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宸滿月宴的消息一經散開,所有文武百都開始提前準備了起來。
幾乎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這一次是他們能被皇上看到的最佳機會,只要他們送的滿月賀禮足夠出彩。
所以整個大渝的珍稀玩意兒幾乎一經傳出,便立刻被這些人一搶而空,就連顧清衍都“深其害”。
太和殿。
“皇上,您要的東珠被人高價收走了。”
第一次,顧清衍只是笑了笑,好東西不止他一個人喜歡,這樣的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
“皇上,您要的暖玉手鐲也被高價收走了。”
第二次,顧清衍抬了抬頭,說了句無妨,應當是那位夫人寒,所以才高價買了暖玉手鐲。
“皇上,您要的品上佳的翡翠也被高價收走了。”
啪嗒——
顧清衍手中的朱筆被直接擰斷,顧清衍臉上的笑意已經開始變得瘆人,“給朕查,究竟是誰在故意在跟朕做對!”
“皇上,應當不是有人故意跟您作對,實在是......”迎志面難,有些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有何不敢說的?”
“宸王殿下的滿月宴臨近,幾乎滿朝文武都在尋找珍稀件兒來給宸王殿下作為滿月賀禮,所以最近只要是好東西,都會被人爭搶。”
顧清衍聽完始末后直接被氣笑,幽幽然開口,“看來朕的這幫臣子們兜里還是有不金銀。”
迎志聞言腰更是彎了幾分,皇上這話他一個太監可不敢接啊,這不是在暗指朝臣們有貪污之嫌嗎?
顧清衍也不再繼續多言,而是繼續換了一支朱筆批閱奏折。
迎志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批閱完奏折的顧清衍直接跑到昭寧宮,把這些“搶”了他東西的朝臣們給一狀告到了太上皇和太后娘娘面前。
“父皇,母后,你們都不知道!”
顧清衍一副委屈的模樣,看的顧臨都覺得眼疼,恨不得上前給顧清衍一腳,“好好說事。”
“孩兒想送給母后的東珠被人搶了,想送給舅母的暖玉手鐲也被搶了,還有孩兒想給母后打個簪子的翡翠也被人搶了。”
“這普天之下,還會有人敢搶你的東西?”姜瑜顯然有些不信,若是尋常的被搶,按照兒子的子,這會兒早就派人去解決了,哪里會跑到面前?
“那些朝臣為了給阿宸準備滿月賀禮,幾乎把所有出現的珍稀件兒都給買走了,孩兒都震驚極了,他們看起來像是比孩兒都有錢。”
一句話,顧臨的眼神立刻變得犀利了起來。
一旁的迎志暗自咂舌,太上皇最是厭惡貪污吏,皇上這一狀告的真是......
“說明你這個皇帝做的愚蠢。”顧臨毫不客氣的給了顧清衍一個腦瓜嘣兒,“先不必管,等到滿月宴上把那些送珍稀件兒的人都查查,正好是個懲治貪污吏的好機會。”
“父皇說的對,只是孩兒......”
;“沒出息。”
顧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顧清衍笑的合不攏,父皇這意思就是答應幫他了!
太好了!
......
“你還非要讓你父皇幫你。”
姜瑜笑著虛點了點顧清衍,顧清衍卻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這些得罪人的事,只有父皇出面才沒有人敢置喙,若是孩兒去辦,早朝都能被那群人煩死。”
“你也知道是得罪人的事。”姜瑜哭笑不得,這父子倆還真是好不了幾天就又開始相相殺。
“父皇得罪人的事做的還?”顧清衍盯著顧清宸,“阿宸,如今你爹的名號,小孩兒們聽到都會嚎啕大哭,那些朝堂上的老東西們一聽就連個話都不敢說,你日后要是被欺負了,只管找你爹。”
聽著顧清衍煞有其事的“教導”,一旁的迎志已經近乎石化了,所以皇上是打算一邊收賀禮,一邊清算人家的家產?
這......
而另一邊完全不知事態發展方向的朝臣們還在一門心思的搜羅珍稀件兒,只有隗若和卓邑兩個人,慢悠悠的在街巷的茶樓里喝茶。
“許久沒有這般悠閑的喝茶了。”
卓邑抿了一口清冽的茶水,如今大家的心思都在滿月宴上,連那些平時因為一些蒜皮小事都會吵起來的老家伙們都也安靜了下來。
“是啊,如今天下一統,卓相當初的愿也實現了。”
卓邑聞言臉上的笑意都濃烈了幾分,他一生所愿便是遇到明主,好施展這滿的抱負,如今天下一統,這天子就是他的主子。
“說起來,隗相這次想好給宸王殿下送什麼滿月賀禮了嗎?我瞧著大家都做足了準備,你我可是要被比下去嘍。”
隗若聞言只喝著茶水,“我也沒有那麼多銀子去和他們爭搶,只有親自寫墨寶一份,而后放在寺廟里開,好保宸王殿下平安無虞。”
“狀元郎的筆墨,想必宮里一定對這份滿月賀禮極為滿意。”
這兩個千年的老狐貍顯然也想到了顧清衍可能會有的反應,都心照不宣的不去出這個風頭。
“最近京城的人都變得多了起來,那些鋪面的生意好的不得了。”隗若嘆道,“尤其是古玩店,也不知這些店面背后的主家是誰。”
若是個聰明的,就該提前在府那里過過眼。
“最近定遠侯可是忙的團團轉,只保證都城安全這件事都讓他焦頭爛額了。”卓邑面上一副替姜鶴擔憂的模樣,作卻一點都沒,還在好好地喝著茶水。
“皇上倚重定遠侯,這樣的事自然要給定遠侯。”
隗若也沒比卓邑良善幾分,兩位大渝的丞相就在這里悠然品茗,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好不愜意。
忽的,隗若看向窗外的眼神閃了閃。
卓邑順著隗若的目看去,“咦,那不是郭大人嗎?”
只見郭思鳶穿著子的常服,走進了一間胭脂鋪子。
“嘖,這郭大人在朝堂上舌戰群儒,今日卻來胭脂鋪子,難道說宸王殿下滿月宴上,郭大人也有意選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