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排了整整四個時辰,楚南之的馬車終於在天黑前抵達了城門。
城門前的士兵比往日多出了數倍,正在嚴格地查看著每一個進城之人。
無論是騎馬的還是乘車的,全都被勒令下車接全盤檢查。
到楚南之的時候,士兵讓他下了馬車,對著車廂裏道:“所有人全都下車。
楚南之急忙道:“爺,車裏沒人!”
“沒人?”那士兵皺眉道,“難不你是趕著一輛空車來的?”
“小的我家老爺之名,把在莊子裏的馬車趕到城裏,車廂裏自然是沒人的。”
“打開!”旁邊幾個士兵走了過來,嗬斥道。
楚南之急忙滿臉堆笑:“爺,這輛馬車可是我家夫人慣用的,若是裏麵了啥東西,小人我可擔待不起啊……”
“給我滾開!”為首那人一把將楚南之推開,打開了馬車車門。
探頭進去看了片刻,看到車廂裏放置著一些婦人和孩子的用,但車廂裏卻空無一人。
“你們檢查一下車廂四周!”那為首的士兵卻不甘心,命令道。
幾名士兵開始徹底檢查車廂每一個部位。
連車底和車廂的地板都不放過,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為首那士兵盯著楚南之的臉看了一下,忽然皺眉道:“你臉上的胡須是真的嗎?”
楚南之啞然失笑:“爺,小人臉上這把胡子,跟了小人多年了,還能有假?”
那士兵忽然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胡子,狠狠揪了一下。
“哎喲!”楚南之頓時就捂住臉跳了起來,“爺,您這是有什麽奇怪的嗜好,喜歡收集小人們的胡須?”
旁邊的不人都忍不住哄笑起來。
那士兵看了看手裏被拽拉下來的胡須,皺皺眉,揮揮手道:“走吧!”
楚南之故作疼痛捂住下,急忙朝著士兵們點頭哈腰:“多謝爺!多謝爺!”
旁邊幾個人都嘲笑不已:“真是個沒骨氣的家夥!”
楚南之駕駛著“空空如也”的馬車進城門的時候,抬頭朝城牆上方去,看到了藏在城牆裏的火弩和火雷,臉沉了下去。
朝前行駛了一會兒之後,楚南之將馬車拐了一條僻靜的小路,然後朝車廂裏敲了敲。
不一會兒,秦降雪探出來:“進城了嗎?”
“嗯!”楚南之跳下馬車,將秦降雪和小抱了下來,丟棄了那輛馬車就朝旁邊的一條小巷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再次更換了麵容的一家三口,順利地住進了一家不算太高檔又不算太寒酸的客棧。
一進房間,楚南之就立刻將房間的門窗關好,低聲道:“你們倆先休息,今晚我要去夜探皇宮,見一見那個我已經不認識的閔帝。”
秦降雪卻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難道不是先去找孩子們?”
楚南之道:“絳雪,他故意把這個消息放給我們,估計早已在軍營設下了陷阱,我們明知有陷阱還要去跳嗎?”
“可是我就這麽看著孩子們近在咫尺卻不能去見嗎?”秦降雪心裏難極了。
國破家亡,一朝為質。她被他囚禁於宮十年。禦座龍榻,他用儘床術淫刑,叫她終日腿軟無法再逃。討好哭求掙紮自毀尋死,他放著三千佳麗不聞,卻唯獨打斷她的腿也要囚她。他禦駕親征,十萬火急押她入軍侍奉。亂軍中一支亂箭命喪黃泉。再睜眼,又是那夜入宮被他壓在身下。怎麼重生一次,他還是將她吃乾抹淨?“這輩子都彆想逃離孤。”龍榻作響,臺詞不變,恨不得咬碎她的語氣依舊寒意逼人。她看著未來統一四國的皇帝,自知這世又是十年鐵鏈。然,既已逃無可逃,倒不如順他的意,睡他的人,坐他的王座!慫恿她複國欺君的,巴不得她早日被賜死的,嗬嗬,她偏不叫他們如意!“太子可有鬨你?”多年後,他盯著她隆起的小腹,目光希冀。她訝然半響才歎:“後宮那十幾個皇子全不是你的龍種?哈哈哈,讓你欺負我,被戴綠帽子了吧!”他沉默。怎麼堂堂一代神武聖君的皇後如此愚鈍?太子若是像她……他到底是愛呢還是寵呢?
前世,她助他登上皇位,換來的卻是,被廢後位,痛失愛子,失去家人,被砍掉一雙腿。一覺醒來,她回到了十五歲那年,冷情冷心,封鎖了心門。某太子:“我丟了東西,你把心門鎖了,我怎麼要回?” “……” “我的心,丟在了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