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皇后的猜疑（1）

「醫已經看過了，沒什麼大礙。」

青楓話音剛落，屋忽然傳來一聲輕響，很輕，像是什麼東西被撞了一下。這點小靜本沒有什麼，卓晴卻敏銳的覺到自己握著的這雙手忽然抖了一下。水芯一雙明眸直視著那閉的窗欞，銳利得像是要看進屋裡一般。

「如意，別找了，隨便拿一條披肩就行了，也不一定非要貂不可。」青楓那帶著幾分無奈，幾分慵懶的聲音幽幽響起，同時緩緩起，悄悄的回卓晴握著的手，假意整理微皺得擺，順便掩下眼中的驚慌。

「不行，貂的披肩才夠暖和。」屋傳來一道輕的聲，接著又是幾聲輕響，像是在翻找什麼東西。

果然是個伶俐的丫頭。青楓暗暗鬆了一口氣，臉的神也更自然了幾分，笑道：「這丫頭真是的。」

水芯也微笑著轉過頭來，臉還是那輕的笑容，毫不見剛才的銳利，說出來的話卻是又讓青楓心頭一涼：「那轎橫在屋門口，進出都不方便，奴婢讓人過來把它抬走吧。」

轎里還有跡，斷然不能讓抬走！青楓呵呵一笑，不敢太過刻意，隨口回道：「不用了，晚上還有宴席，如果好些了，本宮可能會過去赴宴，到時候還會用得著。行了，你退下吧。」

水芯的目在轎上轉了一圈，卻是沒在說什麼，只微微欠行禮，便出了清風殿。

雖然茯苓已經把殿門關上，青楓反倒比剛才更加惶惶不安，水芯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

看得莫名的膽戰心驚。甚至有一種錯覺，，要比辛玥凝更難應付。

青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直到覺到一直沉默不語的姐姐忽然將從塌上拉起來，正仔細的在檢查的，青楓疑的道：「姐？」

卓晴也不理，細細的檢查了一番，上沒有傷，溫心率也沒有什麼問題，確定這些之後，卓晴的臉更差了，低聲問道：「你到底在幹什麼？」

青楓潛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低聲回道：「我沒幹什麼，就是累了。」

「你這院子里儘是腥味，你和我說沒事？」為法醫，對腥味異常敏，從一踏進這院子開始，就已經覺察出不對勁來。

院子里有腥味？！青楓臉一白，看了一眼閉的門窗，在看一眼離們還有一段距離的轎，心又稍稍安定了些，輕輕吸了一口氣細聞，除了一院的海棠花香，本聞不到其他的味道。輕咳一聲，青楓故作生氣的說道：「姐你胡說什麼！哪有什麼腥味。」

卓晴不語，只冷冷的盯著，青楓心虛，卻不敢別開視線，但是迎著卓晴銳利的目，暗暗心驚，大姐什麼時候這般敏銳氣勢這般駭人。心知再這樣對視下去，自己難免出怯意，稍稍別過頭去，青楓低聲說道：「我真的沒事，你……先回去吧。茯苓，送姐姐回去。」說完，青楓繞過卓晴往屋走去，直到門穩穩的關上之後，青楓才敢大聲氣。

「樓夫人，這邊請……」茯苓話音還未落，卓晴已經大步朝房門走去，茯苓還來不及阻攔，卓晴已一把掀開轎的門簾，轎深那一灘暗紅跡也不可避免的映眼簾。

茯苓擔心卓晴見此景會驚慌出聲，卻見冷靜的鑽進轎，小心的不任何東西，在那灘跡前停下，只掃了一眼，就像是什麼事都瞭然於一般又出了轎。

卓晴站在閉的房門口，思索分析著，已經冷凝，卻還沒有乾涸，應該是在兩個小時左右時間留下了，轎的那一小攤跡，如果全是一個人的，出量還不至於致命。轎還有拖拽的痕跡，傷那人應該是直接拖進屋。

「青楓，你開門。」卓晴把聲音得很低，猜想青楓肯定還在門邊，一定聽得到。

裡面的人顯然鐵了心不理，卓晴皺眉，「屋裡還有人對不對，是誰？」

「姐，今天的事你就別管了，好嗎？」久久，裡面的人終於還是說話了，只是聲音里滿是疲憊和懇求。

「你先開門！」果然有事，卓晴手才搭上房門，茯苓抓住的手腕，說道：「樓夫人，主子是不會開門的，您還是走吧。」以主子對姐妹的維護和疼惜，是斷然不會將自家姐姐拖進這場漩渦的，而樓夫人也不像這麼好說服的人，茯苓想了想，又低聲音，在卓晴耳邊說道：「若是把別人引來了，主子有殺之禍。」

殺之禍？卓晴想要掙開的手一頓，到底是什麼樣的殺之禍呢？屋傷的人又是誰？這一刻有些痛恨自己不是顧雲，不能通過蛛馬跡分析出事的真相。青楓的倔脾氣，也見識過，這樣僵持下去，一點用也沒有，水芯剛剛走了，是不是也看出了什麼？

確定卓晴明白事的嚴重，茯苓放開了的手，「樓夫人，請吧。」

這次卓晴沒再糾結，只深深來了一眼閉的房門，便隨著茯苓出了殿外。

茯苓走了兩步，看卓晴沒有跟上又停了下來，就聽見卓晴低低的聲音響起：「茯苓，我只問一句，你們今天所作之事，是否……傷天害理？」卓晴本想問「是否害人命」，卻在最後一刻改了口，心裡還是不相信青楓是那樣的人。

茯苓驚訝的抬起頭看向卓晴，眉頭微皺，很快又恢復以往的沉靜，回道：「沒有，您該信主子。」

卓晴自從看見那灘跡就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沒有就好，可能是以前的工作關係，尊重每一條生命，知道後宮生存艱難，卻不希青楓手上也沾滿。

兩人一路走去，誰也沒有說話，快到乾殿的時候，卓晴下腳步，「前面就是乾殿了，你回去吧。」

想到清風殿那一室的混，茯苓點頭，行了個禮，正要離去，卓晴忽然又住了：「等等。若是有什麼難事，到相府給我送個口信。」

茯苓悄悄抬頭，又看了卓晴一眼，抿了一天的角終於鬆了松，「是。」

茯苓回去了，卓晴卻站在那久久的沒有回到慶典現場，今天這些事，要不要告訴樓夕，這畢竟是後宮的事，和他說有用嗎？可惜顧雲重傷剛醒，也不能找商量，還是先等等看再說吧，卓晴苦笑，現在也學會靜觀其變了……

卓晴走後，青楓靠在門邊好一會才緩過來，第一次到來自姐姐的迫，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但是此刻青楓沒有力深究這件事，平復了心就立刻轉進去室，對著站在屏風旁哄孩子的穩婆說道：「今天的事沒有本宮的吩咐，一個字都不許向任何人吐。」

穩婆自是不敢多話，連聲回道：「娘娘放心。」

「孩子給我，你先走。」

「是。」穩婆將孩子小心的給青楓，跟著如意出了屋外。

抱著孩子走到裡屋，林正在收拾診，一頭的汗可見剛才診治耗費多力，青楓輕聲問道：「……怎麼樣？」

林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很虛弱，但是暫時緩過來了。下再回去煎一副葯，一會送過來。」

「嗯。」

林帶著藥箱離開，屋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青楓的心跟著沉靜，要面對的問題紛沓而來。

慶典馬上該結束了，離晚上的宴席還有一個多時辰，萬一水芯和皇后說了什麼，皇後過來就沒有這麼好打發了。是否應該先和燕弘添坦白，但是要怎麼做怎麼說才能讓他接又不至於暴怒？看著懷裡睡的香甜的娃娃，再看床塌上剛從鬼門關饒了一圈的人，青楓思索著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走。

青楓思前想後，還未能理出萬全之策，昏睡的甄箴再次醒了過來，或許是服了些葯，也歇了一會，臉仍舊蒼白無，神卻是比上兩次好了許多。

「舞兒，扶我起來。」

舞兒雖不願意，在自己主子堅持的目下，也只能將扶起，靠坐在床頭。

「青楓，送我和孩子回冷宮吧。」清冷的聲音幽幽響起，青楓皺眉，「你還要回去？」難道想自己在冷宮養這個孩子？

「嗯。」

青楓不解，「現在孩子已經平安生下來了，而且是個皇子，你只需等到慶典結束，找個機會和燕弘添細細說清楚，他該是信你的，只要他肯保你們，一定能保得住。」

甄箴苦笑的搖搖頭，「還記得我說過，你不懂他，不懂這個後宮嗎？」

青楓臉一暗，沒回的話，甄箴也不介意，繼續說道：「現在你或許懂一點他了，卻終究不懂後宮。盅蠱之事一日不查清，我就始終是戴罪之，孩子是不可能讓我養的，只能被其它嬪妃認養，後宮目前只有你一個妃子，你有孕，孩子絕對不會給你認養，他最後只會落到皇後手上。你也即為人母，應該知道骨分離的痛苦，更別說孩子給皇后等於羊虎口。」

這些青楓剛才就已經想過了，回道：「也不一定就是皇后，可以讓太后養。」

甄箴嗤笑一聲，「你應該聽說過淑妃。」

「嗯。」現在這清風殿原本還是淑妃的地方，自是聽說過這位淑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