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皇后的猜疑（3）

「主子。」看到甄箴的影，在矮叢中等了很久的舞兒趕迎上前來。

「我只能送你到這了。」不知何時會有近衛軍巡視，青楓不再多言，把裝著孩子的小竹籃到舞兒手上，急道：「快走吧。」

甄箴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腳步，「你，要小心。」

青楓一愣，笑道：「我會的。」

眼停留在青楓隆起的腹部，甄箴低眉沉思了一會，青楓正想問還有何事，甄箴又說道：「小心水芯！」說完便沒在停留，在舞兒的攙扶下，匆匆離去。

小心水芯？青楓和茯苓皆是一愣，這句警告來得蹊蹺，不是小心皇后，小心太后，而是小心……水芯？

不知為何，腦子裡忽然閃過下午水芯離開時那含笑的眼眉，青楓子沒來由的抖了一下。原來是打算送甄箴回去后再若無其事的去赴宴，現下完全沒有了赴宴的心思。

「回宮。」留下兩個字，青楓已經坐進轎里。

「是。」茯苓對著遠的轎夫喊道：「娘娘不適，回宮。」

轎夫心下莫名，卻不敢多說什麼，抬著轎往回走。這次茯苓仍是讓他們把轎子抬到房門口，扶著青楓下轎后便讓他們把轎抬走了。

清風殿里的下人們被趕出去大半天，現在基本上都回來了，經過下午的事，大家都默契的待在房裡，不敢到走，只留著一個宮遠遠的站在臺階下等候吩咐。

青楓進了屋，燭火點得很旺，屋裡收拾得乾乾淨淨，毫不見下午的雜和腥，半開的窗欞不時有微風吹過，帶清雅的海棠花香，一盞熱茶放在躺椅旁邊的矮幾上，青楓走過去，在躺椅上坐下，拿起茶杯，輕抿一口，茶香四溢，水溫適宜，青楓心裡很是滿意，看了一眼始終安靜的立在門邊的如意，青楓角揚起一抹微笑，卻不急著讚許。

「茯苓，快冬了，準備些生活所需給冷宮那邊送過去。」

「是。」想到今早看見冷宮的況，茯苓盤算著要準備的東西。青楓忽然又說道：「還有，從現在開始，對外一律宣稱我了胎氣，臥床不起。」在還沒有清水芯這個人之前，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的好，不出門，別人自然也沒有機會窺視。

茯苓點點頭，青楓手裡端著茶，不喝也不說話，茯苓看了一眼邊的如意，心下瞭然，轉出了屋外。

茯苓出去了，如意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即使低著頭，也能覺到一道幽深的目落在上。

「如意。」

輕輕的低喚，溫而好聽，如意卻是心口一。

「娘娘……」張了口，如意才知道自己的聲音抖得不像樣，暗暗咽了一口口水，不敢說話。

「你怕什麼？」輕的聲音帶著笑意，如意聽得膽戰心驚，是真的怕啊，這些日子以來，不斷告誡自己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但畢竟年紀還輕，以前也只是和嬤嬤公公，貴人人的接，甜的討些賞，笨些最多也就挨頓打罵，未曾服侍過這手指就能要了的命的主子。慧妃產子這禍事也趟了進去，經過今日，要不就了青楓的心腹，要不……只有死！

看著像只小老鼠般在角落的如意，青楓眉頭微皺，心存畏懼是應該的，但嚇這樣可不是想要的。輕咳一聲，青楓低聲說道：「你今天做得很好。」

青楓的誇獎讓繃的心微微一松，但下一句又讓把吊在半空中。

「知道為什麼是你嗎？」

如意想了一會，不敢答，只是極輕的搖搖頭。

「你弟弟的病，並不算重，好好養著，命還長著呢。」話才說完，青楓滿意的看著一直害怕的低著頭的如意猛地抬起頭來，明亮的眼眸滿是驚恐與疑的盯著。

知道選對了籌碼，以前燕弘添不也曾拿姐姐的命來要挾嗎，知道那種被人掐住肋的滋味。邊容不得出一點岔子，而沒有這麼多信任可以給別人，那就只能對其有所鉗制了。

而也相信的眼，果然，下一刻如意彷彿明白了什麼，雙膝跪地，堅定又急切的說道：「如意定當對娘娘忠心不二，儘力儘力！」

要的效果已經達到，青楓溫和的笑道：「行了，起來說話吧。」

如意諾諾的起。

「過來。」

青楓說一句，如意一下，慢慢挪到青楓邊。

看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青楓搖搖頭，低聲說道：「本宮邊沒什麼人，只要你忠心盡心，自然不會虧待你。」

「謝娘娘。」終於如願以償的為青楓的心腹，原來預想中的地位、錢財應該會如期而至，但不知為何，心中雀躍的同時又夾雜著深深的恐懼。

漪瀾宮

宮宴之後又是歌舞表演，又是煙火助興的，慶典第一天，就累得要命了，辛玥凝坐在銅鏡前，著微微發酸的脖子，讓水芯幫除去華麗沉重的髮飾，想到白天水芯消失了好幾個時辰，有些不滿的問道：「今日你去哪了？」

手上細心的打理著纏繞的髮，水芯也不瞞，把今日看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辛玥凝。

「什麼？」聽完水芯的話，疲憊得都要閉上的眸倏的睜開，急道：「竟有這種事？無緣無故怎麼會有？」

「奴婢查看過今日清妃所用的轎，裡面沒有找到跡，不過奴婢還查了林醫給清妃娘娘煎藥的藥渣，是產後補養氣的方子。」

辛玥凝柳眉微蹙，低喃道：「孩子還沒生，喝什麼產後補養氣的葯？」

等等，產後？！還有……跡？！辛玥凝臉一變，不知是心中想法太多驚駭還是心過於激，聲音竟有些變調：「難道……難道的孩子已經流產了？！」難怪青楓不讓王醫診治，一定要找林。還把清風殿里的人都趕了出去，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辛玥凝輕拍一下桌面，有些憤懣又有些得意的輕哼道：「肯定是這樣！好個青楓啊，難道還想繼續假裝有孕，然後梁換柱？簡直妄想！」

辛玥凝喜上眉梢，水芯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水，清潤的聲音淡淡的繼續說道：「但是戌時的時候，清妃乘轎要去赴宴，走到一半，忽然又說不適，折回清風殿。」猜到青楓肯定在謀劃些什麼，是不是流產還不能確定，青楓今天做的這些是一時急疏於準備，還是故意為之引人套，暫時還看不。

「這麼做肯定是為了掩人耳目，最終也沒敢去赴宴。」辛玥凝忽然站起，推開水芯要幫寬的手，急切的說道：「不行，本宮這就去回稟太后，看還能裝到幾時！」

水芯按住辛玥凝的肩膀，「主子稍安勿躁，此事沒有確實的證據，且還在慶典期間，還不宜驚皇上和太后。若是孩子還在，反倒讓藉機生事，惹得皇上發怒，對您也不好。」

「這……」想到燕弘添那雙鶩的眼眸，辛玥凝心下微微發怵，但又不甘心就此放過青楓，輕咬櫻，低聲說道：「那你就想個辦法，驗證一下！」

驗證？水芯角輕抿，眼中一閃，隨即聲回道：「是。」

確實應該試一試……

初冬的夜來得特別早，明月未上梢頭，太卻已早早被暮雲吞噬，灰濛濛的天際，為本來瑰麗秀氣的九曲橋蒙上了一次暗紗，一抹黑影半坐在橋欄上，手裡拿著一個白面饅頭，漫不經心的掰著饅頭一點點扔下池塘，他的腳邊，聚集了很多錦鯉，爭搶著吃食，夜下，那跳的紅影很是好看，可惜那人似乎心思不在賞魚上，冷漠的眼盯著遠平靜的水面，對眼前的景視而不見。

「明澤。」背後傳來一聲略帶欣喜的男聲，明澤著饅頭的手一頓，眼中劃過一抹極淡的無奈，將手中已挫細屑的饅頭末全數撒池塘中，本就在一起的錦鯉更是為了搶食，激起了朵朵水花，濺了男子的角。

「今日不當值？」

明薦只是隨口一問，明澤冷淡的回道：「正要去。」

說完，明澤轉就想繞過後的人離開，明薦似早猜到他會有這番作一般，隨手一抬，攔下了急於離開的人。

明薦心中頗有幾分不甘和委屈，對這個弟弟，他是真的很用心了，奈何卻從未得他一個好臉。算是多年來的默契吧，明薦深知和明澤說話的要領，不再廢話，直言道：「這次慶典皇城守衛森嚴，井然有序，皇上很滿意，之後必定是要論功行賞的，我打算調你到乾宮，近保護皇上，職雖然沒變，但是前途自是要比現在好得多，如果你不願被拘束，那麼也可以調去城門衛統管宮門，東門已有人選了，其他的幾個門你可以自行選擇……」

「不用。」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明薦的話，未等明澤再次抬腳離開，另一道明顯急促又帶著焦急的聲急急道：「薦兒，你別聽他胡說！」

伴隨著這聲低而來的，是一名四十歲上下的人，微揚的眉梢，保養得宜的臉頰上深深的酒窩讓看起來像總是在笑一般，一襲不適合這個年紀穿的桃紅儒穿在上倒不顯得突兀。來人從九曲橋的另一頭急急跑來，步履輕盈儀態萬千，人來到二人面前，對著明薦揚起一抹大大的笑花，明薦後退一步，低聲道：「詩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