,悟冥子因為關注毒尊的向,時不時就瞟一眼獨孤勝,獨孤勝也就發現了。
發現了……他便有點吃不下東西了。
尤其是在孫黃二人跟邵家父子拼桌坐過來之后,悟冥子的瞟視來得更加頻繁,這讓獨孤勝越發的不自在。
再加上,邵家父子為了與孫黃拉扯,又上演了一段非常麻的「互相夾菜」
戲碼,把獨孤勝最后一點胃口都倒完了。
「諸位,我……腸胃有點不舒服,去外邊兒走兩步,你們慢慢吃。」獨孤勝隨便找了個借口起,想要離開后臺,離開悟冥子的視野。
「爹,您沒事兒吧?」獨孤永可不知道這些有的沒的,他還以為父親是吃壞了肚子。
「沒事兒,你坐,好好招呼一下大家。」獨孤勝輕摁了下兒子的肩膀,讓后者安心,然后又跟其余幾人抱拳打了打招呼,想要。
誰知,孫亦諧這時候竟是借機站了起來,想利用老頭兒幫自己:「嘿!伯父,您這就太見外了吧!其實你就是想去茅廁對不對?大家自己人不用說得那麼含蓄嘛,正好我也想去,咱們一塊兒吧。」
啪——
下一秒,黃東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并橫打鼻梁兒,一臉自豪地朗聲言道:「去茅廁怎麼得了我?來來來,一起一起。」
邵杉虎一瞧,心說:好家伙,這倆臭不要臉的下完藥就準備屎遁是吧?誰不會啊?
「爹!機會難得,咱也一起去吧!」邵杉虎這也屬于是破罐破摔了。
而邵德錦聽到兒子這充滿激的「五排邀請」,也是直嘬牙花子,心中暗道一句:「什麼就“機會難得“啊?五個老爺們兒一塊兒去蹲茅廁算一景兒是嗎?」
「兒啊……這……我……」兩秒后,邵德錦吞吞吐吐地開口回應,并一臉尷尬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圍。
此刻,正在后臺吃飯的上百號人,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這群大聲嚷嚷著要去拉屎的家伙,這氣氛很難評價。
「您沒有?」邵杉虎還會錯意了,接了句,「也沒事兒啊,一塊兒去控控嘛,控控沒準就出來了。」
他這詞兒一說,他爹能不能「控出來」不知道,反正現場有好些人里的飯菜是給吐出來了。
最終,這五位呢,甭管是愿意的、不愿意的,想去的、不想去的,本來不想去但去了就很想的……好說歹說之下,還是都去了。
一直在旁看戲的毒尊見這幾位為了不「中招」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便覺得這戲也看得差不多了,估計他們接下來也不會再去那桌上的東西了。
于是,對人命漠不關心的他,在滿足了自己「耍耍」的想法后,就這麼留下了一堆爛攤子,準備撤退。
之后這桌酒菜,有多人會吃到、怎麼吃的、以及這些人最終的死活,毒尊可以說是毫不在意。
他現在的心思,已經飛到了日后,如何用那真俠令去折磨「那個人」的場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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