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晚就能走了。”
遊的廣播上發來通告,距離登陸伊奧尼克群島,還剩最後兩天。
這晚的霧,似乎都散去了許多。
凌晨時分的大海上,一圓月,如海上指路的明燈一般,藏在雲層中,影影綽綽。
鹹腥的海風,溫吹拂在臉頰上。
仿佛預示著自由的味道。
午夜的天甲板上,除了整齊擺放的沙灘躺椅,一切顯得靜謐而又死寂。
船側的固艇螺桿被打開,固艇索放下,救生艇“噗通”落海面的聲音,被洶湧的海浪聲牢牢掩蓋。
伊乘風抓著扶手繩,第一個跳下去,再接著是霍司。
“小心點,扶手繩很晃。”
懷姣拿著手機,站在隊伍的末尾。
臨近港口,空曠的天環境底下,手機上早已恢復了一點信號。
他只是在猶豫。
黑暗裡的屏幕,照得懷姣的眼睛都有點花。他離又恍惚地,盯著那格階梯式的信號格看著。
“怎麽了?”
季池站在他前方,手撐在桅桿上,回頭朝他過來。
男人微卷的淺棕發,讓海風吹拂著,到耳後。雲霧撥開的皎白月下,清晰顯出他獨屬於混兒的優越骨相。
懷姣點開了短信頁面。
屏幕上,最後一條引導般的陌生短信,一直停留在那裡。
他眼睫垂覆著,在季池略帶詢問的目中,吹得冰冷的指尖虛搭在屏幕上,細微跳了兩下。
接著,毫不猶豫地撥出了那個頂部的陌生號碼。
“叮鈴……”
清脆的手機鈴聲,於眼前近在遲尺的不遠,悠悠響起。
縈繞鼻尖的腥臊海風,在這一刻,好似被窒悶的空氣凝固住。
面前的季池,眉梢微微抬起。
似驚訝一般,薄微張著,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從口袋裡,拿出了自己正叮鈴作響的手機。
“啊。”
他抬眼,深邃俊的眉眼,溫和而又無奈地看向懷姣。
“怎麽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與此同時,隨著面前男人的話音落下……
只有月照亮的昏暗甲板上,一盞巨大且刺眼的白燈,如同舞臺上的聚燈一般,“啪”地一聲,筆直地打在他們的上——
懷姣被那刺眼的燈照得,反地抬起手,遮住眼睛。
“Wnderful——!”
飽含驚喜的嘹亮聲音,自頂頭的廣播裡響起。
從指中,懷姣看到了人,麻麻的人。像是今晚這場海上戲目的最佳觀眾一般。
站在高。
年輕的嗓音,真誠而又戲謔地,為他們喝彩道——
“謝你們獻上的,專業級彩逃生表演!”
第207章 遊
懷姣也許在今晚之前,就應該找到機會撥出那通電話。
江薄一已經盡量在提醒他了。
食耗盡前引導他去到十六層的奇怪短信,塞門的房卡,以及那群戴著豬玀面的年輕富一代們。
也許他躲在江薄一被子裡聽到的那些對話,也屬於他們的預設劇本以。
昨晚江薄一還有些煩躁的問他,到底為什麽那麽相信自己的隊友。
明明一切都很古怪,懷姣自己也知道。
只是他抱有僥幸心理。
就像剛才廣播裡所誇讚的,從前布置到資儲備,一場“專業級的逃生表演”。
就是因為太過“專業”,所以懷姣才想著,說不定他們真的可以逃走。
發來短信的導演之一,此刻就站在懷姣的面前。
季池背倚在桅桿上,當著懷姣的面掛掉了他打來的電話,男人用那張依舊溫和的假面,笑著向懷姣解釋道:
“抱歉,他們都很喜歡跟你玩。”
他們是誰?
懷姣不知道。
視野絕佳的海上觀景臺,船頭的最高點,那裡站著數不清的觀眾。
打在頭頂的聚燈,讓懷姣的眼前出現一層一層的模糊暈,眼睛眨了好幾次,才被迫適應那道強。
他蒼白著臉往海面上去,原本什麽都看不清的漆黑大海中,星星點點亮起燈,一艘一艘,藏匿在黑暗裡的船隻,圍聚在小小的救生艇周圍。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逃不掉了。
懷姣站在原地,木愣愣瞧著季池,朝自己緩慢走來。
男人手攬住他,過高的形讓懷姣的腦袋只能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摟著自己的伴一般,將懷姣從桅桿邊,帶回甲板中心。
“如果有想問的,現在就可以空問我了。”
季池像是十分好心的,對懷姣提醒道:“不然一會兒你可能會沒有時間。”
“他們實在期待你很久了。”
……
季池告訴懷姣,其實一開始並沒有人看好他。
富一代們的押注遊戲,玩家裡最不被看好的就是懷姣這一類——普通到只有一張臉可看的炮灰。
“這批質量一般。”
投影室裡,記載玩家份信息的卡片被丟到一旁。年輕的富一代,長搭在會議桌上,角輕微下撇,好像覺得很沒意思,“那群弱智是靠臉選的人嗎?”
似乎想到什麽,他發出“呃”的一聲,到反胃的聲音:“別再讓我看到那些種豬一樣的配種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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