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畢竟也是子,子脂是天經地義的事。”
隗若話雖如此,可滿腦子都是卓邑方才所說的話,莫非郭思鳶也想要在宸王殿下的滿月宴上擇婿?
“果然還是郭大人,知道什麼時間是最佳出手的時候。”卓邑由衷的贊嘆著,“這次宸王殿下的滿月宴,大渝幾乎所有的青年才俊都會出席,供兩位郡主擇婿,郭大人在這個時候若是有能看得上眼的,想來太后娘娘也愿意賜婚的。”
“說的是。”
隗若臉上的笑意到底還是淡了幾分,連品茗也有些沒有心思,卓邑見狀也不勉強,直接起離開。
“老夫府上還有些事,就先不陪隗相品茗了,我們改日再約。”
卓邑離開后,隗若盯著胭脂鋪看了許久,“來人,去請郭大人來這里一敘。”
進脂鋪子這麼久都還沒出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脂鋪。
郭思鳶看著眼前五六的脂,腦子已經開始有些嗡嗡的。
“這位小姐,這些都是秦小姐預定的,說請您替挑選幾個最合適的的。”
郭思鳶聞言臉上的笑意已經開始有些維持不住,“怎麼會有這麼多?”
“是啊,秦小姐來了兩次,都選不出來,說有一位小姐眼好,想必就是小姐您了。”
郭思鳶哪里見過這麼多的胭脂水,開始覺得自己被秦可兒給坑了,該不會是前幾天把秦可兒寫的文章好生批判了一通,這小妮子存心報復吧?
“我應當不是秦小姐里那位有眼的人。”郭思鳶禮貌的笑了笑,“我先走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哎,小姐您莫要走呀,眼瞧著馬上就要到宸王殿下的滿月宴了,我們盼您盼了許久呢!這些脂再不送給秦小姐,可就要耽誤秦小姐擇婿了。”
就在郭思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時候,隗若邊的小廝開口,“我家大人想請這位小姐去對面茶樓一敘。”
“你家大人?”老板娘看著小廝,顯然有些不愿意放人。
“我家大人乃當朝丞相。”
“丞相......丞相大人,這位小姐您請。”老板娘一聽嚇得都快要跪下來了,天爺啊,整個大渝統共也就只有兩位丞相,哪一位都不是一個小鋪子店主能得罪的起的。
郭思鳶自然是認得隗若的小廝,臉上的神變了變,又看了眼眼花繚的脂,還是去跟隗若喝茶吧。
......
茶樓雅間。
“多謝隗相替我解圍。”
郭思鳶笑著開口,聞了聞眼前的茶盞,是清冽的香味。
“我還以為郭小姐是自己去買脂。”隗若目深邃,“如今聽郭小姐這語氣,好像不大像。”
“自我朝為起,隗相便一直稱呼我為郭大人,這是第一次稱呼我為郭小姐。”
郭思鳶臉上的笑意恰到好,既不失禮也不會顯得熱切。
;“一個稱呼罷了。”
郭思鳶卻搖了搖頭,對于隗若這樣的人,小到一個稱呼的變化,都能反映出他心的謀劃。
“我去買脂,應當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吧。”郭思鳶抿了抿角,“隗相突如其來的關心,會讓我膽寒。”
“我就這麼令人恐懼?”
隗若也只笑著,兩個人明明近在咫尺,臉上掛著的笑意卻好像戴了好幾層面一般,誰也看不對方心里的想法。
“那倒不是。”
郭思鳶轉著茶盞,朝為月余,聽說了許多隗若的事,包括隗若是如何為鐘家的義子,又如何為狀元的。
“我只是有些好奇。”
郭思鳶眼神垂了垂,有些好奇隗若為何甘愿把命都給太后娘娘,一個連鐘家落難都不愿意過多幫助的人,哪里會是什麼良善忠心之輩?
“郭小姐開始對我好奇了?”隗若的語氣陡然一變,“當初我有意同郭小姐結為夫妻,卻被郭小姐拒絕,我以為郭小姐對我毫無好奇之心。”
一尷尬的氣氛開始蔓延,幾個月來,這是兩人第一次又提到當初求親的事。
“我不會輕易把我的命運隨意到一個男子手中。”
郭思鳶看向隗若,“若我當初應下隗相,隗相能保證和你親不會影響我的仕途嗎?我上背負的不僅僅是我自己,是大渝許多子的命運。”
只有在朝中站穩腳跟,以后子通過科舉走進場才會更加順利。
“我知道。”隗若咧了咧角,這些事他早就想明白了,他敬佩像郭思鳶這樣的子。
“今日把話說開后,我倒覺得同隗相像是老友一般。”
郭思鳶拿起茶盞沖著隗若舉了舉,“以茶代酒,敬隗相一杯。”
隗若聞言也舉起了茶盞,瓷杯在空氣中相,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
同隗若閑聊了許久,從朝中大事聊到凌云苑,外面的天空中已經開始漫出夕。
“當初隗相府里的后院都翻修過了,是不是沒想過我會拒絕你?”郭思鳶明明沒有喝酒,但看起來卻有些醉了。
隗相本想搖頭,但卻又頓了頓,最終點了點頭。
“如你所說,我的確沒想過會被你拒絕。”隗若如今想來還覺得有些好笑,“我以為我拋出來的條件已經足夠人,假親,支持你在朝中任職,沒想到......卻被你拒絕了。”
“那隗相如今又怎麼覺得的呢?”
“我覺得你做的對。”
隗若笑了笑,“若是你嫁給我,大家一定會以為你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大家會敬著你,但你的努力都會被掩蓋,別人只會說你是因為為了我隗若的夫人,才有這麼大的造化。”
所以縱使他作出再大的“讓步”,郭思鳶都不會答應嫁給他。
“多謝隗相恤,我并非故意看不上隗相。”
郭思鳶也跟著笑了,有了幾分兒家的態,“我啊,這輩子不嫁才最好呢。”
就這樣和夫子一樣相依為命,就是再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