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皇后的猜疑（4）

子呵呵笑著，臉上儘是討好的笑容，「薦兒啊，你不要理他，你是大哥，自然是聽你的安排，澤兒的前途就全靠你了……」

子說得急切，那結的姿態讓明澤萬年不變的冷臉瞬間結了一層寒霜，子對明澤那外放的寒氣似乎毫無所覺，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澤兒在宮裡當差也好些年頭了，早就應該陞了，以後有這樣的好事，你可一定要多多提攜他啊！」

明薦眉頭微皺，看來今天是談不下去了，若是詩姨不來，他還有些把握說明澤，現在是萬萬沒了可能，眼見明澤那握的拳頭青筋都快起了，明薦趕說道：「今天和你說的事，你好好考慮一下，這次是一個好的機會，你要為自己的仕途著想。」

「不用你多管閑事。」一個一個字彷彿從牙裡蹦出來，明薦也不惱，角還微微揚著，比起以往的冷漠，這樣也算另一種緒吧？呵呵……

「明澤！」眼見明澤說話越來越沖，子瞪了他一眼，轉而又看向明薦，輕的聲音竟略帶幾分獻：「薦兒，他就是這臭脾氣，你別和他計較，詩姨在這給你賠不是……」

明澤的臉徹底黑了，形一，幾個起落便飛躍出了明府，這個家，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子時已過，萬籟俱寂，宮道上，一隊近衛軍正在巡視，對面一道高大的黑影迎面而來，眾人皆是張的握手中的刀劍，待看清來人才又鬆了一口氣，為首之人對著黑影點頭以禮，沒有其他流，繼續往前走去。

那獨自在宮道上木然的走著的人，正是從明府跑出來的明澤。他明早辰時才當值，此刻會在這裡，只因……無可去。世家公子不屑與他這樣的庶子往來，如他一般的庶子看不順眼他的冷傲，頂著明府公子的名號，普通百姓不敢與之結，說來可笑，他不僅沒有家人，竟是一個朋友都沒有，連一可停留的去也無。

今日他一滴酒都沒有喝，異常的清醒，才更清楚自己的可悲。那個家最讓他待不下去的原因，其實只有一個——那個人，若是安於本分，他或許就能像其他庶子那般，過著卑微卻自在的生活，若是能摒棄明家，就算只有他們母子二人，過著平民的生活，那也是安貧樂道母慈子孝。可惜，要的是榮華富貴，是份尊貴，是無盡虛榮，而的手段，除了自喻貌，就是他這個兒子了。那個人啊，竟是自己的母親，真可笑。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走到了清風殿，青楓……也有孕了，會是一個怎樣的母親？也會為了在宮中的一席之位，利用自己的孩子嗎？

側門傳來極輕的聲響打斷了明澤的思緒，明澤側閃宮道旁的樹叢里。側門被輕輕推開，一道纖瘦的影從裡面走了出來，手上還提著一個竹籃子，左右觀察了一會，才輕輕合上門，快步向宮道另一個方向走去。

看那形樣貌，應該是的——茯苓。這麼晚了，要去哪裡？第一次見的時候，好像也是這般半夜跑出來。明澤還在想著要不要跟過去時，另一道影又從側門閃出來，小心翼翼的跟在茯苓後。

若是一起的，為何要一前一後出門，莫不是後面那子，在跟蹤茯苓？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日轎里落下的跡，可是的？明澤沉片刻，起一顆拇指大小的石塊，朝著跟在後面的子擲去，正中道，子形一頓，停在那裡一不。

明澤從另一邊繞過子，遠遠的跟著茯苓，只見腳步加快，越走越偏，所去的方向是……冷宮？

果然，茯苓在冷宮前停了下來，輕輕敲了一下那高聳的大門，門立刻從裡面打開，茯苓快步走了進去，門也在下一刻關上。來這裡做什麼？明澤輕輕一躍便上了冷宮外的大榕樹，在枝葉後面，清楚的看見冷宮的小院子里，茯苓將手中的竹籃給了另一個宮，代了幾句，便又匆匆離開了。那宮也提著竹籃，進了屋。

是來給冷宮裡的慧妃送東西的，這是自己的主意，還是青楓的命令？

低頭看去，從冷宮裡出來的茯苓正沿著來時的路小跑回去，明澤縱一躍，落在茯苓面前三丈有於的地方，正正堵在面前。

「啊！」

忽然出現的人影嚇得茯苓低了一聲，連著後退了好幾步，看這人沒有追過來，也沒有手，茯苓暗暗穩下心神，定睛看去，那人站在樹蔭下，夜中除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什麼也看不清，茯苓遲疑，低聲問道：「你是……誰？」

「你剛才被人跟蹤了。」冰冷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起，本是件恐怖的事，茯苓卻是心中暗鬆了一口氣，這聲音……是他，認得。

本來已經放鬆下來的心又因為明澤的話，倏的一。

「跟蹤？」茯苓張的四張，漆黑的宮道上，除了他們兩人，再無別人，茯苓轉念一想，他既然現告訴有人跟蹤，自然是已將那人料理好了。

「為什麼？」心中的恐懼褪去后，剩下深深的疑，一步步朝著樹蔭下的人影靠近，茯苓問出心中所：「為什麼？你……為什麼三番兩次的幫我？」是了，雖然每次都不刻意，但就是能覺到，明澤總是在幫，但是為什麼呢？他們之間並無集不是嗎？

明澤似乎被這突來的問題和越來越近的影驚到，後退一步轉就要走。

「等等！」茯苓來不及細想，手已經迅速的了出去，一把抓住明澤的袖，「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手上忽然一重，明澤冷眸一暗：「放手。」

雖然看不見明澤眼底那抹冷，茯苓還是從他越發冷凝的氣息中到了他的不悅，想了想，茯苓終究是放開了他的袖，但仍是固執的繼續問道：「為什麼？」不知道自己心裡為何這般急於知道答案，就是想知道。

為什麼？劍眉因為這個他從未想過的問題越蹙越，久久才冷冷的回道：「正好遇上而已，而且，我也不是幫你。」不是幫，又是在幫誰？清風殿里的那個人嗎？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所震，這次明澤沒有任何遲疑，提起一躍，落荒而逃。

「喂？」盯著那道已消失無蹤的影，茯苓腦子有片刻的空白，只是……巧遇上而已嗎？真有這麼多巧合？茯苓自嘲一笑，不是巧又是什麼呢？期待明澤說什麼？心中霎那間千頭萬緒最後只能化作一聲輕輕的嘆息。

冬日辰時的花園，略顯的蕭瑟，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任何人會冒著寒意來此賞景，好在還是有人這樣蕭索的初冬晨景的，一抹淡紫影站在四季長綠的樹叢邊，眼落在遠平靜的湖面上，夏荷早已凋零，湖上沒有什麼好景，子卻是看得出神，似乎那殘枝斷藕便是這初冬最的風。

不知什麼時候，一名著淺藍宮裝的宮快步走來，在子後站定，也不說話，直到那子低聲問道：「這幾日清妃有何異樣？」

宮緩緩抬起頭，正是清風殿的夏，只是此刻效忠的對象，卻是另有其人，「自從慶典那日乘轎回來后，就一步也沒有踏出過房門，就連高總管過來詢問，也是茯苓出來打發了。」

閉門不出？雖不高明，倒還真讓人找不到試探的機會，「的膳食、葯湯可有變化？」

夏秀麗的臉上有些淡淡的倦意，卻還是強打神回道：「倒也沒有什麼變化，膳食都是如意端進室給取用，每日午時，茯苓會到醫苑取葯，從不假手於人。」

「皇上可有去過？」

「有，兩天前晚膳後來過，但只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走了。」像是想到了什麼，夏左右看看，才低聲音說道：「清妃娘娘雖然閉門不出，茯苓卻有些怪異，白日里就不常在殿伺候，夜裡還溜出去，奴婢昨晚本來是想跟出去探個究竟的，但是……只跟出殿門沒多久，就……就被人點了道。」

「點？」水芯盯著湖面的眼劃過一抹波瀾，「是什麼人？」

低垂著頭，夏怯怯的回道：「奴婢什麼都沒有看見，走著走著忽然就不能了，半個時辰之後道又自行解開了。」

連人都沒看見，難道是隔空點？在這高手如雲的宮中，青楓邊竟然有一個這樣的人護著嗎？腦子裡思索著這個可能，水芯低聲說道：「你回去吧，若還有何異常，再來報我。」

看不到水芯的臉，夏幾次言又止，終是低聲求道：「水芯姐姐，清妃早就已經懷疑奴婢了，奴婢怕是也探不到什麼消息，您讓奴婢回來……」

「你覺得有可能嗎？你我都只是棋子，要知道自己的作用和位置，才能活得長長久久，明白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聲音也溫聽，夏卻是慌得全發抖，連忙回道：「明……明白。奴婢告退。」

不去管後驚慌逃離的影，水芯的全副心思都落在青楓上。隨著辛玥凝宮這麼些年，還沒有遇到能逃手心的獵，青楓這才宮不到一年吧，竟是屢次讓逃了。

好吧，這次就花點心思，要看看，青楓是否當真如此難纏，或者說背後護著的人，是否那般了得。

這人暗地裡能護著，明裡還能護嗎？

呵呵……

(本章完)